第20章 一路向北（下）
一天早上，天亮的很晚，太陽被烏雲遮蓋，寒冷的北風吹得眾人瑟瑟發抖，走了一陣子路才暖和過來。
到了下午，風停了，太陽從西邊出來，曬的人暖洋洋的十分舒服。天上飄起了雪花，戰士們高興地玩起來，用手接住雪花，不一會雪花就融化成水，很是奇妙。以前在??子地，大家也隻是爬上很高的山峰才能看到雪；那裏的山路太難走，平時很少有機會爬上去，即便是有機會上去，也很少能碰到下雪的天氣，晶瑩的雪花隻存在於傳說中。
雪越來越大，每個戰士都玩的高興，忘記了路途的艱辛；西邊的太陽依舊，天不是太冷。隊伍繼續前行，雪越來越厚，沒多長時間就能把整個腳陷進去。戰士們在爭論，是雪下得更大了還是大家走進了雪下得更大的地域，這種爭論自然不會有結果。
格雷特讓戰士們停下來，雪太大不能再走了。現在天氣還不太冷，可以想象要是太陽落山後到了深夜，那天氣估計能凍死人，想辦法過夜是頭等大事。格雷特讓戰士們用雪堆雪窩子，裏麵的大小剛好能夠容下一個人睡覺。果然，裏麵很暖和，地上的雪很多，足夠為每個人堆出一個小屋子。
很長時間沒有洗澡了，幹完該幹的活，戰士們脫的赤條條，用雪擦洗身子，覺得不過癮就在雪裏麵打滾。所有人都很興奮，用各種方法玩著雪。洗完雪浴，全身擦一遍動物油，真的是舒爽。
格雷特覺得這氣候越來越怪異，這一年都下不了幾滴雨的地方還能下雪，而且下的很大。仔細觀察周圍的植物，很多都會凍死，甚至很多樹都會死掉。第二天，格雷特到附近找了個部落，用玉米餅子開道，找到部落的長者。詢問之下得知，雖然雨季過後的天氣逐年變冷，但下雪從來沒見過，祖上也沒有下雪的傳說。格雷特用可可豆、黑曜石買獸皮，這部落的獸皮大部分都自己用了，就買到幾張珍貴的虎皮和少量的熊皮。一些青壯經不住誘惑，帶著全家加入隊伍，成為向導。
大雪是很漂亮、很有趣、很好玩，但也是殺人的刀。很多重傷與體弱的族人晚上睡著後就再也沒有醒過來，安詳地離去。格雷特默默地看著信使送來的最新消息，已經心無波瀾；戰士們聽到消息也隻是沉默，都過了傷春悲秋的那個階段，活下去、好好地活著才是對死者最大的尊重。
大雪下了兩天就停了下來，第三天一早就看到了東升的太陽。氣溫開始回升，地上的雪開始融化，而且融化的速度很快，畢竟這地方正常氣候下不會結冰。地麵變的濕漉漉，泥濘難行，好在有橡膠鞋子，走路還不那麽難受。接下來的很多天地麵都會在晚上凍結，會在白天軟化成泥濘的路；這樣的路走不快，一天能走三十公裏就很不錯了，後麵的大隊估計一天也就能走十幾公裏。
東山變成了小矮山，東西還是綿延百十公裏，想穿過這些山丘到東部沿海的難度還是很大。在向導的指引下，眾人向西北方向走進了大沙漠。太陽高高地懸掛在天空，天氣越來越熱，戰士們一層一層地脫掉了厚厚的衣服，像以前一樣穿著兜襠布。這裏比山上更加幹燥，到了中午眾人不得不坐下來吃飯、喝水、休息。飯是事先準備好的冷飯，水就喝的比較多，似乎喝水根本就不能解渴一樣。
到了下午，日落西山，天氣開始變冷，戰士們把脫掉的衣服又一層層地穿上；到了傍晚，穿上了所有家當還是覺得冷。好在一路上收取了不少幹枯的灌木枝，可以點起一個小小的篝火，燒點熱水，烤些食物。晚上睡覺時，眾人擠在一起，靠著篝火餘灰的微弱熱量勉強入睡。很多戰士很早就被凍醒，再也難以入睡。
第二天天還沒亮，所有的人都凍得醒過來，吃點幹糧、喝點水就即可上路。好不容易走的全身發熱，太陽又升起來了，又是難以忍受的脫衣服，向導在一旁反複地說道：
“翻過前麵的沙丘就到了。”
戰士們提起了精神，不再那麽難受。等走到沙丘上麵，眾人才看到，視線的盡頭隱約有那麽一點黑點，確實“快到了”。繼續脫衣服，繼續走，為了早點到地方，眾人沒有停下來休息，邊走邊吃點東西、喝點水。黑點慢慢變大，眾人這才相信，確實快到了。
這是一片不小的綠洲，到處都是噴泉，中間有一座大湖。向導講，這裏大約生活著五、六千人。有幾個人前來收費，格雷特對向導說道：
“應該給，這麽好的地方應該多給些費用。”
格雷特從行囊裏掏出兩把黑曜石小刀、一把可可豆遞給來人。這裏的語言變化很大，已經聽不懂，需要向導翻譯才能溝通。來人接過東西還是不肯放行，向導說他們嫌給的太少。戰士們不樂意了，怒吼道：
“送你禮物是看得起你，別給臉不要臉！”
雙方爭吵起來，顯然對罵太麻煩，對方也聽不懂，還是拳頭簡單。兩個戰士出手對戰收費的五個人，也就幾次拳頭幾次腳，將五個人摔到在地，五個人爬起來轉身就跑。眾人不管那些，徑直走到湖邊，找了一個看起來不錯的大噴泉，做飯、休息。
打架的事沒那麽簡單，飯還沒做好，大約兩千多人圍上來。格雷特與眾戰士依然做著自己的事，無視了外麵的動靜。領頭的還比較謹慎，沒有直接動手，而是要講道理：
“我是這裏領頭的，我叫仙人掌刺，誰是領頭的，出來說話。”
戰士們想要起身，格雷特擺擺手，與狗頭、向導三個人起身走過去。向導嚇的全身哆嗦，話都說的不利索，仙人掌刺不耐煩了，招招手，一個青年走出來把向導擠到一邊自己做起了翻譯，果然流利很多。
“我叫虎牙，是這群人的老大，什麽事？”
“你們打了我的人怎麽說？”
“我們支付了過路費，他們還不放行，不是找打嗎？”
仙人掌刺回頭問了一下情況，說道：
“那肯定不行，你該不知道這裏是沙漠，綠洲有多珍貴你們知道吧！”
“那這樣，仙人掌刺，先打過咱們再談價錢。幾千人打群架我怕你太吃虧，還是單挑吧，狗頭！”
狗頭抱著雙手走出來，大聲喊道：
“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