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血戰（下）
格雷特組織了一下語句，鎮定地說道：
“其實，蘆葦、麥喜卡聯軍如何選擇對我們已經沒有影響。木陶、司柏泰克聯軍剩下的食物應該不多了，我們集中力量擊潰他們河北的軍隊，就可以宣告戰爭結束。我們占據了東山口，有足夠的時間修整，蘆葦、麥喜卡聯軍也討不到什麽好。如果他們明智一些，從南麵河口出兵進擊，就會有機會全殲木、司聯軍，這是決定他們三個部落以後發展高度的大戰。”
準備了一天時間，格雷特帶領家兵出戰，六千人擺成錐形陣，格雷特與鱷魚尾一人持斧一人持矛站在最前麵。三萬木、司聯軍出營擺好大陣，格雷特與鱷魚尾直接衝陣。格雷特持斧在前不停地劈砍，鱷魚尾拖後一步不停地用矛刺殺格擋住格雷特石斧的敵人，格雷特反過來又保護鱷魚尾不被攻擊。
修整了半個月的戰士與連續戰鬥了快一個月的疲兵就是不一樣，緊隨其後的戰士衝進格雷特殺出的缺口，向左右擴大陣地，更多的戰士與敵接觸肉搏。木、司聯軍變陣，大陣左右兩翼出擊，攻擊、包抄格雷特的大陣。格雷特仍舊不管不顧，一門心思向前衝擊，打開的缺口快速開裂，不一會，格雷特就鑿穿木、司聯軍的軍陣，將軍陣一分為二。從遠處看，木、司聯軍讓開中路，一分為二反過來包圍了格雷特的大軍。
殷虎爪見狀命令??子地的戰士全線出擊，木、司聯軍未能抵禦住內外夾擊，大陣瞬間崩潰，不得不退回灘頭大營防守。形勢快速變化，??子地兵臨灘頭大營，火箭齊發，不一會木、司聯軍的木頭大營就燃起熊熊大火，聯軍戰士不得不向河水中撤離，??子地大軍趁機沿著河岸，從兩側攻擊，消耗聯軍的力量。
這個時候，木、司聯軍的南岸大營也燃起大火，疑似被不明勢力攻擊，這是通信兵報告的消息。聯軍的防線被衝破，營地大亂，戰士們四處逃竄，附近的河裏、森林裏到處都是潰兵。??子地將聯軍驅趕下水後就停止了進攻，坐看對岸的戰局。河裏麵到處漂的都是屍體，下遊的河水都變成了紅色，北部、西部大山上不少觀望的部落都悄悄地撤退到深山。
蘆葦、麥喜卡聯軍雖然人數不多，因為祖祖輩輩都是獵手，所以戰力很強，打起仗來如同狩獵，凶殘無比。大軍突然從東山河口出擊，沒有浪費多長時間就擊潰了木、司聯軍的數道防線，衝進大營後四處放火。聯軍潰敗後，蘆葦、麥喜卡戰士並不休息，兵分多路進入森林追殺。從北岸敗退的木、司聯軍被堵在河裏，南、北兩個方向都不能上岸，隻好順流向下，希望從深水區尋找到逃生的路。北岸綿延幾十公裏都是??子地巡邏的女人、兒童，疲憊的木、司戰士想要爬上北岸，都被女人、兒童毫不留情地擊殺。
紅色的河水逐漸變淡，屍體卻越來越多，很多力竭的木、司戰士都淹死在水中。不少聯軍戰士爬上南岸，大多數都被蘆葦、麥喜卡戰士殺死，隻有少部分幸運兒鑽入森林逃出生天。不過，幾百公裏的森林已經沒有任何食物，想要活命隻能吃樹皮、樹葉，能否活著出去還要看他們的神是否護佑。
叢林中的追殺當天就結束，蘆葦、麥喜卡聯軍雖然損失慘重，但在周圍的部落麵前樹立起了無敵的形象，崛起之勢已經沒人能夠阻擋。一些聰明的部落趁著這個機會送一些物資到蘆葦部落表示臣服。
河邊的大戰剛結束，木陶、司柏泰克聯軍的後勤運輸線就成了圍獵的對象。周圍山裏的部落看到了機會，組成聯盟劫掠還沒有得到戰敗消息的運輸隊伍。這個消息像一陣風，很快就吹到了千裏之外，這是周邊部族難得的盛宴。吞下運輸隊伍後，不知道這些部族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不管從哪方麵講，勝利的??子地聯盟與蘆葦、麥喜卡聯軍都不可能在這種形勢下開戰；可以想象，雙方開戰後，老弱、婦孺、傷員都會參戰，隻有死亡不會有俘虜，最終的結局隻能是共同死亡。??子地聯盟所有的人，包括小孩都清楚，死人太多了，太累了，不能再打了。
戰爭實在是慘烈，大隊暫時沒能力移動，隻能就地修整。男人們已經精疲力竭，女人、兒童擔當起了保護族人的責任。一群女人處理後事、打掃戰場，將傷員送去救治，將活人從屍體堆中扒出來，把屍體拖到河邊拋入河中，從遠處運來沙土，掩埋戰場的血跡。
大戰耗光了一切戰爭資源，在工匠的帶領下，大人、小孩一起動手，製作武器、鎧甲、弓箭，製作獨輪車。有了新的橡膠配方，人們自然而然也做出新品種的鞋子。陳虎頭知道，橡膠樹生長在濕熱的地方，寒冷的北方沒有橡膠，所以，很多橡膠製品被儲備起來，甚至還製作了數量不少的橡膠球。
大戰後祭司點數，??子地聯盟隻剩下十二萬人，戰死八萬人，兩萬左右的傷殘。算上小男孩，男人隻剩下五萬人，女人有七萬人。大概估算，女人死了三萬人，男人死了五萬人；兩萬傷殘絕大部分是男人，如果再死去一萬，男人就剩下四萬，女人比男人多的太多。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食物，對於??子地來講，吃飯的嘴少了，食物相比較之下就多了；可是，這種話沒誰能說出口。
陳虎頭還是舉行了盛大的祭祀儀式，感謝神靈的保佑，祭品是俘虜，大部分都是隻差一口氣就會死去的人。這次沒有??子地的人獻祭自己，很多重傷、殘疾的族人想要將自己獻祭給神，都被製止，理由是部落需要繁衍生息，需要人口，重傷、殘疾的族人就是背也要背著走。
格雷特的家兵還剩下四千人，這一戰折損了兩千人。盡管很疲憊，日常的訓練仍然沒有停止，隻是強度稍微降低。其它部隊的大將也都跟著學習，看起來訓練的有模有樣。大戰之後，絕對不能讓戰士躺下休息。
修整期間，陳虎頭、殷虎爪、格雷特經常坐在一起聊天，而陳虎頭每次都要嘮叨幾遍：
“??子地這麽富有，怎麽落到今天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