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出逃（下）
當殷虎爪與陳六猴抵達東南的東部山口時，最後一道隘口已經快要劈開。半截山壁上堆滿了枯枝、樹葉，燧石點火，大火熊熊燃起。等火焰快滅時，諸多工匠和戰士從旁邊的溪流裏打水澆滅火堆，直到地上不再冒出蒸汽。
這時候山壁上的石頭經過冷熱相激，四處崩裂，工匠們取出工具開始清除石頭。戰士們也都上去幫忙，很快就將這段山梁清除幹淨。殷虎爪有些迷糊，問陳六猴：
“不是大祭司在昨天的祭祀儀式上才接受到神啟嗎，為什麽這裏很早就開始開山劈路了？”
陳六猴笑著回答到：
“大首領誤會了，大祭司早就確定了出走的幾條線路。但那有什麽用？還是要經過神的認可和護持，一切才有意義。所以真正確認方向的還是昨天的儀式，神要是有其它的想法還是要按神的指引走其它的路。隻是這條路難走，提前開山劈路是為了以防萬一，這裏要是沒路，緊急情況下神不可能讓我們走這條絕路的，可能會選擇其它更艱難的路。”
殷虎爪像是突然明白了一樣，說道：
“原來如此！”
通道已經打通，殷虎爪安排殷生火與孫可可負責左路，陳雙鳥與金鷹爪負責右路，鱷魚尾與華風暴的部隊暫時成為預備隊。安排妥當後，殷虎爪就與陳六猴跨出山口，帶領先鋒先行一步。為了加快探路的速度，無數個十人小隊撒出，在前麵打探路況。
後麵殷生火與孫可可趕到後，直接向左擴展控製區域。左邊是東山，經過先鋒軍與左路軍折騰，這裏的部落都朝著深山退卻，雖然有很多部落與??子地有特殊關係，不至於刀槍相見，但大軍過境有什麽意外都不奇怪，還是躲避為好。也有一些部落聽說??子地要向北遷徙，自願跟隨，於是先鋒部隊裏多了很多土著向導。有些向導幹脆就是自己一個人離開部落追隨大軍。
為了趕時間，到達山口的部落也開始出山口前行，讓開通道，防止道路堵塞。等到陳雙鳥與金鷹爪帶兵到山口時，已經有一部分部落出了山口。通道上的諸部落給大軍讓路，陳、金收到指令，向右路擴展。東部大山以東地界，以前一直是??子地控製區，這些部落知道??子地的厲害，不會去招惹大軍，所以這一段路程相對安全。
等到鱷魚尾與華風暴的部隊趕到山口，部落已經過去一大半。接到指令，華風暴與鱷魚尾分開，華風暴居前帶領部隊隨著部落前行，鱷魚尾拖後防守山口，等到格雷特的家兵退過來後才能離開。期間還需持續向格雷特部通報這裏的情況。
等到格雷特帶兵到達山口，最後的部落已經過去半天，鱷魚尾急忙帶領拖後的部隊追趕遷徙大隊。鱷魚尾還要兼任收容隊，不能將掉隊的的族人留給格雷特的斷後部隊。
格雷特的腦袋一直昏昏沉沉，以前還從來沒有過這種奇異的經曆，有點小興奮。第二天一早，格雷特就開始選擇撤退路線。前方的輿圖以前都有，這次大部隊走過，還是有新的信息不斷傳來。後麵幾百公裏都沒有什麽易守難攻的地方，除了小河就是森林。
盡管如此，格雷特還是和幾個幹將商量出了幾道阻擊線。格雷特的家兵隻有五千人不到，在這廣袤的原始森林裏麵，很容易被大軍包抄。要做到敵在明、我在暗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不過，小股部隊什麽地方都可以通過，但大部隊能夠通過的道路隻有兩條，關鍵還是要看警戒小隊的位置與警戒網如何設置。
蘆葦聯軍與麥喜卡聯軍很謹慎，沒有第一時間進入??子地。晚上的時候，中心城市大火，兩個隘口都看的清楚。第二天一早，兩個聯軍才開始緩慢推進，等到火山爆發時還沒有走到中心地帶。不過，等來了玉米粒及其黨羽。
雲蛇是一個有想法的人，實力也是南遷部落最強者。前期雖然大敗，但還不至於傷筋動骨，隻是少了一些吃飯的嘴而已。雲蛇、戴諾奇、玉米粒三人聚在一起商量下麵的行動。為了取信兩位大酋長，玉米粒還是照實訴說了自己的遭遇：
“他們留下我就是想要保住沒有遷徙的幾萬人的性命。具體該怎麽處置還是看大酋長的意思。”
“嗬嗬，你們知道最寶貴的財富是什麽嗎？”
大家都遙遙頭，雲蛇也不願意再裝，直接說道：
“智慧，這是我剛剛學會的詞語。你們看，那個叫什麽來著，孫虎牙，一個計謀搞得我們折損了那麽多人。這才是智慧，我們都是從北方來的野蠻人，想要發展，還是要學習??子地的一切。隻要你承諾將你們知道的知識都傳授給我們，我們可以將這些人留下。放心吧，他們是最寶貴的財富。”
戴諾奇在一邊旁聽，很少說話，比較起來，戴諾奇的麥喜卡部落很弱，對聯盟的控製力遠遠不夠，所以說話也沒有多少分量。雲蛇在這裏確立了主導地位。
第二天，被俘虜的戰士回歸，雲蛇與戴諾奇得到了格雷特的隔空傳話。幾個人又坐在一起協商，做什麽，怎麽做。這裏麵還是玉米粒熟悉全盤的情況，分析出??子地聯盟的去向，無非就是沿著海岸向南或者向北遷徙。向南估計難度很大，可以說活下去的機會不大；向北逃出的可能性極大。至於在貧瘠的北方如何生存，那不是現在考慮的問題。
戴諾奇問道：
“這麽說，??子地的人會繞到我們的後麵？”
言外之意沒有說出口，雲蛇想了想說道：
“如果我們的戰士到前麵這條大河的渡口阻擊，??子地會被包圍？”
玉米粒與戴諾奇都沒有說話，其實，形勢已經相當明了，格雷特的隔空傳話就是讓他們選擇進攻方向。這時候與木陶聯軍、司柏泰克聯軍的聯係斷絕，怎麽行動由自己決定。
“如果這樣做，我們幾個部落能得到什麽？木陶與司柏泰克接下來會怎麽做？”
“按我的了解，這兩個聯盟的目的不是占領??子地，而是要滅了??子地部落聯盟，據說這是他們的神啟。因此，大約十三天過後，火山的影響過去，他們兩路大軍一定會追擊遷徙隊伍，因為遷徙隊伍行動緩慢，雙方一定會發生驚動天地的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