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遷徙準備（上）
差不多要收莊稼了，陳虎頭大祭司召開高層會議，主題就是遷徙。會議一開始，陳雙鳥先做軍情匯報：
“孫虎牙大酋長帶兵重創北線的麥喜卡聯盟與蘆葦聯盟後，北線的戰事一直強度不高，敵方的進攻意願不是很強烈。但是，敵方的防守還是很嚴密，他們的部落族人就生活在前麵的森林裏，我們的戰士想要打探消息都很難滲透。”
緊張的氣氛變的緩和，眾人開始低聲私語，有人問道：
“那能不能將我們的軍隊撤下一部分？”
孫可可現在駐守東北戰線，直接回應道：
“不行！絕對不能減少防護力量。敵方雖然不怎麽進攻，但每次進攻都是最大強度進攻，戰損不大，但人少了頂不住。”
眾人私語的聲音越來越大，逐漸回複了本色，胡話四起。殷虎爪的臉色變的難看，大吼道：
“閉嘴！都閉嘴，繼續談正事。”
眾人這才停下來，陳雙鳥咳嗽兩聲繼續匯報軍情：
“北線形勢緩和，但南線兩處戰場都不樂觀，敵方加大了進攻強度，形勢極為嚴峻。”
氣氛再度緊張起來，殷虎爪不得不開口緩解：
“諸位不要緊張，南方兩個隘口比北方兩個還要險峻，雖然敵方進攻頻次高，但損傷也大，雙方的戰損比可能是十比一，所以隘口沒有可能被攻下來。”
盡管這麽說，還是從眾人臉上看到了悲觀。十比一這個數字沒人會相信，按這個數字推論，應該在五比一到五比二之間。這樣的戰損極其可怕。表情會傳染，剛才的興奮已經消失不見。虎頭大祭司開口說話了：
“諸位，我要宣布一個決定。我憂心當前的戰事，在上次的勝利祭祀時詢問了神，神告訴我，我們隻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遷徙。因為沒有血食，所以神沒時間告訴我遷徙方向。所以，我們必須離開這裏，離開??子地，再這樣打下去，消耗完我們的青壯，??子地的結局是死路一條。”
說完話，陳虎頭就閉目養神。聽到這個消息，大殿裏炸了鍋，所有人不再顧忌，大聲議論起相關的話題。恐懼包圍了這裏，人們都談論著怎麽活命。等大家消化了這個消息，陳虎頭睜開眼，高聲喊道：
“閉嘴！閉嘴！都不要說話，聽我說。敵人的態度你們都知道了，他們是要滅了我們，占領??子地。你們也知道外麵的情況，到處是旱災，隻有??子地沒有饑餓。通過戰爭，敵人可以消滅我們，更加可以消耗一部分吃飯的嘴，你們明白吃飯的嘴是什麽意思嗎？”
這次很安靜，眾人都沒有說話，等著陳虎頭的下文。
“我不多說什麽，諸位回去後就安排好遷徙準備，馬上要收割莊稼了，這些食物就是我們逃命的依仗。孫家做的比較好，現在已經軍管，你們也要仿照，對家族、部落實施軍事化管理，要保證遷徙時的秩序，不至於發生混亂。”
“諸位都有什麽問題、困難，提出來商議。”
有人開口問：
“大祭司，我們要遷徙到哪裏？”
“我說過，上次的祭品不夠，神無法告訴我方向。我們的遷徙準備做好後舉行一次大型祭祀，神會指引我們的，會告訴我們行動的方向。大家不要有幻想，四周都被敵人包圍，小部族肯定是出不去。”
格雷特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也沒再聽到討厭的聲音，學乖了？顯然不可能，一定有故事。陳虎頭大祭司定下祭祀日，宣布會議結束，留下了格雷特、殷虎爪、鱷魚尾、玉米粒，說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等眾人離開後，陳虎頭嚴肅起來，銳利的眼睛在幾個人的臉上掃來掃去。陳虎頭一直不說話，氣氛就越來越緊張，鱷魚尾的臉上全是汗珠，劈裏啪啦地往下掉。突兀的聲音傳來：
“玉米粒，說說你的問題吧！”
鱷魚尾轉過頭，詫異地看著玉米粒，玉米粒大體上平靜，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大祭司，我有什麽問題？”
陳虎頭嗬、嗬、嗬地笑了幾聲，臉上有一絲得意，舉起雙手“啪！啪！啪！”拍了三下，殿門推開，兩個侍衛壓著一個人走進來，格雷特到底沒搞明白，拍手的聲音那麽小，怎麽會傳遞到大殿外？玉米粒看著來人有點迷糊：
“大祭司，這人是誰？”
陳虎頭保持著微笑，沒有說話。格雷特也沒想明白陳虎頭在搞什麽，神神秘秘的，好像有什麽大事。來人自己說話了：
“我是玉米粒部落的死士，曾奉命暗殺孫虎牙大酋長，動手了兩次都沒得手，後來再也沒有找到機會。”
看來陳虎頭還是有一手，在??子地不知道有多少神廟係的暗探，自己都沒敢查、沒敢提的事，被陳虎頭知道了。陳虎頭收起笑容，陰沉沉地看著玉米粒：
“你有什麽話說？”
鱷魚尾的汗珠子更多了，不停地用手抹。這時候的人還是比較單純，包括做死士、暗探的。鱷魚尾是外來附庸部落首領，玉米粒是副手，所以玉米粒有事，鱷魚尾也跑不掉，必須背負責任。玉米粒一直沉默，其他人也沒再說話；陳虎頭擺擺手，侍衛帶著來人走出大殿，腳步聲特別刺耳，鱷魚尾的汗珠子都隨著腳步聲跌落。
玉米粒終於說話了：
“大祭司，我沒有背叛??子地，我雖然與蘆葦部落有過聯係，但目的是為了部落，我沒有做過有損??子地的事，也沒有出賣過鱷魚尾部落與玉米粒部落！”
鱷魚尾暴怒，嘴裏大罵著，跳起來走到玉米粒麵前，直接兩個巴掌抽的玉米粒的臉腫了起來。
陳虎頭、殷虎爪同時大喊：
“住手！”
鱷魚尾停手，彎腰、低頭盯著玉米粒的眼，一個字一個字從嘴裏蹦出來：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你忘了我們部落是怎麽進入??子地的？你忘了我們兩個餓的走不動路，是誰把我們抱回來的？”
“我沒忘，是虎頭大祭司和虎爪大首領，我還記得我們當時吃的是水煮玉米粒和鱷魚肉。”
“我說了我沒有背叛??子地，我與蘆葦部落的約定隻是在我們失敗後有效。蘆葦部落不懂農耕，如果他們在??子地落腳，一定需要我們的幫助！”
陳虎頭對著鱷魚尾說道：
“鱷魚尾，坐下。你說該怎麽處理？”
鱷魚尾毫不遲疑地說道：
“這種有二心的人祭祀神靈都髒，應該讓野狗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