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67.醉酒
半路,魏禮懷中的小狐狸又不知為何跑了,也許是怕見到海棠,於是魏禮去追小狐狸。
離願來到海棠的住所,還未跨進殿門。
抬頭定睛往裏瞧,身型僵了僵,瞳孔緊縮。
她看見海棠坐在床榻上,衣衫隻有薄薄的一件,身材凹凸有致,外邊的紗衣褪到手肘處。
露出雪白的肩膀,肩膀上是一道鞭傷。
而她身後竟是執淵!
執淵拿著一盒傷藥徒手給她上藥,手在她肩上遊走。
而海棠則一臉嬌羞的垂下眼簾,一手攥著那似掉非掉的紗衣。
執淵怎會給她上藥,他不會的!
可那側臉分明就是執淵的,她捂住心口,那裏隱隱有些抽痛還有些酸澀。
她轉身飛快往回走,他不信那是執淵,他定不會那樣做的。
那不是執淵,不是執淵。
她走的飛快,呼吸越來越急促,腦子裏一團亂。
不知不覺走到了執淵的寢殿,她不信執淵在那妖族聖女那,她不信。
手微微有些顫抖,大口呼吸新鮮空氣,輕輕敲了敲門。
“執淵哥哥”她的聲音都開始顫抖起來,未聽到裏麵有人回應,喉嚨有些哽咽。
離願長長吸了一口氣,不會的,執淵他定是有事出去了。
她回到自己的寢殿,失魂落魄的坐在床上,就這樣坐了一下午。
直到夜幕降臨,天開始暗了下來,繁星也都冒了出來。
突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她知道那是宋霖。
麵無表情的走過去打開門,隻見宋霖嬉笑著晃了晃他手上的酒壇。
“阿離,你看這是什麽?”
她看了看那酒壇,鬆開把著門的手,獨自走到桌邊坐下。
“阿離,我可以進來嗎?”宋霖詢問道,他記得她說過不可以男人隨意進她的房間,於是乎他也不敢隨意進她的房間。
“進來。”離願冷聲道。
宋霖對她一笑,拎著酒走到她身邊坐下,把酒放在桌子上,拿出兩個杯子。
揭開蓋子倒了兩杯,離願拿起那酒一飲而盡,心中卻不知在想什麽。
“阿離,你怎麽了?不開心?”宋霖似是發覺了她有些異樣。
她拿著酒杯看著宋霖,愣了片刻道:“沒有!陪我喝。”
辛辣的酒味兒充斥的她整個口腔,讓她喉嚨有些哽住,執淵會不會來呢,他又不來了嗎?
於是宋霖又給離願倒了一杯,自己拿起酒杯在她酒杯上輕輕碰了一下。
“阿離,我陪你喝,來。”
她又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抬起修長的胳膊擦了擦嘴,唇上有些水漬的光澤。
重重的歎了口氣,心事重重的樣子。
宋霖盯著離願看了一會兒,看她毫無防備的一杯又一杯的喝著他帶來的酒。
一大壺酒已經喝完了,離願已經有些半醉,他從衣袖中掏出那個小瓶子,放在手中撚了撚。
他揭開另一個酒壇蓋子,手隱隱放到桌子下拔開小瓶子頂端,又抿了抿唇,麵露糾結之色。
猶豫片刻,他還是把那小瓶子的頂端塞了回去,放回衣袖中。
罷了,他還是做不到,勾唇笑著看了看離願,今日能與她一起喝酒也不錯。
“今日一醉方休。”
離願拿著酒杯的手搖搖晃晃朝宋霖伸了伸,接著又一飲而盡。
又是一壇酒下肚,離願臉頰有些潮紅,眼神迷離,她拍了拍已經趴在桌上的宋霖。
拿著空酒壇往酒杯裏到了到,拿起那酒杯也不知裏邊有沒有酒。
“喝!”她皓腕捏住宋霖的臉頰,把空酒杯往他嘴裏灌。
到她發現酒已經喝完了,她搖搖晃晃站起身來一把抓住宋霖,指著他道“宋霖,你…你不行,不配跟…本公主喝酒。”
說著把他拖到地上,拉住宋霖的胳膊就往門外拖,拖到門口處,便拖不動他。
離願十分較真,一定要把他扔出去,可他好像是被什麽卡住似的就是拖不動。
她兩隻手雙管齊下,使勁拖,咚的一聲,宋霖的腦袋撞到門檻處,他小聲唔了一聲,也沒醒。
把他拖到台階處,那台階晃晃悠悠,就是踩不上去,她拿腳去探了探,腿一軟拉著宋霖從台階上摔了下去。
兩人滾到地上,離願整個人把宋霖當成肉墊,躺在他身上,努力坐了起來一拳打在宋霖胸口。
都怪他,害她從上麵摔下來。
又踹了他一腳,實在坐不住倒在宋霖身上。
她仰躺著,睜開眼睛看著天上的星星,那星星滿天都是,有些模糊。
接著一旁一陣腳步聲,也不知是幻覺還是真實的,她上方出現了執淵的臉。
她有些迷茫,緩緩伸出手指著他的臉問道:“你…是誰啊?”
卻見他並未回答她,鳳眸微眯,劍眉微微皺起,渾身有些冷清氣息。
他俯下身,雙手放在她的胳膊下一把把她提起,抱在懷中摟住她的腰。
她本能的怕掉下去,雙手繞住他的脖子,腿攀著他的腰。
隻見他抱起離願從宋霖身上跨過,修長的腿一步一步踏上台階,走進離願的寢殿,一手把門合上。
離願趴在他的肩頭,覺得很安心,小鼻子貼近他的脖子嗅了嗅,好像是執淵的味道。
是執淵來了嗎?心中委屈,酸澀又升了起來。
紅紅的小嘴撅起,鼻子抽了抽,有些哽咽。
嘴裏嗚咽著,小聲念叨:“你是誰啊?你是誰?”
好似一定要確認他是誰。
他還是未回答她,走到桌邊拿起那酒壇聞了聞,確認那酒裏並無異樣。
走到床榻邊把離願放下,鳳眸看了一眼蜷縮在床尾的小狐狸。
“你是…誰?”
見離願一直在問他是誰,捏起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小臉,她澄澈的眸子半眯起,眼眶和小鼻子有些紅,澤唇紅潤。
渾身都是酒氣。
執淵喉結上下動了動,沉聲道:“看清楚了嗎?我是誰?”
她看清楚了,就是執淵。
執淵緩緩放開她,便去給她拿擦臉的毛巾,離願以為他要走,站起身搖搖晃晃跟他在身後。
低下頭,眼淚再也忍不住了,連綿不斷的滾落下來,哽咽道:“你是……執淵。”
執淵擰了一把熱水裏的毛巾,轉身看了她一眼,見她像個幽靈似的跟在他身後。
抬起她的下巴,眼淚卻滴到了他的手上。
他微微一怔,小丫頭在哭,是怪他來的太晚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