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背鍋
第3章背鍋
“你居然還有臉提兩年前的事情！”老太太怒喝一聲，瞪著付明：
“兩年前你監守自盜，偷走了對我劉家來說一份至關重要的合同，現在你又打碎能救我劉家一次的花瓶！我劉家到底是造了什麽孽才惹上你這麽一個禍害？”
“他就是一個禍害，要是沒有他的話，我劉家早就重現往日的輝煌了！”
“當初就應該讓他餓死在街頭！他就不應該出現在劉家！”
“就是！是他害了我們劉家！”人們紛紛怒道。
麵對劉家眾人的憤怒，付明愣了一下。
兩年前的盜竊案他還記得，隻是隱約聽說劉家丟了一份至關重要的合同，然而他連那份合同見都沒見過，就被認為是偷合同的盜賊。
當時他被關在小黑屋裏麵，不停的有人對他經行審訊，一口咬定他就是盜賊，不管付明怎麽說，劉家的人都一直認為是付明偷了合同。
可是後來，就在付明都準備好了坐幾年牢的準備的時候，他突然被放了出去，然後就再沒有人提起這件事了。
他當時以為是劉家已經抓到真正的竊賊了，可是現在看來，事情好像沒那麽簡單……
看來老太太還是一口咬定他就是竊賊啊。
“兩年前……”付明正準備問個清楚，卻被劉婕淑打斷了：
“您答應過我不再追究兩年前的事情的！”劉婕淑毫不畏懼的注視著老太太，就連老太太陰沉的臉色都沒有在意。
氣氛一時間陷入了冷寂，所有人看著老太太陰沉的臉色，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好！真不愧是我的好孫女！”老太太重重的用拐杖敲擊了幾下地麵，憤怒的開了口。
“到底是怎麽回事？真正的小偷不是在兩年前已經抓住了嗎？”
雖然老太太那樣，但是付明還是忍不住問劉婕淑道。
當年劉家的人都認為是付明偷了合同，甚至叫囂著要把他送進監獄，當時的付明已經做好了蹲監獄的準備了。
可是後來劉家把他放出來之後就再沒有人提起這件事了。
“你還有臉說！你不就是真正的……”劉華有些慌張的開了口。
不過還沒等他說完，就被劉婕淑給打斷了：
“夠了沒有！奶奶已經說過不再追究了！你一個隻會啃老的廢物就給我閉嘴吧！”
“這個廢物知道你為他做了多少事情嗎？他知道你為了他做了多大的犧牲嗎？他就是一個一事無成的廢物，值得你這麽去維護嗎？”劉華還是不甘心的開了口。
“用得著你管？”劉婕淑隻是輕飄飄的回複了一句。
“那今天的事情，你總得有個交代吧？”卜薑麗突然開口道。
“作為這個廢物的主人，你沒有看管好他，你今天必須要給劉家一個交代！”卜薑麗冷笑著說道。
“今天的事，我劉婕淑一個人承擔……”
話還沒說完，一旁的老太太就冷笑著打斷了她：“你一力承擔？你拿什麽承擔？”
“就是啊，你以為你算個老幾啊，你拿什麽承擔啊？”
“你還以為你是當年的H市女神啊？我告訴你，你現在什麽都不是了！”
“你說你是不是活該？當年那麽多豪門大少追求你你都不點頭，偏偏找了這麽一個廢物！”
老太太身後的劉家眾人紛紛譏笑著開了口。
當初他們也不是沒有勸說過劉婕淑，讓她把付雪那個野種扔掉，然後和付明斷絕一切往來，說不定還有機會被哪個豪門大少看上。
可是劉婕淑非要一意孤行，硬是把付雪和付明都帶回了家，可是結果呢？兩個人一個有先天性心髒病，是個藥罐子，另一個人是一個廢物，一事無成，什麽都做不了。
曾經的H市女神，硬生生被這兩人從雲端拖到了泥潭，成了一個笑話。
劉婕淑站在那裏，看起來還是一臉冷漠，可是早已緊緊握緊了拳頭，指甲甚至都已經嵌進了肉裏。
在這些人看來，就因為她劉婕淑是劉家的子女，又有著優越的條件，就應該背負起複興劉家的責任。
如果她放棄了自己的責任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和生活的話，那就是罪大惡極。
憑什麽？
她劉婕淑連自己的人身自由都沒有了嗎？
她劉婕淑連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劉婕淑知道，今天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選擇一手造成的，可是她從來都沒有後悔過！
劉家的人憑什麽高高在上的認為她就是劉家的罪人？憑什麽他們一家人都要受到歧視？憑什麽她的女兒就要被認為是野種？
兩年前的合同明明不是付明偷的，花瓶明明不是付明打碎的，可就因為他們認為是付明斷送了劉家複興的希望，所以有什麽事情就都推到付明的身上！
付明就是一個廢物，就是一個禍害！
這時候，劉婕淑隻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堅實的肩膀可以供自己靠著，然後讓她好好的放聲大哭一場。
可是劉婕淑沒有，就算有，她也不能。
因為付明，他們一家在劉家本來就已經抬不起頭了，現在如果劉婕淑再露出自己軟弱的一麵的話，那他們家不就是更沒有立身之地了嗎？
深呼吸了一口氣，劉婕淑緩緩的抬頭看向老太太，正準備再說些什麽，卻有人擋住了她。
是付明。
擋在劉婕淑麵前，付明的聲音平靜的響起：
“奶奶，在兩年前的盜竊案發生了之後，劉華說您讓我在正廳安裝一個監控，那花瓶是不是我打碎的，調取一下監控就可以了。”
既然一直是他付明拖劉婕淑的後腿，那麽從現在開始，就讓他來為劉婕淑遮風擋雨好了。
看著付明堅定的眼神，劉家的人都愣住了。
再看劉華夫婦，眼神開始飄忽不定，麵色慘白。
就連熊孩子劉知章都意識到自己惹了大禍，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
氣氛一下子一時間異常的冷寂，現在誰都看出花瓶不是付明打碎的了。
卜薑麗用怨毒的眼神看了付明一眼。
劉華忐忑的看著老太太，等待著老太太的雷霆大怒。
在眾人的注視下，老太太拄著拐杖一步一步的走向劉知章。
劉知章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老太太慈愛的摸了摸劉知章都頭，然後繼續冷聲說道：
“除了你還能有誰？”
“奶奶……”付明一臉震驚的開了口。
“你給我閉嘴！”老太太猛地轉過身來，怒視著付明：
“我親眼看見你打碎了花瓶，還打傷了知章，你還想狡辯？”
劉華夫婦微微一愣，隨即附和道：
“對！奶奶說的沒錯！就是你打碎的花瓶！你還不承認？我們一家都可以作證！”
“我們也看到了，這家夥故意打碎了花瓶！”劉家的眾人也很快反應過來。
他們都知道那個花瓶不是付明打碎的，但是那又怎麽樣呢？
劉華在劉家是長子嫡孫的位置，劉知章更是得老太太的寵愛，所以就算他們犯了錯誤，老太太也不會舍得真的懲罰他們的。
可是剛剛事情已經鬧到這種地步，老太太總不能烏龍收場，這個時候就必須要有一個人出來背黑鍋，付明就是那個最佳的背黑鍋的人的選擇。
哪怕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那個花瓶不是付明打碎的，可是現在所有人都要一口咬定那個花瓶是付明打碎的，就像兩年前的盜竊案一樣。
“向奶奶道歉！”劉婕淑聲音顫抖的說道。
“我錯了。”付明略帶苦澀的彎腰道歉，對於劉家人這些年來對他的偏見，他已經習慣了。
老太太最愛要麵子，這是劉家所有的人都知道的，如果這個時候硬要爭下去的話，那麽最終絕對不會有一個好下場的。
“去工地搬一年的磚，工資全部上交，但是不準踏入我劉家半步！”老太太發號了命令。
去搬磚一年，工資還要全部上交，這是要把人往死裏折騰啊。
劉華很是幸災樂禍的看著付明。
“是。”付明點頭同意了。
“太奶奶！我爸爸沒有打碎那個花瓶，那個花瓶明明是劉知章打碎的！你不要讓我爸爸去搬磚好不好？”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不知道在什麽時候，付雪已經溜到了老太太的麵前，突然趴在地上，抱住老太太的腿說道。
“啪！”付雪的臉上清脆的挨了一記耳光。
“叫誰太奶奶呢？就憑你這個野種，也配叫我太奶奶？你和你爸爸一樣，都是一個滿嘴胡話的廢物！”老太太收回巴掌，冷聲說道。
“奶奶！小雪是我的女兒！”劉婕淑趕緊上前把付雪抱在懷裏，怒聲說道。
“劉家可不會讓這麽一個野種為我們劉家的人！”
劉婕淑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沒有說話，抱著付雪就要離開。
“媽媽！花瓶真的不是爸爸打碎的！”付雪滿是委屈的哭喊著。
“小雪乖，不要再說了。”劉婕淑揉了揉付雪的頭，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容。
付雪突然大聲的叫喊道：“可是做人要懂得是非對錯，不能顛倒黑白，不能說謊話，這是爸爸教給我的道理！”然後扭頭掙紮著看向付明。
“你夠了沒有？你像你那個廢物爸爸一樣討厭！”老太太突然生氣的喊道。
“讓你那個野種女兒認錯，不然就把她扔出劉家，讓她死在外麵吧！”老太太怒視著劉婕淑說道。
“小雪乖，向太奶奶道歉。”劉婕淑溫柔的說道。
雖然是溫柔的語氣，可是她的身體都在顫抖。
“可是……”付雪還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小雪乖，不用說了，向太奶奶道歉吧。”劉婕淑捂住了付雪的嘴巴，溫柔的說道。
付雪滿臉委屈的看向付明，爸爸說了，做人要懂得是非對錯，不能顛倒黑白。
她明明沒有說謊，為什麽要道歉？
如果她道了歉，那以後還要說實話嗎？
劉華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付明的身邊，看到了付雪的眼光，突然冷笑著說道：
“知道為什麽要讓你道歉嗎？因為你們一家都是劉家的罪人，所以不管是對是錯，隻要放在你們身上就都是錯的！”
雖然付明還是在低著頭，可是突然卻說了一句堅定無比的話：“她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