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劫/朝暮袍
第90劫/朝暮袍
之前在華安,我雖然算是個鄉中美男,但肯定不至於在源基排得上號,源基人可都是世代受到法力的滋養,相貌和體魄自然十分卓越,這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從其他地方彌補的。
由此可見,詐慌獸殘留在我體內的東西真的非同一般啊!讓我擔心的是,它真的隻會給我帶來好處嗎?除了外貌變美了,會不會還有什麽可怕的異變在潛伏著?
也許還會有後續的蛻變,不能排除這一可能。
唉。
十七歲的後半年裏我已經與死神共舞兩次了,這雖然使我不再那麽懼怕死亡,但也讓我更加珍重自己的性命。活著,再不濟也能在煎熬中期待,而死,就什麽都不剩了。終結,有時候並不是解脫,而是一種更深沉的悲哀。
不一會,宴會就開始了,安冬尼斯命令傭人給我取來了另一套衣服,色調依舊為紅,不過不是剛才的粉紅。這是一件血紅色的外袍,散發出一種難以言表的靈氣。
饒是我這種什麽都不懂的“土鱉”都能看出這衣服非同凡品。
安冬尼斯知道我要問些什麽,先一步解釋道:“這是一件朝暮袍,來自詭冥界,本應作為稀有的收藏品而價值連城的,可惜由於源基與詭冥的不協和關係,詭冥的東西即使再貴重放到源基也變得一文不值了……不提這個,這件朝暮袍也算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它會因光線的強弱而改變顏色,現在是傍晚所以它呈現了血液的猩紅,相反的當日頭高升之時它就會變為雪白色。另外它的材質也很特殊,竟然可以做到滴水不沾纖塵不染,這一點我也搞不清楚原理,畢竟它不是源基產物嘛。”
我本想拒絕,但聽到這麽有趣的功能之後又有些動搖了:“這麽珍貴的東西,安冬尼斯大哥,你真的要送給我?”
安冬尼斯看著我,笑而不語表示默認。
見此情形我也不婆婆媽媽的,道了聲謝,便大步流星的走到庭院的大石頭後麵換衣,快爛成一堆碎布的上衣被我一把扯下……
三下五除二的將朝暮袍換上,可卻不曉得這些複雜繚亂的稠帶要怎麽係好。
“天坑的,怎麽連個紐扣都沒有?”這可怎麽搞,我可從來沒有穿過源基的衣服啊。
“我來幫你吧,”安冬尼斯踏著漫步走了過來:“你倒是毫不避諱,嗬嗬。”
“我一個男人換衣服,有什麽好避諱的。”我奇怪道。
安冬尼斯無奈的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麽,幫我係好了裏層的束腰和外層的腰帶以及肩與肘的絲帶,問道:“看起來還非常合身呀,你覺得鬆緊度怎麽樣,還舒適嗎?”
“正好合適。”我再次道了聲謝,整理了一下領子:“可是就是覺得很奇怪。”
“我倒是覺得和符合你的氣質,雷厲風行又不失優雅。你覺得奇怪,應該是你沒有穿內衣的緣故吧,晚些我會讓人給你準備合身的內衣。”
“麻煩大哥了。”
隨後,安冬尼斯大哥帶我返回了院內的巨大圓桌旁。
隻見他清了清嗓子,有些嘈雜的人聲立即靜到真落可聞的地步,所有人都在等著他開始講話。
我也在一旁饒有興趣的聽著,不為別的,隻因我和他之間存在溝通法陣的效能,以至於偌大的庭院內僅有安冬尼斯一人說的話我可以聽懂,其他人口中嘰裏呱啦的源基語我是一點也理解不了。
這就是異界來者的悲哀。
“此次宴會是為了紀念我修行以來拯救了第一千個生命的這一天,同時也為慶祝異界友人白宇軻在惡魔的爪下險象環生。我沒有邀請其他貴客前來,在座的各位,今晚你們不是我的仆人,而是我的朋友,今晚你們可以盡情的暢玩不必顧忌什麽!那麽無需多言,開始久違的歡樂時間吧,一直以來的辛勤,辛苦大家了!”
“不辛苦不辛苦!”
“多謝靈傀大人。”
“能追隨大人是我等榮幸。”
安冬尼斯很會煽動氣氛,一番話將所有人的情緒帶到了**,宴會的燃點一下就騰起了火花,各種形象的傭人掛著笑臉圍著我和安冬尼斯大哥敬酒。至於我為什麽知道那一杯杯奇怪的飲品是酒,因為……我醉了,一杯入喉嚨就醉倒了。。。
當我悠悠醒來,已是第二天。
我嘞個天坑,以前就知道自己酒量差,可也不至於一杯就不省人事啊,看來這源基酒以後是不能碰了,特麽的用在我身上比蒙汗藥都猛。
我揉著暈乎乎的頭,從這陌生的房間中站起身,走到一麵和那豪華浴堂中相同材質的鏡牆前。
身上的朝暮袍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一塵不染的雪白色,還隱隱透著銀光,此時有了一種聖潔的氣息,與血紅色時的那絲妖豔之感完全不同。
可是看了一會鏡中的自己我實在忍不住吐槽道:“衣服確實挺有有意思的,可是這張變化後的臉我依然接受不了啊,再加上這身衣服還那麽像女裝,我這算什麽?人妖嗎?”
突然,我終於想起來現在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出去找安冬尼斯大哥解釋一下。在那種重要的場合以那種尷尬的方式離場,這一定失禮到家了吧。
真是丟臉啊。
我定了定神,準備走出房間,麵前這種滿是寶石點綴的門,我之前在風女…呃也就是淑雪的別墅裏見過一扇類似的,可是相比之下這裏的門更加大氣樸素,而淑雪那裏的門則是顯得奢華高調。雖然基調不同,但我依然能依稀猜到,這種門應該是裝在主人比較重視的房間裏的,因為何修的魔法實驗室就裝有一扇這樣的“豪門”。
麵對諸多觸手可及的財富,我並沒有升起什麽貪念,我是個盜賊這點不可否認,但那已經是過去時了,既然重獲新生,就根本沒想過重操舊業。
這源基的“豪門”文化倒是挺有意思,有機會要細問一下才行。一邊想著一邊推開了這有些沉重的房門。
沒想到,一開門便遇見了想見的人。
身著白衣和銀色披肩的安冬尼斯麵帶微笑的站在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