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黃雀在後
一股陰風從兩人身旁撫過,是僵屍,它怎麽會允許自己的獵物逃跑。
陰風過後,僵屍重新出現在了張霆飛身前,隻是他手中多出了一顆血淋淋的心髒。
而猴子,已經死了,與張剛的死法一模一樣,掏心而亡。
太快了,這速度,李朗根本沒有看清僵屍是如何殺了猴子又如何返回了原地。
果然,逃不了,這種速度,根本不可能逃掉,至於猴子,李朗也明白他剛剛為什麽沒有死了。
不是沒發現,也不是什麽誘餌,這棟樓裏,僵屍想殺任何人,根本不需要什麽誘餌。
僵屍留著猴子隻是想留一份新鮮的大餐罷了。
此時雖然那種壓力消失了,但李朗更不敢動了,任何一個動作都可能刺激到那強大到令人絕望的僵屍。
李朗僵硬的靠在教室的牆壁上,沒有再管郭甲,隻是緊張的看著僵屍與張霆飛的方向。
大腦中飛速運轉,但卻想不出任何的破局之法,李朗甚至懷疑自己就算僵屍站著不動讓自己用刀子捅,也不一定能刺穿僵屍的皮膚。
李朗緩緩的,動作很是小心的,拿下了自己脖子上掛著的木牌。
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也不知道這木牌到底有沒有用,但沒辦法了。
不喜歡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的李朗,此刻把希望寄托到了自己最為信任父親留下的一塊木牌上。
僵屍似乎沒有察覺到李朗的動作,或者說察覺了也無所謂。
它一邊緩緩的咀嚼著手中的心髒,一邊直勾勾的盯著癱坐著的張霆飛,連心髒中的血液滴的到處都是它也沒有在意。
“真的,不太像啊……”
僵屍低聲說著些什麽,把手中的剩餘的心髒全部塞進了嘴裏,對張霆飛伸出了他那隻沾滿了血液的手掌。
看到這一幕,李朗手中的動作再也沒有絲毫的猶豫,折疊匕首劃過自己的手掌,鮮血瞬間流出。
李朗用血流不止的手掌,死死的握住那塊木牌。
毫無反應,木牌依舊是那木牌,就如李朗當初嚐試那般,依舊毫無反應。
就在李朗都快絕望之時,那本不該出現的希望出現了。
“瞧瞧,我發現了什麽。”
一道有些玩世不恭的聲音從樓道處響起,隨著一聲聲不輕不重的腳步聲,一名白袍青年男子走了上來。
“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比較好,不然等會把你弄殘了就不值錢了。”
隨著那男子的出現,僵屍伸出的手掌收了回來,它轉過了身,微微弓著身子,警惕的盯著那突然出現的白袍男子。
不是李朗所想的姬尋一,年紀看著最多二十出頭,絕對不是這所學校的學生。
但從那僵屍的反應來看,來人絕對不簡單,希望的火種重新在李朗心中燃燒起來。
“你要反抗嗎?一個小小的跳僵?”
那男子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一塊塊如水晶般的寒冰憑空凝聚而出,一塊塊寒冰組成了一朵絢爛的冰花。
嘭!
一根粗大的冰刺直接從僵屍所在之地的地麵冒出,但那僵屍已經不知何時離開了原地。
“天師府的朋友,你還好嗎?”
那手托冰花的男子看向張霆飛,顯然這一手隻是為了逼開僵屍。
可惜張霆飛並沒有作出回應,早在被摔飛之時張霆飛就暈了過去。
“算了,還是先來解決這個礙眼的小僵屍吧。”
白袍男子手中的冰花陡然綻放,一道道寒冰憑空出現在走廊之中,迅速的向著走廊深處蔓延。
幾秒功夫整個走廊就被覆蓋上了一層寒冰,化為了一條寒冰走廊。
而置身走廊之中的李朗與郭甲卻毫發無傷,寒冰就如直接出現在他們腳下與頭頂一般。
李朗感覺到了氣溫驟降,如真的置身冰天雪地一般,顧不得太多,收好木牌,把手掌放在寒冰之上。
而那僵屍,卻再也沒有避開,整個身體被封印在一塊巨大的寒冰之中。
那白袍男子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收起右手,冰花消失。
白袍男子沒有再看走廊中被冰封的僵屍,也沒有在意李朗和郭甲二人。
而是走到張霆飛身邊,輕輕搖了搖張霆飛的肩膀,臉上的笑容也變得親切了起來。
“朋友,你沒事吧。”
而這時,李朗的手掌已經凍的失去了知覺,雖然時間很短,但這寒冰的溫度太低了。
不止是撫摸著寒冰的手掌,李朗的身體都快被凍僵了。
李朗收回手掌,上麵的傷口已經沒有血液流出,拍了拍郭甲的身子,腳步有些僵硬的向張霆飛和那白袍男子的方向走去。
突然,李朗瞳孔緊縮,“小心!”
李朗的話音還未落下,張霆飛也沒有醒,而那白袍男子也沒有反應過來。
封印住僵屍的那一大塊寒冰爆炸了,冰屑冰塵徹底的遮住了李朗的視線。
劇烈收縮的瞳孔,眼睜睜看著一塊寒冰碎片向自己飛來,李朗想要躲避,但身體本就快被凍僵了,根本反應不過來。
冰淩刺入李朗的左肩,讓李朗的身體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好在李朗距離那寒冰還有著十多米的距離,冰淩的威力已經不是很大。
李朗右手放在那冰淩之上,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拔出來。
低溫使傷口附近的血液凍結,並沒有多少血液流出,真正失血的地方還是李朗自己的那一刀。
冷,確實很冷。
低溫加上失血,讓身體本就不是特別健壯的李朗有些撐不住了。
但李朗已經顧不得這麽多了,他知道,那一聲爆炸絕對是出問題了。
郭甲這時來到李朗身邊,他看出了李朗的虛弱,扶住了李朗,低聲問道:
“我們現在該怎麽辦,那家夥把那東西解決了嗎。”
李朗搖搖頭沒有說話,隻是默默握緊了手中的匕首。
李朗沒有注意到的是,被他重新掛在脖子上的木牌隱隱有一道幽光閃過。
終於,漫天的冰塵緩緩落下,視線重新變得清晰起來,同時,李朗感覺到了傷口處冰淩融化的跡象。
冰塵徹底落下,隻見那白袍男子已經躺在了地上,潔白的長袍上多了一抹觸目驚心的猩紅。
而那僵屍正站在白袍男子的屍體前,手中正握著一顆心髒。
“這才是,神異者之血的味道,吾王所需。”
這次,僵屍猶豫了一下,居然沒有吃手中的那顆心髒。
它轉過身,在剛剛爆炸的中心找到一塊厚實的寒冰,把心髒置於寒冰之上。
隨後,僵屍直愣愣的站在原地,似乎在考慮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