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傀儡術

  趙恒月回去稍加準備，就收到臨安太公主府的邀請函，說西域進貢一匹汗血寶馬極難馴服，想請趙恒月幫忙看看。邀請函最先是送到蕭齊衍手上的，上麵的手跡、印信的確是太公主本人的，蕭齊衍也沒有懷疑，就讓趙恒月去了。


  趙恒月一到地方，就跟著素女進了地宮，折磨受了不少，但最終結果確不盡人意。“瑨王妃，還想在做實驗，可能要把你身上的血抽出來了！畢竟主人的血在你身體裏起了很大作用！”


  蘇玉看著池子裏泡著的趙恒月，故意笑問道：“那麽你現在是想變成幹屍呢？還是留著這牽引力，以後再另謀良策？其實吧，我長得也不比蕭齊衍差，咱兩湊活湊活？”


  “滾！我就算變成幹屍，也不想跟你扯上關係！”趙恒月氣道。


  “這可是你說的！如果你變成幹屍，我保證會把你做成那樣！”蘇玉一指遠處的台子，那上麵躺著一具裸屍。


  “啊！”趙恒月乍一看見，嚇得連連退後，蘇玉用力一拽她，趙恒月就跟瘋了一樣掙紮。


  “哈哈哈哈……看樣子王妃是打算該注意呢？！”蘇玉邊笑邊逼近她。


  “你滾開！滾開啊！”趙恒月是真害怕了，蘇玉把趙恒月逼至角落，趙恒月已經躲無可躲，興許怕到極致就會不怕了，她盯著蘇玉的眸子，強自鎮定道：“蘇玉，你要是想把我做成幹屍，當初給我輸血幹嘛？你是飯吃多了，還是有病，把自己的血抽來抽去。”


  “嗬！說的也是啊！”蘇玉笑道。四目相對，兩人心裏居然同時起了感應，“這……”蘇玉猛一下把趙恒月按住，兩個人的心跳都不由自主劇烈起來，邊上的素女看著兩人異乎尋常的反應嚇了一跳，她走到近前開始觀察起來。


  “蘇玉，你想幹嘛？要不你還是把我做成幹屍吧！我心髒快跳出來了！我的媽呀……”


  趙恒月剛喊完這句，蘇玉突然俯身吻住了她，趙恒月本能地掙紮一下，卻被蘇玉強力按住，吻著吻著，兩個人異常難受的感覺似乎漸漸緩和了，像一個對抗到融合的過程。


  “樂卿！樂……啪！”什麽東西掉在了地上，摔碎了。蘇玉、趙恒月同時回過神來，看見邊上的侍女們全都呆若木雞地看著，趙恒月手足無措、無地自容，剛剛到底怎麽發生的、怎麽回事，她根本就不知道，因為那不是她自動和有意識的狀態。


  “啪！”霓裳過來一耳光扇在趙恒月臉上，“賤人！比蕭齊珍還賤！”


  “霓裳！”蘇玉吼了一聲。


  趙恒月捂著臉站在池中，那一刻她不知道該怎麽辦，整個人感覺都已經不是她自己了。


  “王妃！王妃！趙恒月！”蘇玉拚命搖她兩下，可趙恒月就像被人抽去了魂魄一樣，根本感知不到外界了。


  “趙恒月！趙恒月！”蘇玉叫不醒迷離狀態的趙恒月，扭身瞪著霓裳，吼道：“你知道趙恒月是什麽嗎？她是我費盡心思培植的藥人！所有我給她開過的藥都是有目的的，為什麽誘導她換皮？為什麽給她吃我家的祖傳藥？為什麽給她輸我的血？……你要是今天把她毀了，我抽了你的筋、拔了你的皮，把你送到最下賤的妓院任人糟踐！”


  霓裳聞言頹然癱倒在地上，她臉色發白，嘴唇抖動，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蘇玉抱起藥池裏的趙恒月，準備返回地麵。蕭齊珍也被他泡在藥池裏的，此時蕭齊珍迷迷糊糊有意識，她睜眼看見蘇玉抱著一個女人，本能的妒火又起來了，她伸手擋了蘇玉一下，蘇玉猝不及防身體向前一傾，趙恒月一下就被摔出去，“啪”水花炸了蘇玉一臉，趙恒月掉進了蕭齊珍躺著的池子裏。


  蕭齊珍身上密密麻麻全插著軟管和針，趙恒月整個人摔下去，針也紮在了她身上，“嘶！啊！”趙恒月被猛然疼醒，然而這種疼很奇怪，她意識是模糊的，就像做夢時，好像明明已經把眼睛睜開了，但眼睛根本就沒睜開。


  “蕭齊珍？你……你這是怎麽呢？”趙恒月看見蕭齊珍滿身血管條條都在發幽藍的光，嚇壞了。蕭齊珍極其痛苦，但卻麵帶笑容。趙恒月爬過去，想近看她的臉。“蕭齊珍！蕭齊珍！你醒醒啊！你這是怎麽呢？”


  “主人！我很開心啊！”蕭齊珍詭異一笑，趙恒月差點嚇癱了。“主人！主人……我很開心啊！”蕭齊珍反反複複重複著這句話，在趙恒月的驚懼之中，她站了起來，趙恒月這才看清，她身上出了瘮人的藍光，還有無數條引線，而引線這頭居然連接在了她的身上。蕭齊珍一起身，扯得她全身疼，她下意識也起來了。


  就像在夢境裏，場景瞬息之間就變換了無數次，小時候宮中的童年、少女情竇初開、長大後的現實、一步一步如何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不知為什麽，本來兩個人沒有任何相似之處，但趙恒月卻能理解她，甚至感知到她曾經渴望過的、曾經內心純善過的些許痕跡。


  “蕭齊珍！蕭齊珍！”這些都是趙恒月的內心活動和無意識境界，可她的本體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瑨王妃這是怎麽呢？”蘇玉、素女都專注地觀察著沉睡中的趙恒月和蕭齊珍兩個人的反應。


  “蕭齊珍也流淚了！”素女驚呆了。


  接下來更讓蘇玉、素女沒有想到的事發生了，趙恒月摟住了蕭齊珍，像個男人那樣摟住了，蕭齊珍非常的馴順，在笑，而且是發自內心甜蜜地笑。


  “呃！”蘇玉心口猛一縮緊，極其難受，他趕緊命令道：“快喚醒她！”剛說完這句，他的手居然不由自主摸到了蕭齊珍臉上，蘇玉克製著內心奇怪的感覺，此時此刻，他居然能隱隱感知到趙恒月和蕭齊珍兩個人。


  趙恒月很快被素女弄醒，果然，她一睜眼，蘇玉的奇怪感應也戛然而止。


  “哈哈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趙恒月，你真是我的福星！”蘇玉突然仰天大笑起來，他一把抓住素女的胳膊，興奮道：“最後一環通了！我們成功了！”


  “啊？瑨王妃也會傀儡術？！”


  “什麽是傀儡術？”當天夜裏，素女強迫趙恒月去試煉，她這才知道世間真有一種邪術，可以操控他人的心智。


  “王妃！事已至此，你配合也得配合，不配合也得配合！我們為了今天籌謀了十多年，在蕭齊珍身上下的功夫你難以想象。話又說回來，你想借助吳氏的力量對付林家，想報你兒子的仇並鞏固日後的地位。那麽，咱們的利益是一致的，應當聯起手來共同謀劃才是！”素女道。


  趙恒月現在逐漸看清了蘇宅這些人的真麵目，知道自己已經淪為棋子，但她隱隱感覺，布局之人並非蘇玉，她很好奇這麽大一盤棋，究竟是誰在下？於是，她跟蘇宅達成了合作盟約。


  素女傳授了傀儡術的心法給趙恒月，讓她回瑨陽好好研習，三個月後再到臨安實驗成效。趙恒月回去後，秘密召集江湖異能人士，並遍查民間關於傀儡術的迭散典籍，功夫不負有心人，不過短短半年時間，她已經初步掌握了這門禁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