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始料未及
一晃數月過去,清風閣那頭杳無音訊,趙恒月心裏著急,連續給蕭齊景去了數封書信求助,蕭齊景回信讓她去臨安找蕭齊珍斡旋。
“王妃,即便有九王爺的麵子,太公主也未必肯幫忙!您還是別去了吧!”醜奴兒勸道。
“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就算不是為了水道的事,我想真的被吳家人接納也必須得討好她!誰想摧眉折腰、拿熱臉貼人家冷屁股?但絕大多數情況就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你不放下身段不行!”趙恒月無可奈何地說。
“以太公主的個性,她必定會處處刁難,好好羞辱咱們的!”醜奴兒說。
“嗬!那還用說嗎?所以這次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人去的越多她越來勁!”趙恒月道。
“那怎麽行?!”醜奴兒當即否決。
“別擔心!想當年本妃可是把她當不共戴天的死敵看的,我了解她勝過了解我自己!她想叫我像隻狗一樣對她搖尾乞憐,我才不會滿足她的惡趣味!她那種人,你越對她低眉順眼,她越不把你當個人!以今時今日的局勢,她除了逞口舌之利叫我在眾人麵前難堪,也不能真把我怎麽樣!”
趙恒月的拜帖很快送抵太公主府,如今太公主府實際掌權的是霓裳,為了不引起趙恒月的懷疑,霓裳這次還是按照蕭齊珍的脾性做了一番布置。一旦趙恒月的車駕進門,首先就會被丫鬟、小廝們欺負個夠。
太公主府準備的很充分,就等著請君入甕。可事實上,趙恒月早就來了。她隻身前往,易容成太公主府裏送瓜果蔬菜的夥計,每天都在偏門進進出出,那些前院的丫鬟小廝搞什麽鬼,廚娘每天都當談資給她講,趙恒月聽著聽著就忍不住想笑。
出手闊綽、性格又好,趙恒月很快就從後廚掌事那裏搞到一塊腰牌。到了約見的日子,丫鬟、小廝、府兵都在前院嚴陣以待,趙恒月憑借腰牌從後廚一路暢通無阻到了蕭齊珍的院子。她摸進一間沒人的房裏換回她瑨王妃的行頭裝束,大大方方出現在了蕭齊珍的寢室外麵。蕭齊珍當時正在屋裏喝藥,隻聽外麵一聲尖叫,幾個丫鬟就見了鬼一樣撞進來。
“放肆!”霓裳吼了一句。蘇玉站在邊上,也不禁抬頭問道:“是瑨王妃的車駕進前院了嗎?”
“哼!那賤人怕是一進來就被嚇破狗膽,想求饒了吧!咳咳咳!”蕭齊珍雖然虛弱,但嘴上依舊不饒人。
“是你這院裏的狗,個個見了本妃都嚇破了狗膽!果然虧心事做的多了,大白天都直哆嗦!”隨著一聲毫不客氣的嘲諷,趙恒月大搖大擺地進來了,這一下屋裏的蕭齊珍、霓裳和蘇玉也吃驚不小。
“原來你在這兒,難怪本妃派人到蘇宅請了三趟五趟不見回來!狗果然改不了吃屎!”趙恒月一眼就瞟見了侍立在蕭齊珍榻前的蘇玉,她心裏有氣話也說的很難聽。
“趙恒月!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兒!你當這是你瑨王府麽?!咳咳咳!”蕭齊珍吼道。
外院的府兵聞聲而來,把蕭齊珍所居的院子裏裏外外圍的密不透風。
“太公主息怒!本妃管教自家奴才無意冒犯您!前些時日,蘇醫師向本妃告假說家人病了,要回去看一看。我還當是蘇宅的老夫人又生病了,卻不成想他在您這兒!”說完趙恒月瞪了蘇玉一眼,裝腔作勢道:“蘇醫師,等回去咱們再好好兒計較!看本妃不扒了你的皮!”
蘇玉沒說話,霓裳卻忍不住了,她朝蕭齊珍使了個眼色,蕭齊珍當即會意,盛氣淩人道:“趙恒月,此番是你巴巴兒跑到臨安來求我,要我幫忙也可以,你先跪下來從那兒爬到我跟前,抬起頭叫我好好兒賞你幾個耳光再說!”
“下跪不就是膝蓋一彎的事兒?就跟您當年叫我下獄,也就一句話的事兒。隻不過我今兒個在你這跪了,明兒個我母國和周國怕又要送國書來了。到時候驚動了太皇太後、太後、王上和滿朝的文武,豈不是咱們兩個公主太不懂事?!”趙恒月笑道。
“……咳咳咳……!”蕭齊珍一陣怒火攻心,趙恒月明顯是拿過去的事警告她。不過趙恒月的警告沒錯,如果她還像當年那樣任性很有可能又給蕭國招惹來一場戰禍。“哼!要是趙國、周國真拿你當回事,你兒子怎麽會死呢?哈哈哈……”
“蕭齊珍!”趙恒月原本還十足淡定,可一聽這話當即就要衝上來跟蕭齊珍掐架。幸好霓裳、蘇玉和邊上的丫鬟們眼疾手快把趙恒月製住了。
“哈哈哈……咳咳咳……”蕭齊珍一下就戳中了趙恒月的痛點,怎能不得意忘形呢?
“放開!”趙恒月奮力掙紮,像隻困獸。蕭齊珍說什麽她都能忍,唯獨提及蕭譽的死,她忍不了。
“瑨王妃!您冷靜!冷靜!千萬不要因為一時之氣……”
“啪!”趙恒月一腳將就近的案幾踢飛了,繼而她突然捂住頭滾翻在地,開始哀嚎起來,“啊!我的頭!我的頭好痛……”
“哈哈哈哈……”蕭齊珍看著她痛不欲生的模樣,猖狂地笑了起來,她感到發自內心的爽快。
趙恒月神誌模糊、疼的以頭撞地,就像瘋了一樣,樣子狼狽之極,屋裏的侍女全都呆住了,“王妃!王妃……”蘇玉第一時間衝過去,然而失去理智的趙恒月猛一下將他推翻在地,“快按住她!”蘇玉吼道。然而侍女們都害怕極了,沒有一個人敢靠近。
“哈哈哈哈……”
“賤人!”蘇玉當著丫鬟們的麵閃了蕭齊珍一耳光,霓裳當時臉色都變了,她瞪著蘇玉,蘇玉卻再次到了趙恒月跟前強力將她按住,“啊!”蘇玉疼的叫出了聲,原來神誌不清的趙恒月又開始咬人了。
“奸夫**!蘇樂卿,你個狗雜種……你不是人!……”
蘇玉不管身背後蕭齊珍歇斯底裏的罵聲,也不管院中那些交頭接耳的府兵、仆從,他抱著毫無形象可言的趙恒月徑直出了蕭齊珍的院子。
“看什麽看?都給我滾開!”趙恒月費力微抬眼皮,看見一張模模糊糊的臉,“夫君!”趙恒月想看得更清楚,但頭實在是太沉,她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