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包藏禍心
“主人！您回來了？霓裳姐姐她們在臨安一切都還好吧？素女姐姐什麽時候才能回來？”臨近傍晚，蘇推門而入，芷若忙不迭迎上前。
蘇玉這些時日往返於臨安、清風閣、紫邑和蘇宅間，甚是疲憊。但見芷若一臉關切的模樣，還是耐著性子回答道：“都好著，別擔心！再過兩三個月就會回來的！”
蘇宅眾侍女也聞聲迎了出來，見蘇玉很是疲憊，趕忙麻利服侍他進屋休息。蘇玉沐浴更衣完畢，轉過屏風就見內室桌案上一疊書信，曉夢說這些全是從瑨陽來的。
“主人，要不要回複一封？”曉夢試探性問道。
“不用！都拿去燒了吧！”
“好！”曉夢應一聲，叫人端了火盆放在院中，把信抱出去全燒了。正要進屋拿食盒，蘇玉瞟了一眼問道：“這又是什麽？”
“也是從瑨陽送過來的！說是瑨王妃親手做的糕點，要給您嚐嚐的！”
“什麽時候的事？”
“就昨天！”
“那你放著吧，我正好有點餓了！”蘇玉隨口道。
曉夢聽聞蘇玉餓了，麻利把食盒打開，“噫？這是什麽？”她抬眼問蘇玉，蘇玉瞟了一眼，看見裏麵放著兩個正在角力的小木人，其中一個是躺著的。
“嗬！”蘇玉忍不住笑了一聲，說道：“這是髭魅戰戎奴！她想跟我說賽事的結果了！”
“？”曉夢皺起眉來，她不喜歡角力，所以並不知道髭魅、戎奴是誰。
蘇玉見曉夢在這個話題上跟他沒有共同語言，便道：“糕點應該在下麵那一層吧！你再看看！”
“噢！”曉夢應一聲，打開了食盒第二格，“喲！這糕點做的可真可愛！”隨著這一聲讚歎，曉夢端出一個白玉碟來，碟子裏躺著一隻肥嘟嘟的小金豬。
“就這麽一個嗎？”蘇玉皺了皺眉。
曉夢把食盒看了又看，的確隻有這麽一個。她道：“瑨王妃親手做的，怕就隻是孤品！”
“嗬！好吧！她的確也沒時間做這事兒！你想吃嗎？想吃就拿走吧！”蘇玉一笑。
“這我可消受不起！倒是這兩個小木人很是有趣！能送我嗎？”曉夢問。
“好！等以後有機會，領你到瑨陽看一場！”蘇玉隨和道。
曉夢出去後，蘇玉看著盤子裏那隻憨態可掬的小金豬，這做的的確叫人人舍不得下口。不過蘇玉肚子真餓了，他拿起來剛咬還沒來得及嚼，唇齒間就彌漫出一股中藥味。
“這是什麽啊？！”那苦味蘇玉都忍不了，他當時就吐了出來，隨手扔進了紙簍裏。片刻之後殘留的味道在舌尖彌漫，蘇玉下意識辨認，“當歸、何首烏、川貝、百裏屠蘇……”一長串的藥名清晰出現在他腦子裏。蘇玉提筆一一寫下，寫著寫著，沒好氣地笑了，“嗬！你這個家夥！”這一聲沒有責怪，反而是藏不住的寵溺。
原來趙恒月心思機巧，她把對蘇玉的思念用藥名表達了，這些做糕點的藥名連在一起就是：蘇玉，望穿秋水，何時當歸？倍加思念，百感交集，卿可念我？……”
“相思果然是很苦！”蘇玉抬手捂在心口，連日忙碌，他已經很久沒有感應過趙恒月。其實蘇家祖傳的那粒加過他心頭血的丹藥，除了能讓服食者百毒不侵外，還能加強人與人的心有靈犀，原本是蘇家長媳才能吃的。蘇玉少時便失雙親，曾經心愛的女子也未等到他加入心頭血就身遭不測。這丹藥徹底練成之後，他將從藥戴在身上，不過是想當做寄托。可沒成想，陰差陽錯就拿給趙恒月吃了。
“主人！帝都傳來消息，好像與瑨王府有關！”曉夢拿著一支密封的銅管進來了。
蘇玉接過，嫻熟取出絲絹一看，神色不由變的複雜起來。
“怎麽呢？”曉夢問道。
“朝廷為了穩定周邊局勢，一致同意派質子。其中派往周國和趙國的，分別是蕭譽和蕭雲！”
“啊？蕭譽和蕭雲又不是皇子，這是誰出的餿主意？”
“多半是林氏！眼下這個形勢，朝廷為求自保，管他是不是皇子呢？能起作用就行！”
“……玲瓏說，瑨王妃好像又有了身孕，突然受到這樣的消息，她的病……”曉夢不由擔心起來。
“吳、林兩家還有更惡心的，為了監視蕭齊衍，太後要把堂妹林曦賜婚瑨王，填補林蘭的空缺。吳家人不甘示弱，也選了一個吳姓女子，太皇太後也賜了婚。”
“什麽？拿人家的兒子去別國當人質，緊接著還要搶人家丈夫。這未免也太過分了吧！”連曉夢都氣了。
“誰讓她的身份非比尋常？更何況自從蕭齊衍取了林蘭，她就注定是林家人的眼中釘。她和她的兒子是非要被林氏除掉不可的！”蘇玉客觀陳述道。
聖旨很快到了瑨王府，蕭齊衍接完旨，知覺晴天一個霹靂。趙恒月更是眼一黑，當場暈了。
“憑什麽？憑什麽要我兒子去當質子？宮裏那麽多皇子，怎麽不讓他們去？！”趙恒月心中的憤怒不言而喻。
“瑨王妃！自古能當質子的，身份多半貴重的緊，是要與國份量極重的人才能擔任！您是趙國的九公主，趙王將您視為親妹妹。而您的姐姐又是當今周國的皇後。宮裏皇子是多，但對於趙、周兩國的邦交，無論是親疏關係，還是最終能起的作用，哪位能與您的兩位世子相提並論？這可是文武百官乃至王上、太後、太皇太後審慎再三，才甄選出來的最佳人選！”傳旨的王公公好言勸慰道。
“呸！”趙恒月一口唾沫啐在他臉上。蕭譽、蕭雲趕忙將王公公拉出來，忙不迭賠禮道歉：“王公公，我母親是舍不得我們，加之現在有身孕在身，難免火氣大些，還請王公公見諒！我們替父親、母親謝過王上、太後、太皇太後榮寵，定當不辱使命，為趙、周和咱們蕭國的友好和平盡心盡力”
“果然還是兩名世子深明大義！那雜家就先回去交差了！”
王公公走後，瑨王府陷入一片死寂。趙恒月摟著蕭譽、蕭雲不住流淚自責，“都是娘親無能！是娘親連累了你們！”
“怎麽會呢？娘親！王公公說的也沒錯，正是因為您身份貴重，所以我們才有為國效力的機會。何況《觸龍說趙太後》一篇裏說：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娘親不要舍不得！長遠來看，這對我們未嚐不是一件好事！”蕭譽開解母親道。
“是啊！娘親不也鼓勵我們行萬裏路、讀萬卷書嗎？此番我們順便還能開闊眼界，看看別的國家的政令、法紀，以後回來了，還能把人家好的方麵帶回來，使咱們蕭國也能國富民強！”蕭雲也忙安慰道。
趙恒月不說話，眼淚簌簌往下落，蕭譽、蕭雲心裏也難受，趕緊轉移話題道：“等我們再回來，就能看見妹妹或者弟弟了！娘親最好生個妹妹，女孩子乖巧懂事，能陪著娘親，不像我們這麽頑皮，老讓娘親不省心！”
“是啊是啊！爹爹也肯定喜歡女孩子，你看他對幾個姐姐從來都是輕聲細語的，我們都嫉妒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