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知人知麵不知心
抑鬱中的趙恒月很快就一病不起,頭疾、心病加她那一身的傷,使得她終究沒有力氣再爬起來。花影、如意寸步不離侍奉在她身邊,漸漸的趙恒月越來越健忘,有時候名字到了嘴邊也叫不出來,就連頭發都開始斑駁了。
一日,趙恒月頭疾又發作了,如意和幾個侍女趕緊把她就地按住。趙恒月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突然一下掙開侍女,像發了狂一樣亂咬人。侍女們的手臂、臉都被她咬傷了,蕭譽、蕭雲趕緊跑進屋,想製止自己的母親,可沒想到喪失神智的趙恒月連自己的兒子都認不得,她抓著蕭譽不管不顧地咬,差一點把蕭譽後背的肉都咬掉了。蕭齊衍聞訊趕來,看到趙恒月已經進入了癲狂狀態,他不得不將趙恒月打暈,才最終救下了蕭譽。事後蕭齊衍遍尋名醫為趙恒月醫治,然而醫師們皆說趙恒月已經瘋了,必須趕緊隔絕,避免她再傷及無辜。
蕭齊衍不忍心把趙恒月鎖起來,可是意外的事又發生了。一天如意去給趙恒月喂飯,趙恒月突然狂性又發,她一下把如意按倒在床上,瘋狂撕咬起來。如意在掙紮中頭磕在床沿上,趙恒月當時隱隱又恢複了意識,她鬆開了手,縮在牆角瑟瑟發抖起來。可是片刻之後,她又頭痛欲裂,為了避免再傷人,她用頭狠狠撞擊牆壁,生生把自己撞暈過去。
因為這件事,如意也離開了王府。別院上下的丫鬟、侍女人人害怕,非但沒人敢再進趙恒月的房間伺候她,大家還聯名上書要蕭齊衍將她鎖起來。
上元佳節,瑨陽城內家家戶戶張燈結彩,唯有關著趙恒月的別院如同墳地一般寂靜。“吱呀”一聲輕響,花影端著一小桌酒食進來了。趙恒月恍恍惚惚看見一個人影由遠及近而來,外麵廊簷的風燈在風中孤零零的飄,氣氛異常的詭異。
“你是誰?”趙恒月起身縮到一角,她的手上鎖著一條鐵鏈。
“王妃,是我啊!我來給您送吃的來了!”花影說了一聲。
趙恒月見她把菜肴一一擺上了桌,這才將信將疑下了床,由於鐵鏈的緣故,她並不能走多遠。花影從食盒裏取了一個酒杯,她給趙恒月斟滿了酒。
“這是?”趙恒月皺起眉來。
“哦!今兒個是上元佳節,王爺特意吩咐的!”還沒等趙恒月反應過來,花影抬手就把滿杯的酒給趙恒月灌下去了。
“咳咳咳……”趙恒月被她粗怒的灌酒嗆住了,一陣猛烈咳嗽。但花影才不管這些,她捏住趙恒月的下巴又給她灌了第二杯。
“花影……咳咳……”趙恒月難受極了。
花影手依舊不停,她變本加厲以更加粗野的方式給趙恒月灌酒。趙恒月實在不堪忍受,她不顧鐵鏈的束縛用力把花影踹開了。
“你想幹什麽?”趙恒月吼了一句,此時她的頭又開始嗡嗡作響,視線已經開始恍惚,她好似看到了兩個花影在自己眼前飄。
“哼!我能幹什麽?王妃,我伺候您喝酒啊?怎麽,還不樂意?”花影冷笑一聲,再次逼近趙恒月。
“等會兒王爺就會來的,你就不怕他知道了,把你抽筋剝皮嗎?”
“嘻嘻,王爺要是今晚不來,我還不打算進你這屋子了。反正其他人都告假回家了,我餓你個兩天、三天的,也沒人會知道。現在隻有我和你幾個侍衛能進來,可是醜奴兒今天也被我支走了,你還能怎樣?”花影放肆地笑了起來。
“你……你為何要這樣對待本妃?本妃哪裏虧待過你?”趙恒月怒道。
“趙恒月!你怕是忘了!我姐姐淩遲了幾千刀都是拜你所賜!我為什麽來伺候你?就是因為我一直期盼著像現在這樣盡情地折磨你!哈哈哈……”花影露出了她的真麵目。
“那你怎麽不去找蕭齊珍?她比我更該死!”
“哼!你放心!等解決完了你,我自然就會去找她的!”花影咬牙切齒地說。
“好!我這麽活著倒還不如死了!炎麟曾是我在帝都唯一的朋友,若你硬要說她是被我害死的,那你現在就動手給我個痛快!”
“啪!”花影過去狠狠扇了趙恒月一記耳光,她冷笑道:“我們這種下賤出身,怎配和你們這些王公貴族當朋友?瑨王妃,我知道你硬氣,可我偏就要讓你下賤一回。你被王爺冷落了這麽久,你不恨他嗎?你長得如此花容月貌,久在這別院獨居多可惜?哈哈哈……”花影笑的極其陰森。
“花影!你……你到底想幹嘛?”趙恒月這時隻感到自己身體裏,莫名其妙騰起一股燥熱來,“花影!你在酒裏放了什麽?”
“還能有什麽?春藥唄!王妃,你這麽一個不解風情的公主,怕還是第一次體會吧?感覺怎麽樣?哈哈哈……”
“賤人!本妃殺了你!”趙恒月歇斯底裏吼道,然而花影早站在她夠不著的地方了。
“哼,殺我?等會兒王爺推門而入,正看見您赤身裸體與人苟合,你猜盛怒之下的他,會不會當場拔劍砍死你?哈哈哈……王妃,臨死前,好好享受一番吧!人不風流枉少年,這就是奴婢對您深恩厚義的報答!”
花影剛出趙恒月的屋,四管家張舒望就鬼鬼祟祟抱住了她,他急不可耐問道:“裏麵好了沒?”
“你急什麽急?瞧你那副德性!”花影掙開張舒望,沒好氣地嗬斥道。
“再不進,等下王爺來了怎麽辦?你這個賤人,是不是存心想害死老子啊!”張舒望很是惱火。
“這藥才剛開始發作,她現在還有意識了,等下認出你,你可別怨我!你再等等,等她意識沒了,銷魂的還不是你?”花影冷笑道。
“你這妮子,果然不愧是妓女的出身!真是行家裏手啊!”張舒望說著就在花影身上摸了一把。
“滾你的!你還是留著力氣伺候王妃吧!等你跟王氏的野種當了世子,你別忘了許諾給老娘的好處費就是了!”花影推開張舒望。
“那是自然!到時候我把誰忘了也不會把你這心肝兒忘了?”
“嗬!奴家的下半輩子可就指望您了!”花影笑一聲,她不過是利用張舒望,等下蕭齊衍一來,不用她動手,張舒望肯定必死無疑,她早就已經算計好了的。
花影走後,張舒望估摸著時候也差不多了,他做賊一樣推門而入,正看見趙恒月已經欲火攻心、神誌不清地軟倒在地上。
“王妃,我的心肝寶貝兒!等久了吧?”張舒望一想到高高在上的趙恒月都即將成為自己的玩物,那心裏的快感不言而喻。他三步並作兩步就過去摟住了趙恒月。
“夫君……”趙恒月呢喃叫了一聲,她不由自主把頭靠在了張舒望肩頭。
“夫君?哈哈,沒想到平日豺狼虎豹都要怕你三分,在王爺懷裏,你就這般乖巧?王妃,你放心,我可比你夫君溫柔體貼多了,待會兒一定讓你舒服個夠!”張舒望說著就放肆伸手,他手指輕輕一勾,趙恒月腰間的絲絛就掉在了地上。
“來吧,王妃寶貝兒!叫我也好好欣賞欣賞……!啊!”張舒望突然慘叫了一聲,原來是趙恒月突然一口咬住了他的耳朵。
“我頭好疼、好疼!……”趙恒月一下翻滾在地,痛苦地打起滾來。她不管不顧一把抓住張舒望的小腳,狠狠咬了一口。
“瘋女人!瘋女人!放開我!放開我!”張舒望疼的腿都抽了筋,他對著趙恒月又踢又推,可此時的趙恒月完全沒有痛感,她爬起來又一口咬在張舒望的肩膀上。
“啊!”張舒望卯足力氣一推,隻感到自己肩上的皮肉都被趙恒月咬了下來,更叫他嚇得魂飛魄散的是,他猛然看到了衣不蔽體的趙恒月那一身的傷,那哪裏是一具身體,那簡直是魔鬼啃過的一具屍體。
“夫君、夫君……我頭好疼……”
“你別過來!你別過來!……”張舒望嚇得兩腿打顫、魂不附體,連滾帶爬就往外麵逃。趙恒月追了兩步,奈何頭實在疼的要爆炸,她再次跌在地上繼續痛苦哀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