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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毒婦之謀(上)

  在張舒望潛移默化的影響下,王氏的性情逐漸變得乖戾、陰險起來。她與另一個不受寵的側妃張氏結為聯盟,時常搬弄是非,搞一些陰詭伎倆。


  一日王氏與張氏正在屋裏聊天,林蘭院中的丫鬟夏春來找張氏的丫鬟巧珍。這兩個丫鬟本是同鄉,巧珍隔幾天要回家省親,夏春找她帶點東西給自己爹娘。王氏隔窗聽到夏春的聲音,不禁把遞到唇邊的茶盞放下了。她眼珠一轉,對張氏說:“咱們一直忙著對付新來那幾個賤人,倒是叫那兩位好生消閑!”


  張氏一笑,她自然知道王氏口中的“那兩位”是指趙恒月跟林蘭,她道:“這個的厲害你是知道的!”張氏伸出大拇指,這是代指正王妃趙恒月,“你看她院子裏盡換了些什麽人!江湖殺手、亡命之徒、牢裏的囚犯……你敢招惹她呀?”


  “哼!真不曉得她是給王爺灌了什麽迷魂湯!自打她從樟台山上下來,王爺盡連蘭妃那裏也不常去了!”王氏氣道。


  “嗨,蘭妃那賤人,就會使些狐媚招術,王爺看久了自然也就膩煩了。可正王妃不一樣,離家出走、別院思過、扔到樟台山反省……她是時時刻刻都敢跟王爺對著幹。說到底,男人骨子裏都是賤,越是野性難馴越是百抓撓心。蘭妃哪裏是正王妃的對手?”張氏道。


  “我看不然!蘭賤人心機深沉著了。她父親現在是右丞相、姐姐又成了皇後。她哪兒會甘心這正妃之位旁落?更何況趙恒月兩個兒子後來者居上,占著世子之位。鬼才相信她心裏不酸!”王氏一陣見血地說。


  “哈哈哈,這個道理誰不知道啊?蘭賤人現在乖的跟個貓兒似的,不就是在坐等時機嗎?有她們娘家人撐著,這正妃之位不是早晚得落在她頭上!”張氏笑一聲。


  “哼!你說蘭賤人要是莫名其妙就死了,她娘家人會不會找趙恒月算總賬?”


  “這……姐姐別亂說哦!”張氏聞言嚇得心一跳,“這是什麽話!當心叫別人聽到!”


  “我隻問你會不會?瞧你怕的那個樣子!”王氏瞟了一眼張氏,有些輕蔑地說。


  “那還用說嘛!林家人肯定會頭一個找趙恒月的麻煩!林府能饒得了她才算怪了!”張氏沒好氣地回答一句。


  張氏走後沒多久,張舒望就到王氏房裏與她偷情。一翻雲雨之後,王氏狠狠地說:“咱們得想個法子叫趙、林二人兩虎相鬥,隻有她們鬥得兩敗俱傷時,咱們才能有機會。”


  “嗯!這是得好好籌謀籌謀!正王妃除掉蘭妃,林家人再除掉正王妃,王爺再跟林府反目成仇,咱們再把王府架空!如此以來,我他媽不就成了實質上的瑨王了!”張舒望狗膽包天地說。自此之後,一對狗男女就精心籌劃起來。


  一天早上,蕭齊衍還未起床,林蘭正坐在妝鏡前梳妝,突然林蘭的侍女若水驚叫了一聲。


  “怎麽啦?這大清早的!”林蘭轉過頭,麵帶不悅地看了若水一眼。


  “王妃,您……您這臉頰上……怎麽又冒出了好幾粒紅點子!”若水戰戰兢兢說道。


  “在哪裏?”林蘭最愛惜她這張臉,聽了這話也不禁驚慌起來。


  “這兒,這兒,還有這兒!……”若水湊近林蘭,小心指著。


  林蘭對著梳妝鏡,仔仔細細照了半天,雖說那些紅點兒並不明顯,但的的確確是冒出來了。林蘭用手指一碰,“嘶!”忍不住痛的叫出了聲,“這怎麽還痛上了呢?”林蘭說著又碰了一下鼓起來的一粒,結果一摸,那鼓起來的痘痘盡然破了,黃水中夾著血。“啊!”林蘭當即一聲尖叫,隻把睡夢中的蕭齊衍都驚醒了。


  “怎麽了?怎麽了?”蕭齊衍掀被就下了床。


  “王爺,我的臉!我的臉!”林蘭當時就要哭了,蕭齊衍趕忙好言道:“你的臉怎麽了?讓本王看一看!”蕭齊衍說著就輕輕撩開林蘭捂在側臉頰上的絲帕

  “可能是過敏了吧!你先別去碰它!”蕭齊衍說完,轉頭吩咐若水,“你快去把醫師叫過來!”


  不一會兒,醫師到了。他檢查完林蘭的症狀,當時就嚇了一跳。他不敢當著林蘭的麵說,而是私下找了蕭齊衍。


  “胡說!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下毒!毒從何來?”蕭齊衍聽完醫師的匯報,不禁動怒。


  “真的是毒!過敏不會一觸即潰,還有這麽強的痛感!”醫師小心翼翼回答完,又將相似症狀的實例拿給蕭齊衍看。蕭齊衍當時臉就沉了下來。


  “好在王妃隻是輕度中毒,這要是再耽擱,怕是輕則毀容,重則喪命!”


  蕭齊衍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他當即命令心腹暗查此事。毒源很快就查到了,就在林蘭日常所用的一盒胭脂裏。蕭齊衍把采買胭脂的人一查到底,最後卻查到了趙恒月身上。蕭齊衍拿著那盒色澤鮮豔的胭脂,陷入沉思。即便所有的證據都表明,這事跟趙恒月有關,可是他心裏還是不相信。


  “是她安排采買的又能怎樣?這麽大一個王府,裏裏外外多少事得靠她安排。僅憑一盒胭脂又能算什麽證據?”蕭齊衍心裏這樣想著,就把事情壓了下來。可是林蘭卻不依了,她跟蕭齊衍開始鬧別扭。


  “王爺,您就這樣縱容!是不是隻有她要了我們娘倆兒得命,你才肯信?”林蘭哭哭啼啼。


  其後一些時日,王氏日常用的幾件東西裏也查出了異常。蕭齊衍不得不引起重視。一日,蕭齊衍把四管家張舒望叫過來。


  “王爺!您叫我?”張舒望在蕭齊衍麵前表現的像條忠犬一般。


  “你這邊負責為王府采買哪些物品?”蕭齊衍問。


  “主要是生活用品、食材、還有府中女眷們的衣料、首飾、器皿、胭脂水粉之類的。王爺怎麽突然問起這個?”張舒望假裝好奇。


  “胭脂水粉也要你負責買?你一個男人如何懂這些東西?”蕭齊衍皺起眉。


  “我自然是不懂的!是府中女使采買,我隻是查總賬,然後再安排人分派罷了!”


  見蕭齊衍沒說話,張舒望抬眼偷瞄了一眼他的臉色,心知此時應該把禍水往趙恒月那邊引了。“這些進貨的渠道都由王妃提供,王妃自己做著生意,自然能拿到源頭貨源。女使每月也隻是按照清單去拿罷了!”


  “清單?”蕭齊衍並不清楚這些細物,不免多問了一句。


  “是啊!王府哪個等級的女眷用什麽等級的胭脂水粉都是有清單的。如果有新增加的特別品類或是哪位側妃指定的東西,那也必須拿去給王妃過目,她說同意才能買,否則這賬目就做不了。”


  蕭齊衍陷入了沉思,張舒望又道:“是近日哪裏缺了東西?還是賬目出了問題?”


  “不是!本王隻是隨口問問!”蕭齊衍收回思緒.

  張舒望退下後,蕭齊衍又找了一個采買的女使問,女使說的情況與張舒望說的基本一致。


  “這些東西你們采買時,如何檢驗?”


  “每一種東西王妃都製定了與之對應的檢驗標準,我們隻需要依據檢驗標準執行就可以了!”


  “東西到了府中,可還要再次驗收?”蕭齊衍又問。


  “自然是要的!除了給掌事、管家匯賬時,他們要再叫人查,每次給您、側妃、郡王、郡主的東西,分發前王妃身邊的女令也要核驗。一道工序都不能少的!”


  蕭齊衍親自問了一圈,所有的證據都表明,要想在王府內搞鬼,除非有趙恒月的授意。蕭齊衍不想再查下去,他害怕最終的結果叫他難受。


  一天,輪到蕭齊衍去趙恒月院中留宿了,他看著性子逐漸溫順起來的趙恒月,問道:“月兒,這些時日你怎麽都忙上了劉權的生意。他人呢?本王好像也很久沒見他到府裏來問安了!”


  “哎呀!我也快擔心死了!我叫人去找他了,結果他跑去閭國,還說一年半載怕是不得回來!”趙恒月脫口而出,臉上自然而然流露著焦急。


  “對了,你先前借人家的錢還了嗎?”


  “我哪有借人家錢?倒是不少人借我的錢還差不多!”趙恒月笑一聲。


  “本王是說你上樟台山前,那個姓丁的富商!林蘭當時不是挪用了你的錢,你借來救急的嗎?”


  “嗨!你不提他還好,提他我就來氣!早也給他還了!”


  “你當時為什麽不肯跟我說實情?”蕭齊衍麵色平靜地追問。


  “這有什麽好跟你說的!你一天那麽忙,都為軍中、為邊境那些個事兒操碎了心。我隻是盡一點兒綿薄之力,不足提及!”趙恒月誠懇地說。


  蕭齊衍聞言,心下不禁感動,他伸手捋順趙恒月額際的發絲,看著她,認真說道:“你以後有任何事都不要再瞞著我了,本王舍不得再讓你去樟台山受委屈。”


  趙恒月聽這話,心裏覺得有點兒古怪,但一時又說不出古怪在哪裏,她笑道:“不會了!我現在隻想好好陪著譽兒、雲兒,看著他們一天天長大。”


  “那我呢?你又把我排到哪裏去了?”蕭齊衍皺眉,假裝吃醋地說。


  “你想讓我把你排哪兒?”


  “本王正在問你極其嚴肅的問題,好好兒回答!”蕭齊衍故意板著臉。


  “麽!”趙恒月響亮地在蕭齊衍額頭上親了一下,“排在腦門兒上了!”


  “月兒!”


  “麽!”趙恒月又湊過去在他丹鳳眼上親了一下。


  “別胡鬧!”蕭齊衍責怪一聲。


  “麽!”趙恒月的吻又落在了他高挺的鼻梁上。


  “趙恒月!”蕭齊衍忍不住翻身一下把她按住了。


  “麽!”趙恒月揚起頭來,又一下親在了他的嘴唇上,“不許叫我趙恒月,我就要聽你叫我月兒!”


  “哼!我看你這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蕭齊衍俯視著她,語氣雖然嚴厲,但唇邊卻勾起一抹溫柔笑意。


  “怎麽樣?都是你慣出來的!你還能怪誰?”趙恒月得意地笑了。


  “敢怪上本王了,看來今天本王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蕭齊衍說完,猛一下俯身,在趙恒月脖頸上輕輕咬了一口。


  “好啊!你敢咬本妃!看本妃今天不揍得你五彩繽紛!”趙恒月嬌笑說完就要還手,隨即她與蕭齊衍融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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