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爭寵我不會
珍兒死後，王府各房的高階丫鬟都爭先恐後想到樟台山服侍趙恒月。趙恒月心知那些丫鬟哪裏是真心想來服侍自己，有機會到山上親近蘇玉還差不多。就是因為蘇玉這一副好模樣，自打趙恒月把他帶回來，府裏的丫鬟全都跟魔怔了一般，不管是不是自己院裏的，反正她們整天都有各種理由到她院子裏來。來了也無非是明裏暗裏對這個內侍醫官大獻殷勤。
趙恒月正為選誰上山頭疼了，衛醜倒是連招呼都不打一個，直接就出現在了她屋裏。
“好王妃，好王妃！您就讓我留下來吧！我端茶倒水、出謀劃策樣樣都行！而且我還能逗您開心，給您講笑話……”衛醜拉扯著趙恒月的衣袖，用盡渾身解數、軟磨硬泡。
趙恒月能怎麽辦？就算看在衛心城的份兒上也不能把她攆回去。想到她打小就在蘇玉家中待過，和蘇家交情不一般，便也就做了這個順水人情答應了。
“王妃！真的嗎？您真的答應了？”衛醜那叫一個歡天喜地，就差沒把趙恒月拉著搖暈過去。
“本妃可跟你先說好！留你在這兒是暫時頂替珍兒的，你少因為蘇玉把自己的正事兒都忘了！”趙恒月警告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衛醜點頭點的像小雞啄米一般。
因為發生了珍兒這件事，蕭齊衍擔心趙恒月的安全，特許醜奴兒、斷念兩個女護衛也上了山。
山中呆久了自然無聊，一日衛醜又開始對趙恒月抱怨，“王妃啊！您就不能想法子和王爺緩和緩和關係嗎？”
趙恒月正看著書了，壓根兒沒理她。衛醜嘟嘟嘴又說道：“您想在這山裏呆到猴年馬月？難不成您真要眼睜睜看著兩位世子叫別人娘親？”
此言一出，趙恒月立刻變了臉色。她書也一下扔在邊上，吼了一句：“你胡說八道什麽？”
衛醜嚇了一跳，忙把嘴閉上了。然而她心裏很是不甘心，她小聲嘟囔道：“本來就是，還指不定蘭妃把世子教成什麽樣子了！”
趙恒月的心，當時就“咯噔”一下，恨不得馬上下山衝進林蘭的院子，把自己兒子搶回來。忍了好半天，她才強忍住衝動，瞪著衛醜看。
“王妃，您長的不比蘭妃差，能力更是遠在她之上，您為什麽不爭寵呢？”衛醜大著膽子問了一句。
“本妃為什麽要爭寵？”趙恒月不屑地說。
“不爭寵，王爺怎麽能接您回府？不爭寵，您的地位如何鞏固？而且，您不得寵，世子這將來的地位如何保得住？……”衛醜說了一大堆。
趙恒月緊抿著唇，一句話也沒說了。衛醜見她的樣子，以為趙恒月這個悶葫蘆又打算冷場，她正要識趣退下，趙恒月卻突然憋出一句：“爭寵……本妃不會！”
“嗤！”衛醜被這句逗的忍不住嗤笑一聲，然而她一看趙恒月那副嚴肅的表情又趕忙忍住了。她想了想，才開口，“其實也不會很難，就是看誰更能摸準男人的脾性，更討他們的喜歡。以王妃的聰慧，這件事一定難不住您的！”
“男人和女人是兩情相悅，何須一個爭字？”
“或許尋常男女隻需要這樣簡簡單單，但您和王爺的身份根本不太現實。您不爭，要麽就像現在這樣，要麽比現在更慘！”衛醜直言不諱道。
“……”
“王妃不要總覺得爭寵是個貶義詞。難道您不喜歡王爺嗎？難道您不希望王爺更疼愛您一些嗎？你想想蘭妃是怎麽做的，其他那些側妃又是怎麽做的！”
“她們那些舉動，本妃做不來！”
“做不來可以學呀！”
“學？跟誰學？這怎麽學？”趙恒月真是被衛醜這話驚住了。
“嗨！這有什麽不能學的，您身邊不天天都跟著一個現成的老師嗎？王妃真是浪費資源！”
趙恒月皺起眉頭，完全不明白衛醜在說些什麽，衛醜見趙恒月在這方麵簡直是遲鈍，不禁湊上前在她耳邊低語道：“王妃您不知道嗎？蘇玉哥哥以前就是專門幫你們這些皇親國戚調教侍妾、丫鬟的呀！”
“盡胡說八道！蘇玉是正兒八經的醫師！”趙恒月嗬斥一句。
“我哪兒有這個膽子？您聽沒有聽說過霓裳？她可是有帝都第一妙人的美稱。她就是蘇玉哥哥親手調教出來的！我小時候在蘇宅見過她！”
“霓裳？她怎麽會是蘇玉調教出來的？她跟蘇玉年紀差不多啊！”趙恒月有點難以相信。
“哎呀，王妃若是不信我，就隻管找蘇玉哥哥當麵過來問清楚！”
這種事趙恒月怎麽好問，她還沒答話了，衛醜已經自己跑出去找蘇玉了。當衛醜強拉著蘇玉進到趙恒月房裏，趙恒月十足尷尬。
“蘇玉哥哥，王妃想知道霓裳姐姐是不是以前在蘇宅待過？”
蘇玉一愣，他心知趙恒月是斷然不會問他這種問題。肯定又是衛醜這個大嘴巴在趙恒月麵前說了不該說的話。
“蘇玉哥哥……”衛醜扯著蘇玉的袖子，當著趙恒月的麵撒嬌。此時此刻蘇玉也不好發作，隻是冷著一張臉應了一個：“嗯！”字。
“看！王妃，我沒騙您吧！”衛醜得意洋洋，看向趙恒月。緊接著衛醜對蘇玉說：“蘇玉哥哥，王妃想請您教她如何複寵了！”
趙恒月聞言，當時有些無地自容。這麽難以啟齒的話，衛醜盡然想都不想就說出來了。
“複寵？”蘇玉忽然冷笑了一聲，“隻有得過寵的人，才能談得上複寵吧！”
“……”
蘇玉此言一出，屋裏的空氣頓時凝固住了，衛醜也沒意料到，一向謙謙君子般的蘇玉，會對趙恒月說如此不留情麵的話。
“蘇玉！你不過是王上賞給本妃的奴才，你憑什麽在本妃麵前如此囂張？！”趙恒月鐵青著臉，吼道。
“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蘇玉倒是一副波瀾不驚。
“你當這是在哪裏？不要以為你是蕭齊珍的……”趙恒月說到這裏，強把“男寵”二字咽下，隨即她強勢說道：“你幫不幫我，我都一定會拿回世子的撫養權！”
“我可以幫你，隻要你肯拿我的契書做交換！”蘇玉直截了當地說。
“好！事成之後，你的契書本妃一定奉還！”趙恒月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