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真實不虛
第159章真實不虛
圖南點開了閃爍著的信息窗口，無數個視頻通話連接後麵跟著個失敗的圖標，在窗口裏整齊排列像南飛的大雁。
圖南伸出修長的手指剛點在重新申請連接鍵上，對方的呼叫再一次響起。
圖南看著不停抖動的通訊接聽按鈕，竟然有些緊張的抿緊了薄唇，最後還是沉住氣按下了去。
很快頻幕上一個窗口瞬間閃現，裏麵的鏡頭還在不停晃動，讓人看著有些眩暈。
最後鏡頭終於被固定在了一張油膩發黑的餐桌上，明明已經白晝可是那裏還是燈光昏暗，隻見小胖的一張蒼白浮腫的大臉塞滿了整個屏幕，不停的問道：“看得見嗎？喂，看得見嗎？”
看著小胖安全的出現在了鏡頭另一頭，她伸直雙手微微向後靠了靠，圖南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
這時候一雙蒼老的手顫抖著將一個嵌著銅花的桔色榛木匣子捧到了桌麵上，然後那因為常年勞作甲床變得粗短的蒼老手指，小心的拉動了銅鎖口，開啟了木匣子。隻見一枚金色的落葉靜靜的躺在裏麵，葉稍繾綣像還在風中飛舞一般生動。在那葉梗上陰刻著三個字母ZMQ，那是老人兒子的名字縮寫。
就在半夜裏，月黑風高，不知道為什麽整個蜉蝣之丘也停止了電力的供應，傳說是檢修，但是住在這裏的人大多都不相信正府這些唬人的鬼話，誰知道他們上麵的人又在抽什麽瘋。
奶奶麵對突然出現穴屋的小胖已經是又驚又喜，但當她端著已經被滴的蠟包裹的看不見模樣的蠟台，跟著匆匆忙忙著了魔似的小胖走進了廚房，再看見他趴在地上親手從鬥櫃的最下層，抽出一口鏽蝕穿孔的平底鍋，再拿出一個落滿灰塵看不出顏色的盒子後，她隱約感覺到將有很重要的事情在等待著她。
小胖將盒子拿出後，用力一吹，吹掉了上麵的灰塵。再用手肘的衣袖將盒子表麵使勁擦幹淨。
等他將那木匣子遞給奶奶，臉上表情有笑又有哭說了一句：“這是當年鍾圖南準別送給您的生辰禮物···”
老人目光閃爍，認真的打量著小胖的眼睛，像是在確認什麽。
而小胖則低下頭，用力的點了點······
那就是現在擺在餐桌上的桔色木匣子。
小胖雙唇顫抖著，用又粗又短的手指小心翼翼撚起躺在藍色天鵝絨襯布上的金色落葉對著鏡頭道：“圖南···圖南真的是你？！”
圖南對著通訊器發送信息欄道了一句：“是我！”
可是麵對對方鏡頭一片黑暗，隻有文字信息交流的小胖，急的語氣生氣道：“既然你是圖南，那你還不快打開鏡頭讓我瞧瞧也讓奶奶她老人家看個真切？！還賣什麽關子？！這樣好玩兒嗎？”
接著對麵漆黑的鏡頭裏，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進來後的莊周往沙發上一坐，這次他好像已經略微掌握到了坐這軟榻的要領，再沒有直接陷進去，待坐的舒服後，他身體後仰，雙手枕於腦後閉目養神起來，可是屋內鴉雀無聲一片死寂，他微微張眼瞟向了吧台前的圖南。
“你將我連哄帶騙，拚了命的來到這裏，怎麽關鍵時候又慫了？”莊周閉上雙眼後略帶譏笑的說道。
“我···”圖南想解釋，但是又欲言又止最後道，“我隻是不知道怎麽向他們解釋···”
“解釋你隻是一縷遊魂？”莊周反問道。
“嗯。”圖南微微點了點頭，雙眼垂下無神的看著投影鍵盤。
“這有何難。”莊周笑道。
“是嗎？”圖南抬起雙眼，透過軟屏看向沙發上的莊周充滿希望的問道。
“直接給他們看，然後告訴他們你就是一縷遊魂這個事實。”莊周說的理所當然。
而圖南卻覺得自己聽見了一句廢話，抽了抽嘴角笑自己怎麽會對他寄予什麽希望。
但是麵對著小胖開視頻對話的要求，她又陷入了兩難。
就在這時，不知道莊周什麽時候來到了圖南身後，高出圖南一大截的身子微微前傾，冰涼寬大的手掌整個包住了圖南纖細猶豫的手，借著圖南的食指朝著那個閃爍按鈕戳去，還不忘得意的道了一句：“我猜是這個，對吧。”
還沒等圖南反應過來阻止這個家夥，視屏已經雙向顯示接通。
“你！”圖南整個人都被莊周的廣袖長衣從後麵圍住，讓她不得不側身才能抬頭對著莊周道。
莊周看著眼前這個可以自己寫字畫畫發光的透明紙張，很是好奇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麽樣的奇種冰玉所造，還不忘對著羽翼下的圖南笑道：“想要找到真正的答案，就隻能用真去找，假終究是找不到真，真理如此，真道如此，真人亦是如此，真實不虛······”
奇怪的是，圖南這樣被莊周困在臂灣之中，卻覺得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就在這時，屏幕上被流氓插件強行彈出了一段香豔的廣告，莊周本來修長的雙眼忽然睜開了些。
圖南則立刻眼疾手快關掉了那些亂七八糟的病毒廣告。
“真真真···真是的，你這樣讓我怎麽操作···快回你的沙發上去。”圖南又羞又惱欲推開莊周。
莊周卻先念的快人一步，自己抽身朝著那個叫沙發的軟榻走去，讓圖南推了個空。
“圖南？圖南？你在哪？我怎麽什麽都看不見。”小胖的臉再次湊近鏡頭四處張望，看著眼前空空如也的公寓問道。
“你是看不見我的，因為···我隻是一縷遊魂。”圖南實在沒有辦法，也編造不出其他的可能，於是隻得照著莊周的方子，如實交代。
“遊···遊魂？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你倒是出來啊我的姑奶奶。”小胖看著對話框裏的字，顯然不能相信道：“你別在和開玩笑了，知道你還活著···我···我們都真的···你快出來吧！”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隻蒼老的手將湊在鏡頭前的小胖拉開了去。一個熟悉又溫暖的麵孔出現在了圖南的瞳孔中，隻是這張麵孔上被時間雕刻上了更多條紋，頭發上也染上了更多的風霜。
“奶奶，奶奶相信你，無論你變成了什麽樣子，你都是我的南南！我能肯定你就是我的小南南啊！”說著奶奶伸出了滿是皺紋和繭子的手，撫摸著鏡頭的邊緣顫聲道，話語間一行渾濁的淚水已經順著臉上的褶皺流下。
“你···”小胖努力在腦子中尋找和合適的措辭，但是卻沒有一個能夠代替那個字，於是他還是隻得開口道，“圖南，你是怎麽···死的？告訴我，我，我們好為你報仇！”
圖南睫毛顫動對著通訊器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好像是死了。但是我卻又能夠從夢中來到這裏，用意識通過通訊器轉換和你們聯係。”
“那你肯定是冤死的，不然怎麽可能陰魂不散！”小胖咬牙切齒憤憤道，可是這話聽起來怎麽又那麽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