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你夢魘了
第63章你夢魘了
“你想多了,自從被拋棄後,見與不見,於我隻是了卻一樁心願而已。至於對我,他們根本不配擁有好惡的資格!”圖南的臉湊近愛蓮娜的臉龐,攥緊拳頭咬著牙冠,每一個字都像從她壓製的滿腔怒火中迸發出的火星,“我現在更感興趣的是,你的,噢不,是我的心髒,到底是怎麽被你們偷走的?!暮秋叔叔又到底是怎麽死的!”
愛蓮娜看著自己的親姐姐,快要被自己給氣炸了,雙眉向下一落,雙肩抖動,咯咯咯的笑出了聲,轉而收笑後瞪大眼睛,麵目猙獰的向上頂著圖南的鼻尖,咆哮道:“果然你就是個雜種,是個被丟棄的殘次品,活該在地溝裏像臭蟲一樣活著。你以為是我心甘情願接受你這顆惡心的心髒嗎?我可是整個利國的聖女,身體裏流動著最高貴而純潔的血液!要不是和你共有的那該死的四分之一血緣,你以為你有資格站在這裏和我這樣說話?”
圖南就在剛才,還在為那四分之一的血緣而激動雀躍,而現在圖南強壓怒火,克製著自己的雙拳,必須讓自己冷靜下來,她閉上了雙眼,終於理清了一切的她,清醒了過來,冷笑一聲後,什麽都沒說,一把捏住了愛蓮娜美若天鵝的柔弱頸項,此時的畫麵像極了中世紀的一副古老油畫,天神化作了一隻天鵝,勾引了美麗的海之仙子,生產下了四個孩子。而原因僅僅是仙子的丈夫在迎娶仙子的時候,沒有去神殿給神通告神明。
隻是此時的圖南不是那蒙在鼓裏,逆來順受的可憐海之仙子。她一把厄住了天鵝的喉嚨,對命運發起了反擊。圖南對此,發出了輕蔑的冷笑,對天鵝所處的那個世界善妒的神們,發出了令人膽寒輕蔑的冷笑。
圖南麵無表情冰冷的質問道:“快說,暮秋叔叔到底是怎麽死的!”同時虎口不斷收緊,就在剛才閉眼的時候,她想起了很多人,除了暮秋叔叔,還有奶奶,小胖他們都是自己在顆星球上最親的人···她現在絕對確定的是,眼前這個和自己有著血緣的少女,卻絕對不是自己的親人。
“中尉,我勸你先放手!”一直站在身後的中年男人,直到這時候才慢慢開口規勸道。
眼見著真像就在眼前,圖南怎麽可能放手,這勸慰隻會讓她變得更加急切,她用力搖晃著少女的雙肩。而愛蓮娜卻一頭金發散亂,歪著頭一會兒笑,一會兒因為呼吸不暢而咳嗽,漸漸的她蒼白的臉龐開始變得通紅轉而漸漸發紫。
“來人,將中尉請下去。”隻聽中年男子,對著門外一聲令下。
四個身穿緊身軟甲的健碩侍衛,一擁而入衝進了房間,四人有的負責抱住圖南的細腰,往外拖拽,有的上千用雙手強行掰開圖南的手指,還有將圖南掙紮的雙腿用手臂捆住,就這樣將圖南抬出了門去。
“咳咳咳···”愛蓮娜這才得以接上一口氣來,用手護著差點被掐斷的脖子喘著氣。脖子上留著鮮紅的指印。
“我親愛的女兒,我勸你還是別在插手這件事情,神自有其安排。”中年男人親切的說完後,想上前親吻女兒的額頭。
“啪!”卻被自己的女兒狠狠的扇了一掌。
中年男人,回正臉來用手捋好了額前的頭發後,反手用手背也抽了愛蓮娜一記耳光。
隻見被一頭長發掩映的美麗側臉上出現了一道血痕,血漸漸從傷口擠出,形成一顆顆細小的血珠。
中年男人低下頭,重新將手中戴著的黃金戒指扭正,那戒指就像一頂小小的皇冠,每一個冠尖上都鑲嵌著完美切割的鑽石。
“難道你要讓那女人代替我成為聖女?不!不!不!我決不允許!”愛蓮娜情緒再度失控朝著男子大喊大叫,聲音嘶啞。
“不,孩子,她隻是你的影子而已,永遠隻能活在你的陰影之下。”中年男人說著,取出一條米白色絲帕,抬起愛蓮娜的下巴,幫她擦去了臉上的血漬,眼底盡顯溫柔。
圖南被四名侍衛抬著走下了大理石的樓梯,這樓梯讓她感覺到熟悉,她乘著右手的侍衛,下樓的時候眼睛看向腳下樓梯的瞬間,用頭撞向了侍衛的頭。侍衛眼睛一黑,眼眶差點被撞碎,於是鬆開手大叫著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圖南用鬆開的右手,直接揮起給了左手的侍衛一拳,身體隨著揮拳的慣力扭轉起來,拳帶動腰,腰帶動雙腿,一個扭轉,雙腿就脫開了後麵兩個侍衛的控製。她靈活如豹貓四肢點地後,靈活再一躍起,借著一側的扶手,一點一落畫了一個之字,折返上樓,回到了門口。剛好聽見了屋內父女的對話。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遠遠比自己想象的要凶險太多。於是這次她沒有選擇衝進門去,而是想先逃走躲起來,再另找機會找這個所謂的妹妹,問出暮秋叔叔的死因。
就在她準備撤退的時候,頭頂一個陰影投來。
圖南回頭仰望,一個全身銀質鎧甲的騎士,戴著金屬手套,隻聽金屬互相摩擦的聲音,一記手刀重重的砍在了圖南的脖子上。圖南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世界便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待圖南再次睜眼,在一個圓形的廣場上,四周哥特式尖塔如和森林中陰森恐怖的鬆樹,一根根刺向天空。
人群之中充斥著尖叫,人們你推我搡向,爭先恐後的四處逃竄。圖南站在陌生的人流之中,茫然無助。天空鍾和平鴿打著鴿哨掠過不遠處的高大城堡,最後紛紛落在了城堡四周精美寫實的漢白玉雕像之上。
圖南用手遮住刺眼的陽光望去,隻覺那座城堡眼熟,於是朝著與人群相反的方向逆流而上。等人群漸漸疏落,一個穿著華麗盛裝,裙子上的鑽石在光天化日之下卻如夜空般璀璨群星。
圖南一步一步向著躺在地上的女子走去,那女子戴著打磨如鏡的金屬半麵罩。圖南未能看清那女子的臉,她卻覺得這一幕十分熟悉,卻無論如何想不起來。於是她再靠近一些,那女子身下漢白玉的石縫中緩緩流出了殷紅的血液。圖南不知為何自己早已淚流滿麵,她來到女子麵前向摘下她的麵具。
就在圖南即將看清一切的時候,一整清風襲來迷了眼。圖南努力再睜開之際,一隻手輕柔的拂在了圖南眼前,擋住了她滿是淚水的雙眼,同時也幫圖南擋下了這一地的血汙。
圖南隻覺,那手指微涼微微觸碰著麵頰,卻讓人感覺心安和可靠。
“鍾姑娘···你夢魘了···”莊周的熟悉的聲音在耳後親切的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