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止於智者

  第28章止於智者


  “公子漁，我想問，我們當年小的時候，算是青梅竹馬嗎？”圖南認真的確認道。


  “這···算···”公子漁回過身來，滿頭大汗，尷尬的笑著回答道。


  “那，為什麽青梅竹馬卻沒有締結婚約呢？”圖南也想弄明白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


  “因為···我一直將你視作妹妹一樣看待···”公子漁忽然低下頭道。


  “咚咚。”圖南突然胸口一緊，一陣莫名其妙的難過湧上心頭。


  圖南這才意識到，這是原主的反應，也更深層的明白了鍾離氏心底對公子漁的感情，這感情有些微妙。


  於是圖南繼續幫原主問道：“就隻是妹妹嗎？”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私底下開始交頭接耳。


  公子漁沉默了良久，最後攥緊拳頭抬頭道：“我知道，你一直在怨我，當年沒能在莊先生退婚之時，挺身而出，攔下你的婚事。”


  此話一出，圖南的心髒突然絞痛起來像被人用手揉碎，


  隻聽公子漁走到圖南跟前繼續解釋道：“其實，當年我不是沒有想過，但是思來想去，妹妹你還是跟著莊大人才是最好的選擇。那宮牆之中，庭院深深，就算是我，也未必能護你周全。但是莊大人卻可以給你一片自由自在的漆園。我敬佩莊大人，敬他盡然真的能做到，對權力和欲望無動於衷，這一點，我做不到。”


  “那這一次，你是來想帶我走的嗎？”圖南理性的再次確認道。


  “嗬嗬，妹妹說笑了，也請妹妹千萬別有這樣的想法，也請在場的各位，千萬別這樣想，這是對我的辱沒，對鍾離氏的辱沒，更是對莊大人的辱沒。”公子漁向四周的人行抱拳禮大聲拜托道。


  “好的，我明白了。鍾離氏也從未做出過什麽有辱家門的事情。那柱子上的血跡還曆曆在目，不信的人就去撞撞試試。”圖南冷著臉對著滿麵抱歉的公子漁道，卻是說給漆園上上下下的人們聽的。


  莊周的父親母親，聽到這裏，便也不再多言，這事已至此都這般挑開了當著眾人的麵說清了，任誰再去擰著不放，便是故意找茬。


  “告辭了，諸位！”公子漁再次道別道。


  “那·公子，慢走，不送！”圖南對著公子漁做了個拜拜的擺手略帶微笑道，算是感謝他的坦誠。


  公子漁見後，也鬆開了眉頭釋然一笑後，對圖南拱手再別。


  在公子漁轉身之後，他背對著圖南頓了頓道：“妹妹，你可知道，莊周是個怎樣逍遙的人，他之所以還留在這方寸之地，作著這個芝麻大點兒的漆吏，那何嚐不是為了你，為了你能有個安穩的生活。所以且要珍惜啊！保重！”


  說罷公子漁，便大步向門口走去。


  圖南看著那披肩翻飛，高大的背影，和剛才最後的話語。心像被擰緊然後一陣酸楚，一絲哀婉從心中漫溢而出，如覆水難收，熏蒸的圖南眼睛一片模糊。


  圖南用手捂著胸口，掌心之中傳來了溫熱的跳動，她再一次感覺到了心髒的跳動。“我會幫你守護好它的！”圖南自言自語道。


  不知道什麽時候，莊周來到了圖南的身旁，雙手攏於衣袖也自言自語像是自嘲道：“沒想到知我者，居然是公子漁也······”


  圖南轉過臉去，任由拂過的風將淚水吹幹，略帶鄙夷道：“這就是你試妻的答案，渣男。”


  “那是你了解我，我這樣的人怎麽會去做那無用又愚蠢的事情，真是笑話。”莊周將手操於胸前抬高下巴道。


  “人生很短暫，抱歉，沒有人有空去了解你，OK？！”圖南歎了口氣感慨道。


  “人生如白駒過隙，昨日街上遊走馬，今日棺中已眠屍。所以還請將我妻遺體還我，早早超生去吧。”莊周和人說話哪有輸過的道理。


  “你的意思是讓我現在就在這裏，當場再一頭撞死一次？”圖南不甘示弱的反問道。


  還沒等莊周作出回答，這時莊遍跑了過來，擠到莊周和圖南之間牽起了他倆的手。


  圖南於是順勢抬起牽著莊遍的手，對著莊周翹起嘴角道：“好啊！那也不是不可以！”


  莊子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長子，再蹙眉看了一眼，眼前這個棘手又無賴的女人，目前卻又無可奈何。


  “爹爹，娘親，今晚遍兒要挨著你倆睡！”莊遍高興的仰著頭看了看莊周，在看了看圖南開心的宣布道。


  圖南瞪大眼睛看著身側的小屁孩兒。


  莊周像抓住了反製圖南的先機，也抬起了牽著莊遍的手，嘴角上揚道：“好啊！那也不是不可以！”


  圖南見莊遍還在，不便發難，隻得用嘴型說道：“渣·男！”


  看著門外遠山夕陽，圖南始終沒有將鍾離氏心底的微瀾道出，隻是摸了摸莊遍的頭道：“我也會幫你好好守護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