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雪歡示愛
第二天清晨,第一束陽光照射在她所在的房間時,她睡醒了。丫鬟此刻已不再身邊,大約給小姐備早飯去了。
她起身,穿好衣裳鞋子,坐到窗戶邊上。
看著外頭的藍天,不知不覺已經立秋,然而天氣卻依然這麽悶熱。一點兒立秋的意思都沒有,也許是樓蘭處於西域,天氣比永寧國更加幹燥。
身在異國,無比思念遠方的家鄉,她不知道何時才能回永寧國去。
這邊的生活習慣,文化習俗都和他們不一樣,有時,她甚至覺得自己是個多餘出來的人,同這兒的一切格格不入。
她為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飲下肚,隻覺得口齒留香。
定眼一看,杯子的做工十分精致,刻著龍鳳的圖案,寓意吉祥。
不由得心中十分喜愛這對杯子。
這時,丫鬟端著吃食進來,她將那些吃的一一擺在桌上。
陸軟軟這才發現,還有一大碗黑紅的湯藥。
“雙喜……這是什麽?”她指著黑糊糊的湯問。
“小姐,您的藥。”丫鬟將其端起,拿起勺子,在湯內攪和一下。
“太醫囑咐要按時喝完,病好的快。”
“看上去就沒胃口。”
雙喜將藥喂到她嘴邊:“藥都是這般,治人的病,哪裏能讓人有食欲。”
“我不喝……太苦。”
“小姐,您不喝,病就好的慢呀。”
丫鬟像哄小孩兒一般,哄著她,讓她把藥喝下去。
哪隻她才喝了兩口,就把藥全都吐了出來。
“好腥。”她感歎道。
“您喝完,喝完吃點這些小食就不腥了。”
陸軟軟覺得這藥的味道很怪異,以前不是沒服用過這麽苦的藥,隻是總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喜兒,你去給我拿點甜的東西吧。”主仆二人,經過昨晚,關係變得得更加親昵。
“那我去拿些蜜餞吧,以前在永寧,小姐最愛吃這個。”
雙喜屁顛屁顛的跑出去,打算問宮人們要點蜜餞。小姐的胃口逐漸在恢複,在她看來,小姐吃的越多,身體好的越快。
屋內,百無聊賴的陸軟軟開始等待,她在房間踱步。一會兒躺床上,一會兒靠椅子上。
見外麵陽光不錯,丫鬟又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她決定到後麵的禦花園裏走走。
樓蘭宮內的花園和永寧不一樣,相比之下,前者更為闊氣。後者講究的是方正,和諧。
這邊的花園可謂是包羅萬象,種植許多邊境奇花。
有冰清玉潔的雪蓮,妖嬈嫵媚的曼陀羅,紅紅火火的番紅花,這些都是其他地方很少有的。
除了花,這裏還天然長著各種草藥,解毒的,止血的,保命的。
整座禦花園不單單起觀賞作用,更有著十分珍貴的醫用價值。
不難看出樓蘭對醫療的關注,也難怪,眾人都說它是個奇國,麵積還沒永寧的一半大小,卻如此繁榮鼎盛。
正印證了一句老話,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她走在禦花園中,不敢隨意采摘花花草草,生怕毀壞之後,無力去賠。
七逛八逛,時辰也不早了,她打算馬上折回去。在轉完幾座假山後,天空突然下起毛毛細雨。
這下的是太陽雨,她不得已來到附近的長亭裏躲雨,打算過會兒再回房間。
亭子內比較燥熱,她拿手煽風,有些坐不住,便起來在亭子內來回踱步。
這時迎麵走來二人,他們正在談話,壓根沒注意到亭內還有別人。
她見狀,迅速躲在紅色榔柱的後邊,還好外邊有屋簷,淋不到雨。
這談話的二人,是三皇子和雪歡公主。
“上次,我跟你說的事,考慮的如何呢?”
她心中咯噔一聲,聽雪歡的口氣,這樣的會麵和談話已經不是第一次。
“公主錯愛,我最近並沒有心情考慮這些。”
雪歡:“沒事,我不想強求三皇子,但你能告訴我是因為她嗎?”
他們居然還談論過自己,陸軟軟有些緊張的攥緊雙手,等三皇子的回答。
李墓歌沉默了一會兒,並沒有直接回應。
一向開口見膽的雪歡,哪裏會放過這個機會,她單刀直入的問:“你不說話,代表默認?還是你怕我知道真相後,不再以血入藥了?”
聽到這裏,陸軟軟渾身一顫,才明白自己的藥膳中有雪歡的血液。
“我從不會因為任何人,左右我的思想,更別說是女人。”他終於開口表達了自己的觀點。
一句話,讓陸軟軟猶如掉進冰窖,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改變三皇子,她也沒這麽奢望過。
“既然她對你來說不重要,為何又不另外娶妾呢?”
李墓歌:“女人,對我來說都一樣。”
“是嗎?”雪歡饒有興趣的盯著他,居然一把勾住他的脖子,說:“可我和普通女人不一樣,若你隻想把女人當做工具,我願意。”
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隻是一小會兒,很快恢複正常。
“雪歡公主,何必為男人卑躬屈膝。”
“不不不,我讚同的是各取所需。誰說我就一定卑微了?”
雪歡捧起三皇子的臉龐,趁他不備,偷親一口,在他疑惑的目光下,無所謂的說:“我不在乎一個男人有多少個妻子,隻要他心裏有我。”
她頓了一下,繼續道:“況且我有信心,我定是他眾多妻妾中最受寵愛的一個。”
看到這一幕,陸軟軟受不了,她悄悄的離開。後麵的事,是個人都知道會發生什麽,她還沒這麽猥瑣,偷看別人談情說愛。
令她比較詫異的是,雪歡居然如此明目張膽的示愛,還親了三皇子的臉,而李墓歌也沒有推開。
這是不是說明三皇子,對公主也沒有那麽反感。依他的性格,應該不會發生這樣的事……除非他也掉入了美色陷阱……
陸軟軟有點失望,她覺得自己從未真的了解過這個男人。
他們是什麽時候好上的呢?她充滿疑問,但又無人可問,隻能胡亂猜測。
而長亭下的這對男女還在繼續,李墓歌用衣袖,擦了一下他被親的臉頰。
“公主和我,並不是同道中人。”
“此話怎講?”見自己依舊被拒絕,雪歡想追問到底。
“我不會愛人,若愛上了,絕不允許她身邊有第二個人。”
他指了指身後的劍:“就同它一般,每把隻有一個主人,終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