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讓你顯擺
第二日，公司結束了團建，改簽了機票，匆匆返回魔都，等高陽終於回到家的時候，他已經沒精打采了，因為能量值竟然被他消耗光了，黃金天眼的穿透功能無法再施展。
坐在飛機上，看著美麗的空姐，他忍不住開啟了一次，看了一會，消耗了能量值二十點。
等飛機落了地，取行李的時候，對麵不遠處站了一位看起來氣質非凡的大美女，不過她帶著口罩，帽子壓得很低，似乎刻意的不想被認出來。
高陽偏偏就想要看看她是誰，再一次開啟黃金天眼，等他看清楚對方果然是某位大明星之後，能量值再一次被消耗掉二十。
離開機場，已經日暮黃昏，他搭乘地鐵回家，走到某一站的時候，上來一位非常養眼的小姐姐，於是，他又沒忍住，再一次開啟天眼，又消耗掉二十點能量值。
現在他終於知道了，能量值總共就一百，每開啟一次黃金天眼，透視幾秒鍾，二十的能量值就沒了。
“唉”，躺上床，他歎了口氣。
這黃金天眼看起來是個好東西，可以讓自己過足眼癮，但能量值消耗得太快了，若是不管它也就罷了，但一旦有了開始，嚐到了甜頭，好像有些罷不能了。
他長時間的思考著，要如何繼續讓它升級呢，哪去找白銀讓它的能量值恢複呢？
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做起了夢，在夢裏，他又能開啟黃金天眼了，一位美女從他眼前飄過，驀然回首，向他嫣然一笑。
“來呀！”
他熱血沸騰，腳下不由自主的跟隨她而去，越追越遠，仿佛已經跑出了城市，跑到了郊外，跑到了自己壓根就不認識的地方。
那美女就在身前，她又回頭對他嫵媚一笑，千嬌百媚，風情萬種，她主動的伸出手來，將他拉了，她的手是多麽的細嫩啊，弱肉無骨。
“來！”
美女那個“來”字剛剛出口，突然向下飄去，他這才看清，眼前就是萬丈深淵，他本能的想要掙脫美女的手，但卻被她抓得緊緊的，也跟著向著深淵跌去。
“啊……”
他被驚醒了，霍然坐起，滿心的驚恐，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呼”，當他意識到這不過是個夢之後，才算穩定心神，抹了抹額頭的汗，已經睡意全無，想必前番掉下懸崖，到現在依然讓自己內心驚恐不安。
他轉頭向著窗口看了看，天已經亮了，便起了床，到衛生間洗了個澡。
當陽光越過對麵樓頂照射過來的時候，當城市重歸白天的喧囂的時候，他意識到，自己又要去上那煩人的班了。
沒完沒了的給客戶打電話，永無止境的業績壓力，很累。
自己是真的不想再這麽過下去了，大學畢業已經三年，自己在事業上卻一事無成，銀行存款幾乎為零，這種日子還要熬多久？
他換了幹淨的衣服，背了包，走到地鐵口，進入一個超市匆匆的買了一隻麵包，往包裏一塞，進入了地鐵站，融入了這大都市繁忙的地下軌道之中。
這樣的日子日複一日，年複一年，自己感覺自己就像個機器人了，每天固定時間起床，固定時間出門，固定時間上地鐵，固定時間到公司。
可忙碌了三年，卻依然一無所獲，要存款沒存款，要愛情沒愛情，把青春獻給了一份看不到前途的職業，自己到底在堅持什麽？
八點五十分，他進入公司，前台小鍾向他打招呼，眼裏還依然有些歉意：“早。”
“早！”
他像往常一樣，回了她一句，向著公司內部走去，此刻已經有許多同事來了，但今日的氣氛卻與以往不同，大家好不容易出去團建，相當於難得的休假放鬆幾天，卻因為他墜崖而被取消，人人都顯得沒精打采的。
他看了看趴在桌上的楊曉宇，到自己位置上坐了：“沒睡醒呢？”
楊曉宇懶洋洋的抬起頭來：“真沒勁！”
高陽伸手按下了電腦開機鍵：“李總監來了。”
“唰”，楊曉宇立即坐正了，轉頭向著辦公室看了一圈：“忽悠我是吧？”
高陽拿出麵包來，撕開包裝，輕輕的咬了一口：“出息，喜歡就去追唄，暗戀有個屁用。”
楊曉宇揉了揉眼：“不敢。”
“高陽”，肖向前的聲音突然傳來。
高陽轉過頭，肖向前此時站在他自己的辦公室門口，用命令的口吻向他說道：“進來一下。”
他看著他那神色，聽著他那語氣，感覺沒什麽好事，可能跟他那金鏈子不翼而飛有關。
他走去過，進入了總監辦公室，關了門：“總監。”
果然，肖向前盯著他看了片刻，都沒有招呼他坐，也不考慮他的麵子，單刀直入的問道：“我那金項鏈是不是被你偷了。”
高陽：“總監你別嚇我，有證據嗎？”
肖向前：“我記得我回賓館換了衣服去二樓餐廳的時候，金項鏈還在脖子上的，坐到位置上之後，我跟李總監說了幾句話，你跑過來敬酒，你敬了酒之後，我的金鏈子就不見了。”
高陽：“那麽，你當時為什麽不調看監控錄像？”
肖向前：“你承認是你偷了？”
高陽：“總監，我去給李總監敬酒的時候壓根就沒碰你，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你的項鏈偷走，你可不能冤枉人。”
肖向前的臉色陰晴變幻著，他確實也拿不出證據，當時高陽的確也沒有碰他，但回想整個過程，不是高陽，那又是誰呢，難道自己老年癡呆了，記憶已經混亂了嗎，才三十多歲而已啊。
“奇怪了”，他自言自語了一句，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小盒子，竟然當著高陽的麵，又取出了一根銀項鏈來戴上了。
“總監，我可以走了嗎？”
“去吧，去吧”，肖向前有些心煩的揮了揮手。
從肖向前的辦公室出來之後，他回到座位上，拿著水杯去飲水機接水，接到一半的時候，李瑩瑩來了，也拿著水杯來接水。
“你感覺怎麽樣？”
“謝謝李總監關心，我拖累大家了。”
李瑩瑩一笑，人美，笑容也自然好看，就如一抹春光拂過他的心底：“不要有心理包袱，沒什麽的，今年團建取消，明年還有的嘛。”
高陽把杯子從飲水機下拿了回來：“總監，你來。”
正在這時，肖向前也拿著杯子來了，說不清楚是正好遇見，還是他暗地裏看見李瑩瑩來接水，故意來找機會搭訕的。
“瑩瑩，你今天穿得好漂亮。”
李瑩瑩轉過頭來：“是嗎，往常不漂亮嗎？”
肖向前：“那不是，你哪天都漂亮。”
高陽此時已經走開了，隻聽得李瑩瑩好像已經接好了水，直起了身子：“喲，換銀項鏈了，金的找到了嗎？”
肖向前：“沒呢，不知道丟哪去了。”
李瑩瑩：“那可惜了，蠻值錢的吧？”
肖向前：“不值錢，也就兩萬多而已，丟了就丟了，沒所謂的。”
高陽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聽得他說的話，心中暗哼一聲，沒所謂還把自己叫進去問什麽，一轉眼就在美女麵前顯擺了。
坐了一陣，同事們都陸陸續續的來齊，肖向前又從自己辦公室走出來了：“銷售部的，小會議室開會。”
高陽站起來了，拿了自己的手機，拿了一支筆，拿了一個本子，銷售部的會議向來都不是什麽讓人愉快的會議，一般都是業務檢討。
而更讓人不愉快的，是肖向前這個總監開會沒有規律，他想罵人了，就把大家召集過去開會，一場會下來，幾乎人人逃不過他的訓斥。
“又要挨批了”，楊曉宇小聲嘀咕著，很不情願去開會。
高陽沒有吭聲，跟著大家一道，一起進了會議室，銷售部一共十名銷售人員，小會議室那桌子剛好能比較寬鬆的坐下。
三分鍾之後，肖向前進來了，順手關閉了會議室的門，走到最前方，將大家掃視了一番：“今天開個短會，大家把各自的工作匯報一下，你們下個月的銷售目標是是如何安排的，正在跟蹤哪些客戶，最有希望成單的有幾個，每個客戶進展到什麽程度了，在哪些客戶身上遇到了困難，困難來自於哪裏，你們怎麽解決這些困難，都詳細的匯報一遍。”
高陽翻開自己的本子，把筆套抽開，轉眼向著肖向前，他那脖子上的銀項鏈在自己眼裏是如此的醒目。
“楊曉宇，你先來”，肖向前點名。
楊曉宇站起來了，開始跟木偶一般的匯報，看得出來，他很心虛，說話幾乎沒有底氣，就算他說的那些有希望的客戶，也未必真的有希望。
而高陽在心中默默的說道：“黃金天眼，補充能量。”
一個聲音又在他耳邊響起：“周圍白銀資源有三處，但都相距超過三尺，請靠近。”
高陽轉著眼將在座各位都看了一遍，竟然有三個人戴著銀首飾麽，哦，對了，還有兩名女同事呢，也許她們正戴著銀戒指或者銀手鐲什麽的。
自己的目標是肖向前，誰讓他平時動不動就罵人的，誰讓他剛才顯擺的，可不能誤坑了無辜同事。
楊曉宇還在木頭般的匯報著，肖向前黑著臉，一邊聽，一邊圍著會議桌轉圈，從大家的身後走過。
這是他向來的習慣，是在向大家釋放殺氣，從每個人背後走過，就好像一把充滿寒氣的刀掠過大家的後脖子一般，人人感覺涼颼颼的。
高陽默默的看著他，就在楊曉宇匯報完畢的時候，他正好走到了自己身後，他立即在心中默默的說道：“黃金天眼，補充能量。”
他的腦子好像又有電流經過，他又禁不住的顫抖了一下，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黃金天眼能量補充完畢，恢複能量值六十。”
“你抖什麽？”，肖向前扶住了高陽的椅背，身子前傾，去看他那小本本：“下月的銷量沒底嗎？”
高陽沒有吭聲，他還是那麽靜靜的坐著，一條銀項鏈竟然隻能恢複能量值六十，唉！
“高陽，你來”，此時，楊曉宇已經匯報完畢了，肖向前大聲的點了高陽的名，要他接著匯報。
高陽站了起來，也跟楊曉宇一般，像個木偶一般的匯報著，自己計劃下月完成多少銷量，正在跟蹤哪些客戶，有多少客戶是有希望的，有哪些客戶是有困難的。
肖向前聽著他的匯報，從他身後走開了，繼續圍著大家轉圈，等他走到對麵的時候，高陽在匯報中抬起眼來。
肖總監的脖子上再一次空無一物了，他心中暗笑，讓你顯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