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哦
白初夏忙不迭的閃到一旁站著,擔心的看他,“沒事吧大哥?”
“你說呢?”雲懌漲紅了臉,氣洶洶的扭頭盯著白初夏。
兩人大眼瞪小眼,白初夏被驚的說不出話,心中犯怵。
冤家路窄啊!這貨居然還在這個小鎮裏。
雲懌似笑非笑的盯著白初夏,“本少爺記下了!”
“我娘喊我回家吃飯!”白初夏想不到更好的理由,撂下這句話拔腿就跑。
白初夏一路嗅著方清清的氣味跑,顧不得雨水打在臉上,順利找到了衙門那。
白家幾人正在燒著熱水,糧食都被浸濕了,也做不了飯。
“三丫!”白初雪先看見了白初夏,激動的跑到門口抱住白初夏又蹦又跳。
“你跑哪去了!奶奶他們急死了!”白初雪興奮的問她,又仔細的瞅了瞅她身上有沒有受什麽傷。
白初夏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沒事沒事,我躲牆根下的。”
“沒事吧?”方清清擔心的拉住她的手渾身打量著。
“沒事。”白初夏搖搖頭。
“你個死孩,淨讓人擔心!”蘇香薷滿眼都是淚的罵了一句,又招手過來讓她喝熱水看著白初夏將一碗熱水喝下肚。
“現在那麽亂,不許亂跑了曉不曉得啊!”蘇香薷拽著她的胳膊叮囑。
白初夏連連點頭,表示絕對不會亂跑的。
“娘,我爹呢?”白初夏環顧四周沒看見白孝來。
“他跟人救災了。”
“啥!”白初夏驚的將手中的小木碗掉在地上。
“都去救災了,能去的都去了。”蘇香薷撿起碗說,她也不想兒子去啊,剛才那種情況,大家都去,他們一家不去肯定會被戳脊梁骨的。
“我去找我爹。”白初夏剛邁出第一步就被方清清給拽住了。
“你老實呆著!”方清清怒聲說,“你好歹把衣服烤烤,這感冒了又沒衝劑給你喝,回頭喝中藥又哼哼唧唧的。”
“哦。”白初夏隻好老實的坐下來烤火。
時近中午,老天爺終於終止發難,暴雨總算是停了下來。
外麵的水還是很深,就算是雨停了也沒人敢出去,畢竟這一屋子坐著的可都是老幼婦孺。
“娘,我餓了。”小福寶搭拉著一張小臉拍拍咕咕叫的肚子。
李蓮花沒有辦法,看向蘇香薷,“娘。”
“福寶乖,喝點熱水啊。”蘇香薷心疼的看著福寶,無奈隻能給他喂熱水充饑。
“遭了!”白初夏一拍手掌像是想起什麽一樣,匆忙的和方清清低語一聲跑了出去。
“老姐姐,能給口熱水不。”一名婦人走過來紅著眼睛問,滿眼皆是期待。
蘇香薷默不作聲的給她舀了一勺熱水,這時候,都不容易啊。
“娘…”小乖寶咬著手指懵懂的看著周圍,怎麽他一覺醒來,什麽都變了。
“乖乖醒了呀。”方清清將他放在地上讓他自己走路。
小乖寶穿著方清清坐的小背帶裙,稀有的頭發還被紮成了小啾啾。
“妹妹。”福寶主動過來拉著他的手,小乖寶顛顛的邁著小腿跟他玩去了。
幾個孩子玩耍的笑語,安慰不少人悲傷的情緒。
白初夏飛到鎮門口,剛落在屋頂上就看見有人在捧雨水喝。
“不能喝!”白初夏急忙抬指向他手中的水拋下一撮淤泥。
“誰啊!”那名官兵四處望著。
白初夏慢慢的從屋頂上爬了下來,“不能喝地上的水。”
“怎麽就不能喝?”雲懌走過來不高興的問,怎麽每次都能碰到這個丫頭!
白初夏看見雲懌心中一慌,但還是鎮定的解釋道:“洪澇之後的水裏麵都是淤泥、動物屍體、腐敗物什麽的,喝多了拉肚子事小,再嚴重的,可能會得疫病。”
剛才要捧水喝的官兵被白初夏的話嚇到,連忙將捧過水的手在身上擦了又擦。
雲懌皺著眉看白初夏,眼神中多了些探究的意思。
白初夏躲著他的眼神,“我隻是會點醫術,在古書上看到過。”
“多謝告知。”雲懌不再揪著她不放,轉身對小廝吩咐讓其他人不許喝地上的水。
白初夏見沒她事了想轉身就走,不料被雲懌直接拉住。
“嗯?”白初夏扭頭看了看拉住自己的手,“還有事嗎?”
雲懌一怔,慌亂的放開她,“多謝姑娘告知。”雲懌認真的拱手道謝。
白初夏連忙回了個禮,“不客氣。”剛想離開,白初夏忽然道,“不知公子能不能幫我家尋人?”話剛出口白初夏就後悔了,自己跟人家都不熟悉,還結過梁子。
“公子若是不方便也沒關係的。”白初夏連忙補了一句。
雲懌未怪她,“有畫像和名字嗎?”
白初夏麵上一喜,連忙將之前蘇香薷寫的名字交給了雲懌。
“我知曉了,若是他們來了北淵,我會告知他們的。”
“謝謝公子,日後公子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盡管說!”白初夏拍拍胸脯保證。
“好。”雲懌點點頭。
回到縣衙大堂,已經有官兵送來了吃食,白初夏分到的是一碗很稀的米湯,裏麵依稀可見十幾個米粒。
“大人。”蘇香薷端著米湯一臉為難的看他。
衙役歎了口氣,苦著臉道:“我知道你們吃不飽,可是朝廷的糧食還沒下來,咱們縣衙的糧都受潮了,能做出來的隻有這些。”說完,打飯的衙役繼續給其他人舀著米湯。
而南邊的逃難的難民們浩浩蕩蕩的往北淵趕,最近的地方就是大安鎮。
“兒啊,你看看是不是離北淵近些了?”白益涵一邊劃船一邊問。
白孝聲剛站起來,船身立刻搖晃起來,白孝雨連忙拉了弟弟坐下來。
“我剛才看見前邊好像有官兵在攔路,不知道能不能放我們進去。”白孝聲一臉憂愁的說。
“唉。”白益涵歎了口氣,“幸虧你娘她們走的快,咱爺幾個能走到哪就到哪吧!”
“姐夫,咱們快點劃,早點到那才能知道是個啥情況。”蘇且在另外一條船上喊了一聲。
他們這兩條船一路上遭了不少人眼紅,本來是有條放家當的船,結果在半路上就被人給搶去了,家當隻好丟的丟,扔的扔。
“爹,你歇會,我來。”白孝聲擼起袖子劃船。
此時恰逢順流,順著水流一路漂到了邊界處。
雲淵和將士們正站在邊界處守著,見有難民逃來,隻能讓人驅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