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他隻是經過
張凱君拿到錢後，換了一套新的衣服，又買了一個新手機，插入電話卡後，他立刻登錄軟件查看信息。
這兩天，有太多人給他發消息了。
張凱君進入冰激淩店，點了兩份大盒冰激淩，坐進一個小包廂裏。
他一邊吃，一邊查看消息。
有幾個朋友，問他前天晚上怎麽突然搞消失，電話也打不通，還有同學告訴他昨天早上老師上課點名了，他被記曠課了。
張凱君一一回複他們：“我沒事，喝多了，遇到了另一個認識的朋友，一起去皇冠度假酒店瀟灑了一天。”
同學朋友收到他的消息，感到虛驚一場，聊了幾句便結束了對話。
他看著唯一頂置聊天的對話框，那是陶雅枝的賬號，最後一次聊天還停在三天前。
沒有察覺到我消失了一天啊…
張凱君不禁有些失落，剛低頭吃了一口冰激淩，陶雅枝的頭像便彈出了一個紅顏色的“1”。
張凱君立刻點了進去。
陶雅枝：“在幹嘛呢？昨天晚上怎麽沒來找我打遊戲？”
張凱君露出笑容，回複道：“剛起床，昨天跟朋友去皇冠酒店玩了，所以……”
陶雅枝：“逃課一整天去那裏玩？你可真行！現在回來了嗎？”
張凱君糾結了一小會兒，回道：“正在回去的路上，你怎麽知道我逃課了？”
陶雅枝：“當然是你同學啊，聯係不上你，找到我這裏來了，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沒事就好。”
“那為什麽現在才來找我啊？”雖是這麽說，但張凱君還是感到很開心。
張凱君低頭沉思了很久，此時非常想要去見陶雅枝，可擔心惡靈不讓，於是開始大口的吃冰激淩，問道：“好吃嗎？”
惡靈：“還不錯～”
張凱君又吃了一大口，“不夠吃我等會再給你買，吃到你滿意為止。”
惡靈覺得他這行為有點突然，問道：“發生什麽了？你這是在討好我嗎？”
張凱君唯唯諾諾地說道：“我這是感激你啊，感謝你幫我解決掉了一個麻煩。”
惡靈傲慢起來：“嗬，知道感激就好，多多去偷錢，然後供養著我，你會有很多好處的。”
“知道～”張凱君吃了好幾口冰激淩後，這才做好準備，開口說道，“那個～惡靈大人啊，我能向您提一個小請求嗎？”
惡靈：“說說看。”
張凱君拿著勺子攪拌著冰激淩，鞋子在地麵上緊張地蹭來蹭去，說道：“emm…就是，我想要去見一次陶雅枝，可以嗎？”
“不可以。”惡靈回答得很果斷，“你現在不能跟任何一個人類接觸，風險很大。”
“剛才買衣服…買冰淇淋，不是接觸了很多人類嘛，也沒被發現啊！”張凱君輕輕歎了一口氣，說：“可我現在已經殺了人，本身就具有危險，遲早會被警方發現，而且我還是名學生，不去上課的話也會被班長和老師打電話約談，我還有父母，跟你離開這座城市後，我肯定要跟他們斷絕聯係，永遠都不能見麵，你可以了無牽掛自由無拘束地行動，但我不可以。”
“我的消失一定會引起很多人的懷疑，如果我不跟他們聯係，製造一種假象，他們會報警來找我，再加上你一路要殺很多人，警方會更快地將我和你聯係在一起，到時候，我的一切行動都會曝光你的存在！可能我們還沒有走出這個國家，就被抓到了，我們要一直逃亡下去，還怎麽瀟灑地享受生活？”
張凱君吃了一口冰激淩，無味地咀嚼著，說道：“所以，我要處理的事情很多，要先退學，跟父母說我外出打工，這樣就能自然地跟他們斷絕聯係，通過網絡保持聯係，之後就可以很好地偽裝起來，讓你能肆無忌憚地殺人。”
張凱君不知道這個惡靈會不會相信自己的話，因為殺了許輝後，警察很快就會查到他，他跟惡靈跑不遠的。
張凱君的腦子裏安靜了很久，才聽見惡靈的聲音。
“這麽麻煩嗎？打電話說不就行了嗎？為什麽一定要見麵呢？”
張凱君失落地泄氣，說道：“因為我不甘心就這樣離開，拜托你了好嗎？讓我去見她最後一麵，我有太多話想要告訴她，不然我沒辦法安心地離開，就當，讓我跟她好好告別，可以嗎？”
惡靈：“人類真是麻煩！讓我想想！”
張凱君感到有一絲希望，說道：“相信我，我不會讓她發覺出我的異常，就給我幾個小時，然後晚上我帶你去殺另一個人，搶走他的錢，之後你想買什麽我都滿足你！隻要你同意讓我跟她見一麵，我什麽都答應你。”
惡靈冷笑一聲：“你的話，可信度高嗎？像你這樣一承諾就是所以、全部、以後，誰會那麽傻地相信你啊！行了，就這一次，見完麵後，把話全部說完後，立刻跟她斷了所有的聯係！”
張凱君有些激動，聲音顫抖地說道：“好，謝謝你。”
惡靈：“嘁～趕緊的，冰激淩，大口吃。”
“誒，好。”張凱君像刨米飯一樣大口吃著冰激淩，一想到今天是最後一次去見陶雅枝，他內心的情緒很複雜，既開心，又難過。
吃完冰激淩後，張凱君給陶雅枝發消息：“今天晚上有空嗎？想請你吃個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過了幾分鍾，陶雅枝才回消息：“剛才在整理繪畫作品，可以啊，今天也是周末嘛，不過別騙我哦，最好真的是一件重要的事情，別去了又告訴我是你找了一家很棒的餐廳。”
張凱君以前也做過這種事，慚愧地笑了。
張凱君：“重要的不是餐廳，這次是真的很重要，等會兒我把見麵地點發給你，晚上7點見。”
陶雅枝：“晚上見。”
張凱君收起手機，拿出另一個手機，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這是許輝的手機。
他在許輝的聯係人中找到了陳葉斌，先是查看了聊天記錄，然後給他發消息：“斌哥，你家在哪來這？具體位置我給搞忘了，我今天去搞別的事情了，晚上去找你，給你帶點好東西，準備好酒水和妹子。”
十幾分鍾後，就在張凱君等得有些著急時，陳葉斌回消息了。
陳葉斌：“萬曆小區，七棟二單元十樓1002，這都能忘記！那你晚上帶點燒烤過來。”
張凱君勾起嘴角，回道：“沒問題，晚上十點，等我。”
陳葉斌：“十點？草！那我等會兒也出去瀟灑的，晚上帶朋友回來。”
張凱君收起手機，將自己包裹好，離開了冰激淩店。
出去後，他行走在冰冷的道路上，小聲說道：“隻要你晚上讓我好好見一次陶雅枝，十點鍾後我就把這具身體交給你，讓你去發泄。”
惡靈：“在這跟我討價還價呢！你這身體本來就是我的，我可不放心你去見那個女人，隻要你敢暴露，隻要她知道了我的存在，我絕對會殺了她！”
張凱君咬緊牙關，說：“不會的！我不會暴露，也不會讓你動她！我隻需要幾個小時，這個要求很過分嗎？”
“簡直太過分了！”惡靈嗤笑道，“你現在要去哪裏？”
張凱君語氣冰冷地說道：“去陳葉斌家，看他有沒有撒謊。”
張凱君一路走了很遠，沿著導航竟然來到了新寧區的雪靈辦事處。
可這惡靈還不知道，看見一家雪糕店便激動地說道：“四季雪糕店？走，進去給我買幾根雪糕吃。”
“……”張凱君無奈地說道，“你這是自投羅網啊你，那是雪靈開的雪糕店，你敢進去？”
惡靈詫異道：“什麽？那你還不快點走過去！是覺得雪靈感知不到我的存在嗎？”
張凱君隻是有點好奇裏麵的情況，看見雪糕店裏有兩個人和一隻兔子。
雪茸正在做藍莓桂花冰激淩，遞給熾盛一杯，兩人一起品嚐，對視後露出笑容，旁邊的雪瑞跳得很著急，熾盛便給兔子也挖了一勺。
雪茸抬頭看向熾盛時，餘光正好透過玻璃發現外麵有一個人在看著自己，眼神移了過去。
那是一個包裹嚴實，隻露出一雙眼睛的男人。
張凱君被雪靈發現後，立刻低下頭，緊張地快步離開這裏。
雪茸感到有些奇怪，但脖子後的雪晶沒有反應，因此也沒多想。
張凱君一路快步趕到萬曆小區，找到了第七棟二單元，躲在不遠處的一個亭子裏等候，二十多分鍾後，看見陳葉斌跟一個女人走了出來。
他確定陳葉斌沒有騙自己，說道：“現在，就等天黑了。”
他起身離開這裏，消失在了寒冷的街道人群中。
陳葉斌跟女人坐的士後，一直在想某件事，總覺得很奇怪。
他和許輝才出獄不久，許輝能認識什麽其他人啊？之前都是一起行動的，怎麽今天有事？還能單獨搞來一些貨？
很可疑！
最主要的是許輝明明一周前還來過自己的出租房，怎麽可能會不記得！
有鬼！
陳葉斌當時酒剛醒，腦子還有些糊，現在才意識到不對勁。
陳葉斌試著給許輝打電話，可卻沒人接，正準備發消息問他今天要去哪裏做什麽，小青給他發消息了，是語音信息。
小青：“斌哥，有件事我猶豫了很久，一直沒敢告訴你，就是…”
小青：“昨晚我陪輝哥回家後，他家裏還有另一個男人，不是正常人，體內有惡靈，他把我扔出了房間，讓我不要報警，趕緊滾，我當時太害怕了，怕他殺了我，我就先跑了，找個地方躲起來。”
小青：“我知道那個人肯定把輝哥給殺了，但我沒敢報警，也沒敢回去看他，斌哥…你去看看他吧！我不知道是誰要殺他！”
小青的聲音聽起來很害怕，音量也很小。
陳葉斌聽到這個消息後，很是震驚，立刻對司機說：“師傅，去寶路小區。”
二十分鍾後，的士到達寶路小區，陳葉斌下車後，快速朝許輝的家跑去，女人也跟在後麵。
來到17樓，陳葉斌拿出隨身攜帶的一把槍，緩緩靠近許輝的家。
他知道許輝家門的密碼，不過還是先按了幾下門鈴，又拍打了很多下，“許輝！許輝！你在裏麵嗎？”
可是許輝剛才給自己發消息，說他有事出去了。
所以，他到底是死是活？
陳葉斌內心有些忐忑，對身後的女人說了句“不要過來”，然後按下門鎖密碼，打開門謹慎地走了進去，卻聞到了很明顯的血腥味。
他看到衛生間門口地板上的血跡，心瞬間提了上來，給手槍上膛，對準衛生間，緩緩向門口移動，最後突然滑到門前，看到衛生間裏的情況。
滿地的血，浴缸簾子拉上，可以隱約看到有人躺在浴缸裏。
陳葉斌咽了咽口水，試著喊了一聲：“許輝！許輝！”
簾子後麵的人沒有動靜。
陳葉斌隻好小心翼翼地走進去，食指扣著扳機。
他的鞋子踩在已經凝固結冰的血液上，有些滑，窗簾被風吹起，一條帶血的手臂露了出來。
陳葉斌認為許輝已經死了，抬手拉開簾子，看到他死亡的慘狀後，依然會感到很震驚和恐懼。
“許輝…”陳葉斌的嘴唇不禁開始打顫，轉身觀察四周，然後在洗漱台的鏡子上，看到了幾個血紅的字。
“下一個就輪到你了，CYB”
陳葉斌瞪大雙眼，不敢靠近那麵鏡子，落荒而逃！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有鬼！有鬼啊！他來找我們了！他沒死！”
衝出房屋後，他慌亂中撞在了女人的身上，然後攔著她瘋狂地按樓梯鍵。
女人見他的反應，也大概知道裏麵的情況了，問道：“輝哥真的死了？誰殺的？”
陳葉斌失魂落魄地搖著頭，說：“不會的！不可能是他！怎麽可能？我們明明把他——”
他突然抬起頭，對女人說：“我現在必須要去一個地方，你先走，不要報警，也不要跟任何人說這件事，聽到沒！誰都不準說！”
女人微微皺眉，說：“我知道了…”
陳葉斌又看了一眼許輝的家，發現門沒有關上，急忙跑過去猛地關上門，又慌張地跑回來拉著女人進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