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調查
雪茸一直在小區門口等著，怕一進去就升華了。
她坐在樹蔭下等了好久，終於看見他們一群人走了出來。
雪茸走過去，聽見周海跟馬波和火燳等一群人告別。
等他們走後，雪茸問周海：“有什麽發現嗎？確定是惡靈殺害了火族一家三口？”
周海：“目前調查結果是這樣的，現場也留下了凶手的組織，如果和殺害齊生豪的凶手是同一個……呃…案子可能就更加複雜了，所以需要盡快發現他作案的目的及規律，找到他！”
這時，他的手機來了消息，是殺害齊生豪的凶手的組織分析結果。
他有些激動地說道：“殺害齊生豪的凶手身份出來了，叫嚴建偉，27歲，住在新寧區新青年小區，父母住在麻花村。”
雪茸：“那你們覺得，嚴建偉會藏在原來的住所裏嗎？”
周海：“很大程度不會，但還是要去他的住所搜查一遍，說不定有線索。”
於是，他們前往了新青年小區，嚴建偉確實不在房屋裏，裏麵的家具物品也很少，但卻很混亂，滿地砸碎倒落的物品，像是被龍卷風席卷過後的樣子，有些紙張和桌椅邊緣，都有被火燒過的痕跡。
搜查過後，也並未發現有價值的信息，隻知道他很有可能是在家中被惡靈附體，也知道他原是一名工廠車間的維修人員，聯係過他的老板後，才得知他已經曠工7天了。
周海：“這裏應該也沒有什麽有用的線索，我們現在去找他的父母，看嚴建偉最近有沒有去見過他們。”
之後，他們又花了一個多小時來到麻花村，找到了嚴建偉的父母，他們就在一間兩層樓的小屋裏，正在準備午餐，見警察們到來，都有些慌張。
周海問道：“請問，你們是嚴建偉的父母嗎？”
一位上了年紀50多歲的女人點點頭，將一碗小炒肉放在桌上，拘謹地走上前，回道：“我們是，我兒子他怎麽了？犯法了嗎？”
其父親也走了過來。
周海有些不太忍心，但還是將實情告訴了他們：“嚴建偉他，被惡靈附體後，殺了一位科學家。”
“什麽！”嚴建偉母親驚訝地瞪大眼睛。
周海繼續說：“不過這也不全是您兒子的錯，是惡靈操控他這麽做的……”
其母親眼眶紅了，害怕擔憂地問道：“那我兒子…會受到懲罰嗎？會進監獄嗎？”
周海抿了抿嘴，有些為難，畢竟這不是賠償坐牢的問題了，被惡靈附體害人後，是要被……槍斃的！
周海最後說道：“其實，我們前來是想詢問你們，關於嚴建偉的一些信息，如果能夠快點抓到他，避免他失去理智傷害更多的人，也許會根據最後的調查結果，酌情減少他的罪行，希望你們能配合。”
嚴建偉的母親突然無力地倒在丈夫懷中，難過地哭了出來，“那可是惡靈啊…我兒子還能回來嗎？他是我們家唯一的孩子，你們能不要殺了他嗎？救救小偉好不好！”
雪茸在門口處來了一句：“可是他卻殺害了別人家父母的唯一兒子，還是一個妻子的丈夫，一個女兒的父親，誰來把他複活？”
嚴建偉的母親哭得更悲痛了，其父親也露出了難過與愧疚的表情。
周海連忙說道：“我們先坐下來好好聊一聊，先找到你們兒子的下落，才是最重要的，我們也會想辦法挽救嚴建偉的生命。”
嚴建偉父母跟周海坐在桌子旁，開始接受調查詢問。
熾盛也走了過去。
周海問他們：“嚴建偉最近有跟你們聯係嗎？”
其父親說道：“五天前，電話聯係過。”
周海瞬間提起精神，問道：“他都跟你說什麽？”
其父親說：“就是問我們最近缺不缺錢，然後給我們轉了五萬塊錢，讓我們花。”
周海問：“他有說這些錢都是怎麽來的嗎？”
其父親說：“賺的啊！”
周海緩緩點了點頭，繼續問：“那你知道建偉是做什麽的嗎？”
其父親說：“當然知道啊，維修工啊！”
……
周海繼續詢問嚴建偉的父母，雪茸卻走出了房屋，觀察附近的情況，反正等會兒問熾盛關鍵的信息就好，不必所有人都把時間花在同一件事上。
這片村莊的景色很美，每家每戶都是兩三層樓的小別墅，被綠色的土地和山脈包圍，來往的村民都悠閑地在路上散步，聊著一些家長裏短的事情，有說有笑，還有一些小狗小貓在家門口跟小朋友、大人玩耍。
就連這裏的空氣，都沒有城市裏那麽悶熱。
雪茸仰頭深深呼吸了一口，覺得很舒服，空氣中帶著遠方綠草莊稼的味道。
她繞著嚴建偉父母家的房屋，到後麵去觀察那大片的莊稼地和池塘。
此時，幾十米遠處的一棟房屋後，有一個穿著黑外套和黑褲子的男人，頭戴著連衣帽，在炎熱的夏季顯得格外不同尋常。
所幸這裏沒有很多村民經過，高大的樹木和密集的莊稼足以遮蓋住他大半個身軀。
嚴建偉看到自家的房屋門前，停了兩輛警車，門口還站著兩名警察，附近的村民都在好奇地往屋裏張望，有的人還走上前停在房屋附近，不停跟旁邊的人交流議論著。
嚴建偉緊抿著嘴，左手握拳砸在牆麵上，瞬間留下一個坑，還冒著熱氣。
接著，他突然在視線中發現了一個女人，她穿著白色的衛衣，在他家房屋後麵看著自己，眼神充滿著殺氣。
雪茸也是偶然注意到了這個奇怪的男人，在發現他臉上和脖子處的火焰裂紋後，意識到他可能就是嚴建偉。
於是，她沒有過多的猶豫，直接朝他跑過去，嚴建偉見狀連忙轉身逃跑！
雪茸大喊道：“嚴建偉！！你跑不掉的！！”
這句話驚動了房屋門口的警察，看到了奔跑的黑衣人，和追趕的雪茸，也連忙追了上去。
雪茸想要阻止他逃跑，出手朝他的腿部釋放冰錐，結果並沒有砸中他的雙腿，打在了他的後腳跟。
雪茸再次朝他的身體釋放冰錐，結果這次他直接起跳“唰”的一下飛走了！
“草！”雪茸停在他剛才躲避的位置，看著嚴建偉飛走的身影，朝空氣砸了一拳，“你以為就你會閃飛啊！！”
這家住戶的一個中年男子聽見聲音跑了出去，看見自家牆上被砸出了一個坑，皺眉吐槽道：“這是誰幹的啊!我的牆！”
雪茸這才注意到牆上的坑，指著遠處早已消失的空中，說道：“嚴建偉幹的，你找他賠去！”
男子雙手攤開鬱悶地抖了抖，“我上哪兒去找他啊！”
“我們也正在找他呢，找到了讓他給你賠。”
兩位警察這時趕了過來，問雪茸：“剛才那人是嚴建偉？”
雪茸抬了一下肩膀，“應該是他，不然我叫他名字的時候，他也不會跑得那麽快了，還會飛呢！”
周海和熾盛也趕了過來，得知嚴建偉剛才可能出現在這裏。
周海問道：“那他為什麽會來這裏？是知道我們來找他父母了嗎？”
雪茸猜測道：可能他也打算今天來見父母，結果卻發現我們提前來了，所以一直在這裏觀察，不過他跑得太快了，沒追上他。”
周海：“沒事，至少現在可以證明，嚴建偉還有個人意識，或許還有情感。”
“你指的是什麽情感？”雪茸說，“你為什麽不認為，他這次前來，可能是來殺人的呢？”
周海有些震驚地看著她，卡了幾秒才說道：“那不至於，因為父母口中的他是一個好兒子，他沒有理由殺害父母，他也不可能是來帶他們逃走的，這樣很容易暴露。”
“是嘛…”雪茸似乎在對這個信息進行思索分析。
周海對大家說：“我們也調查得差不多了，並沒有得到太多有價值的信息，我們現在去他工作的地方，去問問他身邊的同事，看他最近是否有跟誰鬧過矛盾，說不定就會知道下一個受害者是誰！”
大家一同朝車輛停放的位置走去，雪茸問周海：“嚴建偉身上有債務嗎？”
周海：“等會兒去問問，如果借了高利貸，之後也可以查到。”
“好。”
一群人又再次開車趕到嚴建偉工作的工廠，見到了車間的負責人，在說明情況後，對方帶他們進入車間，在小會議室裏開展詢問。
首先是維修工同事，他們對嚴建偉的了解差不多。
有人說：“嚴建偉是一個挺老實的男人，就是挺缺錢的，一直在找我們借錢。”
有人說：“他有喜歡的女人啊，所以想賺很多的錢，買車買房。”
有人還說：“他之前還說想搞投資，找我借錢，我跟他說小心上當，他說絕對沒問題，但我還是沒把錢借給他。”
有人也說：“我看他老實借給了他兩萬，結果他現在跑了，哎呦，我這錢也掙得不容易啊！你們找到他後，可一定要讓他把錢還給我，我現在報警！”
周海扯了扯嘴角，說道：“實話告訴你，嚴建偉現在被惡靈纏上，已經殺了一個人，很有可能是兩個人，我們現在還沒抓到他，如果抓住他了，我們會提醒他把錢還給你。”
“啊？什麽！他殺人了？”同事嚇得不輕，“那他會不會來殺我啊，這筆錢我不要了，你們抓住他後可不要跟他提起我！”
周海更加無語了，放那個同事走了。
熾盛說道：“看來嚴建偉最近很需要一筆錢，去投資一個項目，來賺更多的錢。”
雪茸：“不過現在看來，那筆投資的錢打水漂了，所以這可能就是他允許惡靈進入體內的原因之一。”
周海：“所以現在的重點，就是找出他借的這筆錢，最終的去向是哪裏！又是誰拉他去投資的！嚴建偉下一個目標或許就是那個騙他錢的人。”
熾盛：“非常有可能！”
周海起身，說道：“我們現在就回局裏調查他的手機和資金流動情況。”
幾人走出會議室準備離開時，遇到了前來的車間經理。
他對周海露出微笑，伸出右手說道：“你好周警官，我是方浩傑，整個車間的經理，剛聽說你們到這裏調查，是關於嚴建偉的事情吧？他出什麽事了？”
周海說：“是這樣的，可能馬上就會有消息通報出來，昨天一位叫做齊生豪的科學家遇害，查出來現場留下的凶手組織來自嚴建偉，我們調查發現他也已經7天沒有工作且下落不明，所以正在調查他。”
方浩傑感到有些驚訝，笑容也不自然了，“你是說…他…他殺人了？他為什麽會去殺科學家？”
周海如實告知：“因為他被惡靈附體了，會變得很暴躁，而衝動殺人，他現在很危險，所以我們必須盡快抓到他，對了，你對他有什麽印象或是了解嗎？你知道他最近一直在借錢打算投資一個項目嗎？”
方浩傑的笑容有些僵硬，說道：“我怎麽會知道他平日裏都把錢花在什麽上麵啊，不過你們調查這件事跟他殺人有什麽關係嗎？”
周海：“這也隻是我們的一個猜測而已，懷疑他可能會去報複騙他錢的人，我們想在他動手之前抓住他！”
方浩傑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幾滴汗，“這樣啊，確實挺嚇人的，希望你們能快點抓到他，如果我們當中有誰知道了他的消息，也會立刻通知你們。”
“好，謝謝你們的配合。”周海說完，便繞過他走了。
雪茸還好奇方浩傑為什麽緊張得流汗，見他擦著汗進入辦公室，也就沒繼續多想，跟大家離開了公司。
經理辦公室裏，方浩傑拿著杯子到飲水機前接了大半杯冷水，然後仰頭喝了下去，溢出來了不少。
他擦了擦嘴，緊張地來回走動，雙手緊搓在一起。
“不會的，不會的！他不會來找我的！”
方浩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雙手按壓著不受控製顫抖的雙腿，咽了一口唾液，“他不知道是我騙了他，他不可能知道的！”
方浩傑手臂撐在桌子上，雙手抓住頭發。
他低頭懊惱煩躁地說道：“他怎麽就被惡靈附身了呢！他怎麽能！他還殺了一個科學家，那個火族一家三口，是不是也是他殺的？我就說那個火人的樣子為什麽跟他這麽像，不會就是他吧！那他現在這麽強，不會發現是我騙了他錢吧！”
方浩傑連忙拿出手機給一個叫“田墨”的人發消息：“嚴建偉知道我騙他錢了嗎？”
“他去找你了嗎？”
“你還活著嗎？”
“那筆錢你先不要轉給我！”
“我準備今晚就藏起來！你要是還活著也趕緊藏起來！”
“嚴建偉就是那個火人！”
方浩傑渾身害怕地抖動著，雙手緊握著手機，額頭不停冒汗。
兩分鍾後手機終於響了，他連忙打開手機，收到了田墨的回複：“我還活著。”
“他應該不知道你。”
“那這筆錢我現在就帶上藏起來。”
方浩傑：“主要是警方現在正在查他那筆錢的流向，別動那筆錢，趕緊先藏起來。”
田墨：“好。”
方浩傑刪掉對話框，深呼吸了一口氣，擦掉臉上的汗水，感覺坐著很難受，又站起來走動。
他麵向玻璃窗，仰天小聲掙紮地說道：“惡靈啊！你在哪裏？我需要你！我的身體借給你！你能不能救救我！”
外麵僅有樹葉在微微搖晃，一切靜謐平常。
“你為什麽不附我的身體啊！！”
兩滴眼淚從他的眼角劃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