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我在你的老家——景宅。”
景顏聽到“景宅”這兩個字,汗毛都豎起來了。
七年後,傅宴時再一次重蹈覆轍。
難道她要再一次在那裏殺他嗎?
景顏的心浸在冰冷的水裏一般,不斷往內縮小。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到那的,一路上,腦子都是一團漿糊,有什麽東西在自己的腦海中拚命地攪動,讓她手足發冷,生出想嘔吐的感覺。
她又像七年前一樣推開了景宅那積滿灰塵,搖搖欲墜的老門。
隻不過這一次傅宴時不是七年前那種狼狽落魄,他不是潛藏在此,而是以一個勝利者正炫耀著他勝利的姿態。
謝淵天被五花大綁在一根木柱上,他額角的鮮血已經幹涸,臉色蒼白,毫無生氣。
此刻他正昏迷著,還沒醒來。
傅宴時看見景顏來了,輕漫一笑:“你來了!”
他笑得那麽輕鬆愜意,好像不是讓景顏來赴他的鴻門宴,而是邀請景顏來品茗一樣。
景顏身體不自覺地開始顫抖,有關七年前的在這裏的記憶現在全都衝破了牢籠的束縛,湧到她腦海中最顯眼的中心。
“你快放了他。”她喊出聲,聲帶也帶著幾分顫抖。
“放了他?為什麽要放了他?”
說罷,傅宴時從地上端起一盆早就準備好的冷水狠狠潑到了謝淵天臉上。
謝淵天被刺激醒來,睜開眼,看到麵容冷峻森寒的傅宴時,再看到泫然欲泣,滿是無奈痛苦的景顏。
他不顧額頭的傷處傳來的痛楚,朝傅宴時怒喝:“傅宴時,你他媽的想做什麽?”
“想做什麽?”傅宴時危險地逼近他,眼睛餘光卻瞟向了景顏,帶著諷刺冷然,碎骨的恨意:“謝淵天,七年前你被我折斷一條腿的痛楚你應該快忘記了吧!今天我就讓你重溫一下。”
他抬起他那條完好無損的腿,哢嚓一聲,毫不舊情,直接擰斷了骨頭。
“不……”景顏撕心裂肺的淒聲衝天而上,驚飛了幾隻落在屋簷上的鳥雀。
傅宴時瞥著她臉上驟然而至的痛苦,隻覺得暢快得很。
但爽過後,是感同身受的痛。
這種痛是見不得她這麽傷心。
他又嫉妒得很,如果被擰斷腿的是他,隻怕她會拍手稱快吧!
七年後再次體會這種撕心裂肺的痛楚,謝淵天痛到極致,額頭很快滾落幾滴汗珠,可他硬是沒有叫出一聲痛苦的哀嚎。
傅宴時扔破碎玩偶般扔掉了身體軟綿下來的謝淵天,他走到景顏麵前,,不見血卻沾滿殺戮的手扼上景顏的下頜,逼迫她揚起臉。
淚珠從她的眼角滾落到他的手背上,分明沒有殺傷力,可傅宴時卻有種心上被灼出一個窟窿的痛感。
“怎樣?親眼目睹他被我斷了另外一條腿,是不是很痛苦?景顏,這就是你背叛我的代價。”
“不,不要,你放過他,放過他。”
景顏徹底崩潰,淚流滿麵,止不住地搖頭。
為什麽?為什麽傅宴時七年前沒死?她現在情願他死在了那天!
“景顏,這都是你逼我的。”傅宴時幽冷道:“我曾經給過你機會,是你沒有珍惜,你連騙我一下都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