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她當時分明刺得那麽深,傅宴時怎麽會沒死?
她簡直無法理解,就好像傅宴時的心髒不是長在那裏一樣。
“顏兒,既然真的是他,他沒死,現在卷土重來,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謝淵天眼中湧現狂烈的對領土主權的捍衛欲。
景顏一下子也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她悶悶道:“他好像失憶了,完全不記得我了,不然我也不能這麽順利從他身邊逃走。”
“失憶了?”謝淵天也有些錯愕。
他道:“當年傅宴時的喪事是方雅薇一手料理的,如果傅宴時沒死,就一定是方雅薇動了手腳。”
“嗯。”景顏的心很亂,維持了多年的平靜生活突然又被打亂,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應對。
這些年過去,她以為那些記憶已經完全在心底的角落裏生灰,被掩埋,現在傅宴時沒死,還重新回到她的麵前,那些記憶就如同掙脫牢籠的野獸,全都跑了出來。
她有些害怕,再次被拉入深淵。
謝淵天這些年在她身邊,已經相當了解她,她一個表情,他就能猜出她在想什麽。
他握住她的手:“顏兒,你放心,不管他想做什麽,都休想傷害到你。”
“但願如此。”
她隻怕忘記一切的傅宴時會更加肆無忌憚,因為他不用顧念舊情。
Ansel睜開眼,頭頂是刺目的白熾燈。
他眨了眨眼,這才緩慢適應了光亮。
“爺,您醒了?”其貌不揚的男人一臉驚喜。
Ansel稍微轉動了下脖子,後腦勺傳來爆炸的刺痛。
他伸手去摸,隻摸到了厚厚的紗布。
腦海中猛然回憶起他和景顏在一起的場景。
當時他情動地在與她廝纏,對她毫無戒備,可她卻趁機拿了東西砸傷自己。
“是你送我來的醫院?”他語氣不自覺透出冷意。
“爺,我聽到您的房間傳出摁鈴服務聲,還以為您有什麽需要,去到您的房間一看,就發現您滿頭是血,仰趴在床上。一定是那個女人砸傷了你,地上還有滾落的帶血的煙灰缸。”
“嗯,我知道。”
Ansel眸色稍霽。
“要不要把那個女人再抓回來?”
Ansel沉了沉聲:“暫時不必。”
如果她真的隻是把自己當作一個綁架犯,何必手下留情,逃走的時候還摁響服務鈴?
他篤定景顏一定認識他。
等他稍好些,他就出了院,來到景顏曾經就讀的學校。
景顏曾經是學校的風雲人物,才貌雙絕,所以宣傳欄評選的學校風貌人物上還有她的照片。
即便照片在風雨侵蝕下已經斑駁,可是她姣好的麵容依舊可以吸引人久久駐足。
Ansel伸手撕下了貼在宣傳欄上關於景顏的照片,放進了自己的貼身皮夾裏。
他繼續往前走,這個學校給他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可是他就是想不起任何關於這所學校的記憶。
逗留了許久,仍舊一無所獲。
景顏確實在這個學校讀過書,這裏卻沒有關於他的任何痕跡。
一切都彰顯著他和景顏毫無關係。
可他不肯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