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我擦,這麽恐怖的嗎?
唐澤快步下了台階後,往蘇苑大門走去。
路過那涼亭時,那幾個男弟子確實有點精力旺盛,還擱那聊騷這個女人,那個女人的。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是妥妥的真理。
什麽貨色就和什麽貨色走得近,還真是不假。
唐澤所言混日子的廢物,就是說的這種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
幾人的家族勢力,在暮仙洲上還不算廢得無人問津。
即便幾人,在淩雲宗弟子彌留比試考核不過,滾回家也是人上人。
至少可以衣食無憂,頤養天年,最後讓人裝盒子裏埋了,也算善終。
這樣的弟子還不少,每個峰的外門都有。
他們混跡淩雲宗幾年後,終於認識到自己資質實在太過平庸,無緣更高境界,所以他們就幹脆破罐子破摔,如此懈怠修行。
因此長期留在淩雲宗的人,都有兩把刷子,是大浪淘沙淘出來的,而不是渾渾噩噩不可終日混出來的。
所以唐澤瞧不上大多數低階弟子,隻對真的潛力股青眼以待,實在太正常不過。
唐澤隨後離開,出了蘇苑後,回到了自己在淩雲峰頂的住所。
他的事兒沒完,還得處理過兩天,其他峰主擇選本年度新人的事務。
今日為了張途和白若溪的事,他東奔西走,連口水都沒喝上。
回去後,還得連夜將白若溪和展臨的信息,傳遞給其他峰主,這是他秉公的職責。
不是說他帶回來人,想往哪兒送,就往哪兒送。
如此,吃著公糧幹著私活兒,那還得了,其他沒被照顧到的峰主,不得把他活撕了。
規矩就是規矩,即便蘇幕遮先行知道了,白若溪和展臨的信息,屆時還是得去淩雲峰走一趟過場,與其他峰主爭上一爭。
那時的場麵,才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精彩極了。
沒有拜師之前,什麽都說不準,以前出現過某峰主私下,去把某位資質上佳的弟子,忽悠得一愣一愣的,簡直是非該峰不入。
那峰主也覺得自己早已勝券在握,鐵定能將該弟子收入囊中。
結果最後該弟子到了淩雲峰,其他峰主開出了無比誘人,令人無可拒絕的條件,就臨時改主意,加入了別人的門下,氣的那峰主是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在絕對的利益麵前,你牛皮吹破天,也抵不上人家真金白銀,把巨大的好處擺出來有用。
這種事情,整個暮仙洲時時刻刻都在上演。
因此,即便蘇幕遮有九成的把握,能留下白若溪,剩下一成的變數,也可能讓蘇幕遮被打臉。
這也是為什麽,淩國每年隻送蘇家人來此,連那三個屬於有功勞之臣的名額,也是蘇家人來頂了。
因為絕對大數情況下,有血緣至少比外人,稍微靠得住那麽一丟丟。
張途等三個外姓人能來此,都是蘇宏讓唐澤額外擠出來的。
畢竟每年淩國直能送六人入淩雲宗,還是蘇家的六個人。
人數並未因張途的出現,而奪走任何一個屬於內定蘇氏子弟的位置。
由此可見,蘇苑的“內卷”,已經到了難以打破的程度。
是以張途他們,依舊不是真正意義上,三個“有功臣子”的名額。
另外,蘇幕遮並不會自降身份,去和白若溪討價還價,這是蘇幕遮的性格決定的。
再者蘇幕遮根本沒想到,今年會突然從淩國,多冒出三個外姓人來淩雲宗。
不在計劃之內的驚喜,盡量爭取,實在抓不住,也是時也命也。
修仙者有時候,還不得不信命。
凡人修仙,非大毅力,大氣運,大智慧而不可得。
有時候運氣太背了,就算開局根骨逆天,都是的卵的,關鍵時刻,也會被自己的黴運給坑死。
……
太陽初升,淩雲峰外門,張途所在的客房院落。
而張途一夜未睡,因為想睡也睡不成。
夜裏寒涼,他榻上就一張光禿禿的席子,倒下去打個盹,半夜就會凍得縮成一團。
他的體質,還沒強悍到可以無視四季的地步,這要是能睡著,那才是神了。
所以他索性不浪費時間,又度過了一個樸實無華且枯燥的修行之夜。
要不是他的納米服冬暖夏涼,隔冷隔熱,不然他可有得受了。
若非如此,即便打坐吐納,估計還是熬不住這深山之中,初冬季節,那無孔不入的濕冷陰寒。
咚咚咚。
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
“張兄,醒了嗎?”蘇戰在外呼喊。
昨天他就收拾好了東西,此刻聞聲,他迅速睜眼結束打坐,拎起床榻旁地麵上的包裹扛在肩上,接著就去開了門。
蘇戰見他,作揖道:“可有打擾張兄?”
“沒有,我早就想走了。”
蘇戰也知道這裏的條件,稍微有點扯了,不給人被褥,讓新人自己去解決一切生活瑣事。
但淩雲宗的風氣,一貫如此,連住宿都沒能力搞定的新弟子,也是有夠廢物的。
這種貨色還想修仙,多半出不了新手村,就得死無葬身之地。
張途是沒心情去搞這些破事,畢竟過一晚就去符玉峰,撐一晚也就過去了,懶得浪費這個心思。
蘇戰隨即一笑道:
“張兄,每個地方的外門都一樣,你去了符玉峰外門也一樣,房裏什麽都沒有,除了一張床。”
“有單間兒就算好了,條件差點,你怕是得和其他人擠在同一條炕上。”
“有些家夥兒夜裏打鼾磨牙,還有弟子練完武技大出汗後,居然一個月都不洗澡,身上臭的難聞,
“有的人則是吃完飯後不清潔牙齒,嘴裏的牙結石老厚一層,一說話,那口氣撲麵而來,聞了隔夜飯都能吐出來。”
“這種環境下,得把人逼瘋,我就是從種生活中混過來的,所以我提醒你,你得早做心理準備啊,萬一分到大通鋪,那就……嗨,一言難盡啊。”
蘇戰似乎想起什麽,一臉的嫌棄之意,想來當年從底層摸爬滾打的日子,成了他的心理陰影了。
我擦,這麽恐怖的嗎?張途聽後,臉上肌肉一抽。
就連張途這般,麵對困難擁有百折不撓精神的人,一想到蘇戰所說那麽惡劣環境,都不禁一陣菊緊。
蘇戰又道:“不過張兄不必多心,像你這等人物,多半沒有機會,和那些個雜碎同塌而眠。”
這話說的,搞得我想和那群糙爺們一起睡似的,張途心中甚是無語。
“嘖嘖嘖,但願如你所說吧,我們還是趕快走吧。”他不敢再多想下去,隨後道。
“好,張兄,請。”
院落大門外。
昨天那幾個女子,沒有蹲到張途出來,最後一個個,還是不甘心的走完了。
今日,那戴耳環,身材凹凸有致的女子,又跑來了蹲牆角,手裏還拿著饅頭啃著。
食色性也,有的人就喜歡美麗皮囊,為此,修仙大道都得靠邊站。
這些女子能把當癡女的精神,拿出一半用於修行,也不至於混成今天這個吊樣。
女子也不是個個嬌羞,總有膽大不要臉的。
而這個耳環女子,就是那種色膽包天的女子。
這也側麵體現了修仙者,是“男女平等”。
不是隻有男子才能主動追求女子,而女子隻配當那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閨小姐,見了男子隻能躲,卻不能迎男而上。
畢竟這裏是暮仙洲,不是凡人紮堆兒,禮教甚嚴的逐雲洲,這裏有著兩套不同的社會體製。
人文風情有些差異,也是很正常的。
所以修仙者的風氣和舉止,無論男女,有時候也不能一味死腦筋的,以常理去揣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