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迷楓步
盛邪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你難道，不憎惡修魔之人？”
“我憎惡他人幹什麽，我隻有一個原則，隻要事不找到我頭上，他即便殺上諸天，誅滅萬神，跟我有個屁關係。”
“我可沒那功夫成天敲鍵盤，壞事發生在別人身上叫故事，還落井下石嗤笑別人。”
“而一旦落到自己頭上，那就叫事故，他就笑不出來，就知道鍋兒是鐵造的了，不是嗎？”
盛邪讚賞道：“哈哈哈，說得好！小小年紀，活得就這麽明白，不過你說的鍵……盤，乃是何物，法寶嗎？”
他順勢玩笑道：“是法寶，而且還是恐怖如斯，萬裏之外，輕則誅心，讓對方暴跳如雷。”
“重則收命，令對方家破人亡，可謂殺人於無形，還因果不沾身。”
盛邪嚇了一跳：“此物竟如此厲害？豈不已達仙階法器品級？難道小友身負此物？”
“開玩笑的，先生莫要當真。”
盛邪覺得也是，他若真有這種叫鍵盤的逆天法器，此番就用不著跟自己坐著閑聊了。
“張小友一直都這麽喜歡開玩笑？”
“偶爾。”
張途又問：“不過您說的入魔門檻低，除了修士本身心狠手辣，不受限於道德之外，還有其他表現嗎？”
“修魔不同於修仙，為了配合修魔本身心境圓滿，其功法也多具惡毒之性。”
“魔道功法的核心在於，用最高效的方法，最快的獲得強大的力量。”
“之所以說它門檻低，就是隻要下定決心修魔，便能讓一個受人欺淩的小修士，可以短期內獲得達到，曾經想都不敢想的修為。”
“如此，就更容易度過修行前期的諸多困難，在修行路上有機會走得長遠！”
他喃喃：“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先生是說，隻要沒深陷其中，修魔還是可以回頭的？”
“是可以，但不是誰都能做到的，”盛邪苦笑。
“一如魔道深似海，魔根一旦種下，且嚐到了修魔，能快速強化自身的甜頭後。”
“此後行惡，隻有一次和無數次，想回頭？談何容易！”
張途無法反駁，走捷徑是人性使然。
因為張途清楚，自己也喜歡不勞而獲。
這時，他驀然想通了：
“先生說了這麽多，其意就是無論走哪條路修仙，隻要最後不留有任何悔意，就算圓滿了？”
“是。”
他作揖：“謝先生解惑。”
“不必。”盛邪搖頭。
盛邪話鋒一轉問：“小友所修，是何靈根，又所修何功法？”
張途不語，因為他根本回答不了。
盛邪解釋：“你不要誤會，我並無他意，張小友悟性奇高，他日你也必有所成就。”
“你雖說此後你我互不相欠，但我心中有數。”
“我不喜歡欠人情，你若瞧得上，我倒有些功法可贈予你。”
“隻恐你不適合修行，故而詢問。”
張途眼前一亮：“瞧得上，太瞧得上了。”
“那麽，你究竟是何靈根？”
“不清楚。”
盛邪先是一愣，隨後道：“是我糊塗了，檢驗修士資質，須得特殊的器物，修仙宗門皆有此類物品，但我身上沒有。”
“你身在逐雲洲，無從得知自己的資質，也在情理之中。”
“先生瞧不出我的靈根嗎？”張途問。
“大修士瞧得出，但我修為有限，僅憑觀相，無法辨認他人靈根。”
“那該怎麽辦？”
盛邪搖頭，無奈道：“人，生而陰陽雜合，又分五行，故而隻要是人，五靈根皆有，隻不過品質不同。”
“故而亂修功法，乃是自害之舉！”
“五行？金木水火土？”
“正是。”
他追問：“五靈根皆有，是什麽意思？”
盛邪耐心解釋：“就是同時擁有五係靈根之意，而靈根，又分顯和隱。”
“譬如某個修士五靈根中，火係靈根最旺，即宜修火係。”
“火靈根越顯，其他四靈根越隱，火靈全顯，其他靈根則全隱。”
“全隱，則為無，說明此修士，隻有火靈根，並無其他靈根。”
張途道：“隻有火？這不是缺五行了嗎，還一缺缺四個？”
“嗬嗬，靈根不是算生辰八字，沒有缺五行這個說法。”盛邪被他逗笑了。
“單係靈根全顯，謂之‘極’，就是最好的一種情況。”
“顯和隱，是此消彼長的，單係靈根越顯，則越適合修行。”
張途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了：“等會兒！此消彼長？按先生說的五行靈根中，會出現一個拔尖的靈根。”
“還是拿火來舉例子，意思是，五個靈根都不突出，都是一樣品質，反而是最壞的那種情況？”
“也不能這麽說，五係相同也是一種特殊情況，謂之“衡”，和廢靈根是有區別的。”盛邪搖頭。
“廢靈根是五行品質趨於平衡，卻又互相離散和克製，無法將天地靈力，轉化為有屬性的靈力。”
“而衡靈根，則是五行互相牽引，修出來的靈力，同時具備五種屬性，意味著修士可以五行法術同修，且不會存在互相克製的問題。”
“衡……這不挺好的嗎？”張途道。
“好與壞，得看情況，有得有失，衡靈根修五行和合靈氣，對靈氣的量要求極其高。”
“衡和極之間，不是說多一個靈根，就多一倍修煉速度這麽簡單來計算的，而是呈冪的倍數增加，你知道這是什麽概念嗎！”
張途一怔：“冪？就是次方倍，意思就是五的次方倍……二十五倍！？”
盛邪不以為然：“我沒見過衡靈根修士，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我覺得，二十五倍修煉難度，隻是理想狀態。”
“你得加上修仙界複雜的環境變量，二十五倍難度，還得再翻番，起碼五十倍修行難度起步。”
“張小友你要明白，修仙一途對於大多修士來說，增加一點難度，就能使人抓耳撓腮，陷入瓶頸。”
“增加一倍難度，就可完全將之拒之門外，與修仙形同陌路，更何況是增加五十倍以上的難度？”
張途麵色變得有些低沉：“我當然明白，有些困難，以數值來量化還是不準確，比如以凡人之軀，阻止太陽熄滅，這是一般人，靠努力就能做的嗎？”
聊著聊著，他突然聊到太陽上去了，讓盛邪有些摸不著頭腦：
“太陽亙古便存，與天地同在，怎麽可能會熄滅？”
他又想起了往事，不過他沒心情和盛邪說這些，搪塞道：“沒什麽，就是隨便舉個例子。”
盛邪沒有多想：“看來你已經理解了我說的修仙，是有多困難。”
“不過話又說回來，衡靈根雖然修煉起來，難得令人發指，至少也比廢靈根強，好歹還能修行。”
“但一般修仙界，不會出現五行靈根，品質都一樣的情況衡靈根修士，資質再廢的人，其中至少也會有一種靈根要突出些。”
“就如同隻顯露一種靈根那種修士，也是萬中無一，一般不可能遇到，衡和極，兩者皆屬於極端情況，不具備代表性。”
“呃，是嗎……”張途附和道。
“關於靈根的解釋，你以後入了宗門，自會有人教你。”
“我現在不確定的資質，也不好因材施教，但這不代表你不能修煉功法。”
“哦？”張途有提起了精神。
“我會一套身法，喚《迷楓步》，五係靈根皆可修，習之，可強化近戰搏鬥的應變能力，你可願學？”
“願意願意，我不挑。”
“你平日喜歡用什麽兵器？”
“軍刀。”他脫口而出。
“軍刀？你是說軍士用的那種砍刀，還是武將馬戰用的那種長柄大刀？”他這回答，把盛邪都給整懵了。
“額……都不是，就是單刃匕首！”
“有趣，你一個少年郎，難道走的是凡間女子，那種輕巧的路線不成？”
他笑而不語。
軍刀搏擊之法，可不是輕巧路線，那可是實打實殺人技。
強調實用性，講究一擊製敵，一旦瞅準機會，就要你命。
盛邪正色：
“雖然修仙者用匕首作為兵器，很少見，不過無妨，迷楓步隻要修煉到家，用匕首一樣能發揮出奇效。”
“且一通百通，今後你換成刀槍劍戟作戰，一樣可以派上用場。”
張途隨即笑道：“聽說功法分等級，不知這迷楓步，是個什麽品質的功法？”
“靈階下品身法。”
下品……也行了，沒想到還能撈到一本靈階功法，這一針，沒白給他打啊，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