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修行行業也搞內卷？
淩國很多權貴公子，名門閨秀的生活水準，確實要比她這個大小姐好很多。
換做那些紈絝見了她桌上所擺之物，隻會覺得不堪入目，更不可能動筷子嚐一口。
但張途不同，氣度和容貌比之任何王室子弟還要出眾。
看著和普通百姓之家出來的人，沒有任何可比性。
他卻毫不嫌棄這些毫無味道可言的素菜，吃得比以往的自己還要香，這也太不尋常了。
這使得她對張途更加好奇，一種想要了解他過往的念頭，慢慢在她心底生根發芽。
和他相處一段時間後，白若溪發覺他並沒想象中，那種生人勿進的冷傲之氣。
反而充滿了人情味，更像一個活生生的人。
不知不覺中，白若溪對他的畏懼慢慢衰減，逐漸變成敬重和親善。
由此她說話和做事兒，也不像初見張途時，隨時都畏首畏尾的。
她嘴角莞爾，然後坐在圓凳上，端起碗筷。
但她不像張途，吃相跟個餓癆鬼轉世似的，她細嚼慢咽著，時不時還要偷瞟張途一眼。
不久後，張途率先放下碗筷。
白若溪才吃一半，她見狀，也跟著放下碗筷不再進食。
張途知道這也是禮儀，一般主人家不會被客人先用餐完畢。
如果對客人非常上心，主人家可能連吃飽都難，因為時時刻刻，都要照顧到客人的一舉一動。
他沒有多言無謂的廢話，客隨主便，主人懂禮，客人就該成全。
這吃飽喝足了，接下來又該幹點什麽呢？張途摸了摸鼻子想。
飽暖思淫……啊呸，沒戰亂的時候，有精神的人的紈絝，就該去閑逛了找樂子去了，沒精神的，那睡個午覺後再去找樂子。
他思考起鹽的事情，片刻後道：
“若溪啊，我若能教淩國提煉細鹽，降低製鹽成本，算不算大功一件？”
白若溪一驚道：“公子之言當真？”
“當真，事關民生的事情，我從不開玩笑。”
白若溪呼吸都急促了：“若公子能授予此法於淩國，必能造福萬千百姓。”
“而且能解決軍鹽的問題，淩國軍士的戰力會大大提高，無論如何，這都是奇功一件！”
“隻要父親將此事上書王上，恐怕王上都得親自迎接公子，而且還能得到數不盡賞賜！”
“賞賜？錢？”他撇嘴。
“正是，金銀玉器，府邸宅院，甚至是爵位，都不成問題！”
他調笑道：“小了，格局小了。”
“我從來沒碰過錢，我對錢，不感興趣。”
“我的目標，是星辰大海，再不濟，也要造福一方，拿錢來衡量，你這是在侮辱我。”
白若溪正色作揖：“公子高義，若溪敬佩，妄猜公子之心，慚愧之至。”
“既然這功勞這麽大，靠這秘方入淩雲宗，應該不成問題吧。”
白若溪沉思後道：“確實，獻上此秘法，再加上父親的支持，難度又會小很多。”
“那你想去淩雲宗嗎？”他突然問。
“啊？公子為何有此一問？”白若溪一怔。
“你就回答我，想與不想？”
白若溪苦笑：
“想是想，隻不過淩雲宗每年會從淩國王族中選人，有多餘名額，王上才會留給有功之臣，或其子嗣。”
“若溪身無寸功，想入淩雲宗，難！”
張途眉頭緊皺，握拳罵道：
“你們這兒的修仙行業，招個人都搞內卷？名額不是有能者居之嗎？
“大部分資源全被王族占了去，其他有才之人，機會不就更渺茫了嗎？”
白若溪疑惑：“內卷？這些詞是什麽意思啊？”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規則外的人，通過自身能力去拚搏，也不一定得到想要的回報，這是就是絕對壟斷的節奏啊。”
張途說得也是事實，她無可反駁。
“你這麽一提，我倒是想問問你，淩雲宗招人，是個什麽規則，要不要來個比試什麽的？每年至多招多少人？”
白若溪應和：“嗯，沒什麽規則，也不用比試，就是淩雲宗主動挑人。”
“王族每年固定三個名額，有功之人且資質不差者的名額，也有三個，一年至多六人的名額。”
“隻不過，淩國王族一脈開枝散葉後，親族之人甚多，沒有一萬，也得有八千了吧。”
“如此，王孫貴族家的公子和小姐，欲去往淩雲宗修煉。”
“都要為了每年這寥寥的一兩個名額，要爭得頭破血流。”
“王族之外的人，要不是立下不世之功，那三個名額根本沒戲，也會被王族後裔占了去。”
“所以幾乎每年入淩雲宗的人，都是王族子弟。”
張途聽得有點血壓升高，但忍住了沒有罵娘：“不世之功？具體是？”
“比如，開國元勳，或是能造福一國的舉措，亦或是救國，救主。”
“除此之外的功勞，很難有機會獲得名額。”
“而且，就算有大功勞在身，淩雲宗還得看此人，有沒有修仙的資質。”
“若無資質，還是會落選！”
他嘀咕道：“那飄渺城抵擋住彥國的進攻，算大功勞嗎？”
“不算，鎮守飄渺城，是我白氏職責所在，和功勞無關。”
“反之，若城主失職的話，就會受到嚴懲。”
他頷首道：“有道理，做好本職工作，就是一個打工人應有的本分，若想以此邀功，必會遭到主上忌恨。”
白若溪笑道：“公子也不必著急，其實淩雲宗也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麽不堪。。”
“如果是淩國發現了資質不錯的人，是可以單獨舉薦他入門的。”
“舉薦？”
她細心解釋道：“隻要是人才，淩雲宗是不會將其拒於千裏之外。”
“因為修煉資質高的人，實在太難尋了。”
“若以極高的標準，去要求那麽多王公子弟，必須具備修煉資質才能入門。”
“恐怕，九成九以上的貴族子弟，此生都沒機會邁入淩雲宗的大門！”
“因此，指派名額給王族，算是給他們開的一扇後門吧，可以圓他們一個修仙夢。”
“雖然這些人能入淩雲宗，但若是在宗門內，多年沒有明顯的進步，會被遣回淩國。”
“對於權貴之家而言，自家府上的人被淩雲宗給退了回來，這是很丟臉的事情！”
白若溪話鋒一轉道：“而公子不同，您能被您師傅帶入門中，雖然還未來得及修行，你原先的師門，就遭遇了變故。”
“但公子的修行資質一定不差，再加上，若您真的能將全新的製鹽之法授予淩國。”
“如此，公子一是有修仙資質，可以讓我父親舉薦您，二是身負對淩國的大功勞，想順利拜入淩雲宗，對您而言，應該不難。”
“隻是我就不同了，我沒法兒和公子比，也爭不過那些公卿之家的後人。”
“所以我從來沒妄想，自己可以拜入淩雲宗，一切順其自然吧。”
我哪有什麽師傅啊，我吹牛逼的，你們不要這麽認真好吧，張途心中無語。
緊接著，張途不置可否道：“你也不要妄自菲薄，我這個人最看不慣，權力淩駕於努力和才能之上的事情了。”
“隻要你是這塊料，又有這份心，一定會實現的。”
“借公子吉言，但願如此吧。”白若溪感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