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滾你個科學的蛋
孫蓮心站在在走廊的角落裏,對那個有故事的女人叫邢小碧的進行著電話采訪。電話采訪很快捷,特麽方便,比泡一碗方便麵還方便,邊打電話邊錄音就OK了。
那個苦命的邢小碧好像有備而來,或許她把孫蓮心作為了一個傾訴對象。
邢小碧滔滔不絕,她把自己怎麽從一個捅牛屁股放牛的鄉下柴火妞講起,她深知農民日子的苦難,打小就勵誌學習,想奮力刻苦學習,進城穿著靚麗光鮮的衣服,坐在摩天大廈裏成為敲打著電腦過美好日子的白領階層,完成從一隻家雀兒到鳳凰鳥的涅槃。
她的努力沒有付之東流,逆襲成為一名光耀門楣,人人羨慕的考入京城的女大學生,在求學的時候,她刻苦學習,別人業餘時間在校園裏談情說愛,她躲進圖書館,孜孜不倦地投入學習,還給自己寫了一首打油詩,發誓鼓勵自己:姐我不是鄉間雀,雀兒哪敢入雲頭。我是一隻鳳凰鳥,不登高枝不罷休。她以優異的學業畢業以後,人生真的讓她開掛,她真的在巍峨高聳的摩天大廈裏,成為一名不受風吹日曬,就拿到高薪的白領。
但邢小碧欲望很強,還想爬到更高的位置,結果,受不了公司董事長劉金鼎的誘惑,她在跟董事長出差期間,滾床單了,不小心還懷孕了,事情敗露以後,上演了現在的電視劇的狗血劇情。
邢小碧跟劉金鼎滾床單懷孕以後,被劉金鼎的老婆發現了,氣急敗壞地讓她在醫院打掉胎兒,劉金鼎給她開了一張百萬元支票,把她掃地出門。拿到一百萬是她的夢想,她覺得自己用青春肉體換來了一百萬,也感到欣慰了,覺得可以改變自己的人生了。
她喜滋滋拿著百萬支票,覺得自己至少可以在京都買一套小公寓,也就掙脫了租房之殤。房租年年看漲,公司又不提供宿舍,讓她不堪重負。
有了公寓,就算是有了容身之地。
在京城奮鬥一套自己像樣的住房,動輒千萬,要消耗掉兩代人的積蓄。
但她沒想到,一個有些驚喜的故事,最後變成了讓她欲哭無淚的事故,還讓她啞巴吃黃連,有苦吐不出來。
董事長劉金鼎給她的那張百萬支票,故意寫錯了一個大寫的數字,成了一張不能兌付的廢票,她去找董事長理論的時候,劉金鼎死不承認,還說她支票造假,要告她,讓她去吃牢飯。
一場青蔥的青春,一場女孩子清白的貞操,換回來的是麵對牢獄之災,讓她情何以堪。
邢小碧在電話裏跟孫蓮心說到最後,聲淚俱下,悲悲戚戚,她說自己寫好了一紙訴狀,要求孫蓮心對她先行報道,再打官司,全程進行新聞報道,讓新聞媒體對整個案件進行跟蹤報道,進行輿論幹預。
采訪到最後的時候,孫蓮心突然感到自己入坑了。
覺得那個邢小碧不簡單,不純潔,甚至有些太可怕了。
那邢小碧好像早就預謀策劃好了,事先挖好坑讓她跳進去,孫蓮心有種被人脅迫的感覺。
孫蓮心相信自己的筆寫出來的新聞報道是客觀的,是以事實為依據的,就算是那邢小碧給她講的她跟劉金鼎的故事都是事實的話,也不能聽她的一麵之詞,需要佐證,這時候她心裏也不舒服,總覺得自己被邢小碧利用了,拿捏了,甚至操控了。
孫蓮心有些騎虎難下了,很犯惆悵,寫不寫這篇報道,讓她難以定奪。
再說,她曾經跟劉金鼎有所交集,劉一郎那廝給劉金鼎畫了她的一幅裸體畫,她和劉金鼎兩人為了爭奪那張畫,情急之下的劉金鼎,突發心髒病,要不是她趕緊到附近的醫藥店買來速效救心丸,劉金鼎就嗚呼哀哉死翹翹了。
她特麽不喜歡那個叫劉金鼎的董事長,覺得自己是一個所謂的企業家,手裏有大把大把的銀子,就看不起他人,就像螃蟹一樣橫行霸道一樣的走路,覺得自己就是宇宙尖兒。
她最後對那個猶抱琵琶半遮麵的邢小碧說,我對你的故事饒有興趣,我斟酌一下,如果需要我再安排當麵采訪你,我再聯係你。說完,怕對方對她糾纏不休,趕緊匆匆忙忙掛斷了電話,長舒一口氣,覺得比幹一天活兒還累。
掛掉電話,但她的麥城還沒有走完,還有一場滑鐵盧在等待著她。
孫蓮心潦潦草草結束電話采訪,剛把電話掛掉,她的妹妹孫文藝突然出現了,對她說:“姐,媽找你。”說完,沒等孫蓮心看清孫文藝,也沒有應聲,就急匆匆回家了。
孫蓮心覺得有些詭異。
她有些忐忑地回到家時,看見媽媽怒氣衝衝地站在客廳的當央,嚇她一跳,她臉上擠出一個強硬的笑,笑得很僵,仿佛那不是活人臉上的笑,而是一具僵屍臉上硬生生擠捏出來的一個笑,想用這個恐怖的笑討好諂媚媽媽。
媽媽冰冷眼神,看著孫蓮心,讓孫蓮心渾身起雞皮疙瘩。
孫蓮心心想,我做錯了什麽,得罪了這尊神?
為了向媽媽示好,也緩解壓力,孫蓮心走到茶幾跟前,跟媽媽劉菊梅說:“我給你捏捏肩吧。”
媽媽劉菊梅突然發出一聲斷喝,看看左右,忽然說:“不用!我現在宣布,我們孫家,現在組成一個臨時法庭,召開審訊大會,我是主審法官,其他人等,都是陪審團人員。”
孫長江和孫一定一聽,蒙圈了,就連孫蓮心和妹妹也蒙圈了,不知道劉菊梅要幹什麽?好端端的組成什麽臨時法庭,還要審訊人犯,這玩的是哪樣啊?有些出格了吧?
審訊誰呀?
孫長江和孫一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特麽是孫長江有些心虛了。
他想,難道我偷設小金庫,給我的初戀買了一個砂鍋的事兒東窗事發了?要審訊我不成?我就給她買了一個砂鍋,我們沒有上床,清白的跟一朵雪花一樣。
在爸爸孫長江思忖的時候,孫一郎心裏也嘀咕起來,難道是我給女同學上課偷偷寫情書,不好好聽講備戰高考的事兒,告到家裏來了?不至於吧?
“我……”孫長江首先沉不住氣了,用死羊眼瞥一眼老婆,嘴裏囁嚅著:“法官大人,你開庭準備審訊哪個人犯?”
“反正不是你。”劉菊梅排除了孫長江,他慢吞吞常舒口了一口氣,心裏暗暗慶幸自己躲過一劫。
孫長江想製止老婆的荒唐行為,怕在審案的時候,拔出蘿卜帶出泥,牽涉出自己私設小金庫的事兒,他吃不了兜著走,就對妻子劉菊梅說:“朗朗乾坤,你怎麽在家裏私設公堂?這不科學。”
“滾你個科學的蛋。”劉菊梅怒氣衝衝地說,“我是主審法官,我就是法,你別亂說話,聽我的。人犯!”她看看有些慌神的孫蓮心,指名道姓地說,“孫蓮心!我們馬上開庭,對你進行審訊,你可認罪?”
“我何罪之有?”孫蓮心心中有屈,惱怒側眸,斜視著媽媽劉菊梅。
一看孫蓮心斜眼看自己,有藐視法庭,不尊重自己的意思,劉菊梅當即光火,一拍茶幾,當驚堂木,怒目而視,厲聲嗬斥道:“拿正眼看本法官,不要藐視法庭,藐視法庭,罪加一等。”
孫蓮心聞言,一愕,整理衣冠,正襟危站,趕緊拿正眼看劉菊梅,不敢輕慢法庭。
法庭是嚴肅的所在,兒戲不得,兒戲或者輕慢法庭,有的苦吃。
“你何罪之有?你問我,我問誰?”劉菊梅冷笑一聲,啟發式地說,“你的犯罪事實,我們已經掌握了充分證據。你如果從實招來,老老實實交代你的罪行。”
“本法庭本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原則,對你網開一麵。不說的話,我打斷你的狗腿,還要判你一百年徒刑,讓你把牢底坐穿。”
劉菊梅說這話的時候,猙獰著雙眼,眼裏噴出熊熊燃燒的火來,恨不得把孫蓮心焚身,燒成灰燼。
孫蓮心從來沒有見過媽媽這麽生氣,可見她老人家已經義憤填膺了。
但凡不是憤怒到家,不至於此吧。
“媽!你這是鬧哪樣?”孫蓮心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滔天大罪,讓媽媽設一個嚴肅有加,但莊嚴不足的法庭審訊自己,她要探明真相地問道,“媽!我到底犯了什麽罪?你要興師動眾地審訊我?把我犯罪的證據拿出來好嗎?”
“上當堂證供。”劉菊梅對小女孫文藝吩咐說。
孫文藝一愣,凝滯在那裏不挪窩,心想,眾目睽睽之下讓我去拿當堂證供,你這不是出賣我嗎?不是把我當烤鴨在火上烤嗎?姐姐知道了是我告的黑狀,肯定不會黃鼠狼放過雞,不把我吞了才怪。
孫文藝不去拿證據,有她的考量,她想把自己從這件事情裏擇清,擺出一副跟自己一毛錢關係沒有的架勢。再說,她對那個神秘的小東西也有覬覦,弄露餡兒,就不好玩了,她要玩得不顯山,不漏水,她可不想把一個小陰謀玩砸了。
“快拿證據!”劉菊梅再次向孫文藝發出毋庸置疑的命令。
這下子一切都鬧白了,都昭然若揭了,不能再藏著掖著,孫文藝嘟著嘴,老大不情願地去了姐姐的臥室。
孫蓮心一愣,十分警惕地衝孫文藝急促地喊了一聲:“我的臥室是軍事重地,閑人免進,不要……”
孫蓮心怕妹妹翻出自己的違禁之物,一旦把禁物亮出來,會出大醜,家人會覺得她邪惡,會遭到家人的唾棄啊!
“別動!”媽媽劉菊梅製止了孫蓮心,讓她不要挪窩,更不要幹預孫文藝的行動。
妹妹去我的臥室幹什麽?孫蓮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爸爸孫長江和弟弟孫一郎也詭異地看著孫蓮心,不知道她犯下了什麽天條戒律,別有期待地等待著故事走向高潮。
特麽是弟弟孫一郎那廝的臉上,掛著看人倒黴,我也趁機想落井下石的邪惡微笑,他想,你的淑女人設就要崩塌,滿灘的野草就要開花。
梢頃功夫,孫文藝從孫蓮心的閨室出來時,手裏提著孫蓮心的坤包。
孫蓮心看見那個裝著秘密玩意兒坤包的時候,突然明白是怎麽回事兒了。
她心裏恨道,都是這個小蹄子惹出來的禍端,看我不把你煮著吃了,吃的你連骨頭渣都不剩,就像你從來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