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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把她弄走半個小時就行(求收藏)

  鹿含笑剛開始聽張海平講電話,說她叔叔從美國回來看她出車禍的時候,她的頭當時就懵了,真的有些急了,她雖然因為惡嬸嬸的原因遷怒自己的叔叔,對這個怕老婆的叔叔親近不太起來,但也不是很恨他,覺得他也是一個可憐人,他一直就被嬸嬸壓製著。


  但鹿含笑畢竟跟叔叔有血緣關係,俗話說,親不親打斷骨頭連著筋,聽到叔叔出車禍也急了,聽到最後,想想今天早晨的事兒,說叔叔出車禍就跟聽說一隻螞蟻踩死了一頭大象那麽不靠譜,就哈哈大笑起來,問張海平:“我說張海平,你認識我叔叔嗎?”


  “不認識。”張海平本能的搖頭,覺得不對勁兒,旋即點頭說,“認識,剛認識,你叔叔出了車禍,你叔被撞飛了,撞出了十幾米遠,現場血呼刺啦的很恐怖,好像你叔叔的腦門被撞得塌陷了。”


  為了引發鹿含笑的高度重視,張海平這個不擅長編故事的人,盡量搜刮著恐怖詞匯,描述的很恐怖,這樣鹿含笑就會焦慮不堪,就會風風火火逃離機場趕回來去醫院,逃離機場那個是非之地。


  “你騙人不打草稿。”鹿含笑突然收斂了臉上的笑,厲聲問道,“張海平你給我老實交代,誰讓你撒謊騙我?是何居心?”


  鹿含笑口吻犀利地著,轉身向四周看,想看見孫蓮心,質問她是不是她給張海平打的電話,他們串通好了,合夥騙她?如果讓她知道孫蓮心跟張海平背後串通好了,挖個坑讓她跳,她饒不了他們,她鹿含笑可不是吃素的,睚眥必報,絕不含糊。


  但鹿含笑東張西望,巡巡梭梭,眉眼四顧,看了半天,四處空也,沒有看見孫蓮心的影子,難道不是她?不是她是誰呢?


  在鹿含笑一邊給張海平打電話,一邊四處亂看的時候,憑著孫蓮心對鹿含笑的了解,早就猜到鹿含笑會搜尋她的蹤影,所以早就看好的藏匿的地方。


  她躲在一塊兒廣告牌的後麵,窺視著跟張海平打電話的鹿含笑,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她孫蓮心如果不機智的話,早有預案的話,說不定就被鹿含笑發現了。


  一旦發現了她,被鹿含笑看破內心,她就完蛋了。


  “我沒有騙你……”張海平也是一個不善於撒謊的人,被鹿含笑說得有些心慌意亂,說話也結巴起來,“我對天發誓……我如果……撒謊的話,讓我天打五雷轟不著我,但我買彩票的時候中不了獎……”


  “哈哈……”鹿含笑一陣仰天大笑,“你那是發的什麽狗屁的誓言,笑死我了。我不跟你廢話了,我叔叔今天早晨還給我給我通了電話,讓我到美國玩,說我表妹妹在美國談了一個對象,是一個美籍華人,家庭條件很好。”


  “我跟你說這個幹嗎?喂,張海平,怎麽不說話了你?啞巴了?我這裏有治療啞巴的藥,可以免費送給你。不跟廢話了,我在機場接從美國飛回來的莫之歎呢,航班就要到了。姐姐我今天特麽高興,就不問罪了,寬恕你了。”說著,就把電話掛了。


  躲在廣告牌後麵孫蓮心聽了,當即臉黑了。


  她皺著眉頭心想,完蛋了,自己的玩的詭計被人識破了,一計不成,再施一計,計計不成,豈有此理?

  再施什麽計呢?她瞅個鹿含笑看電子屏幕的機會,趕緊溜出大廳,走到大廳的外麵,看見他們報社過去的一個食堂的勤雜工正在撿破爛。


  他雖然淪落成了一個撿破爛的,但身上穿的還算周吳鄭王,沒有衣衫襤褸。


  他叫阿丘,姓什麽,記不得了。這個阿丘在報社食堂洗碗、擇菜、打掃衛生,當勤雜工的時候,手腳不幹淨,偷食堂的肉、魚、菜、油,還偷調料,隻要能偷的東西,都會偷回家。他被發現以後,就辭退了他,工作也找不到,隻好撿破爛為生,活得很落魄。


  看見了阿丘,孫蓮心就像找到了大救星。


  對呀,他這個爛簸箕也可以使用一下啊。


  時間緊,任務重,不能再耽擱時間了,再耽擱時間,大海都熬幹了。


  孫蓮心走過去衝阿丘笑笑:“阿丘師傅,你好啊!”


  “好好!我好……”阿丘正在撿垃圾,冷丁有人問候,趕緊回應,認出來了,是過去報社的一個美豔女記者,名字記不得了。


  在報社食堂工作的時候,他就覬覦她的美色,久日不見,越發漂亮到了公猴見了也噴鼻血的地步,看著她,阿丘眼角眉梢都是喜色,但笑得有些不自然,滿是慌亂。


  現在的自己跟在報社上班的時候落差太大,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淪落至此,窘態難掩,一個大男人活到這個份上,如此落魄,如此苟活,讓阿丘惶然,驚懼,他急促想逃走,不想被人看不起,特麽是不想被一個女人看不起,如果女人輕蔑地瞥他一眼,他會瘋掉的。


  人活一張臉。


  “我求你辦一件事兒可以嗎?”孫蓮心見阿丘急於甩垃圾一樣要擺脫自己,逃也而去,就心急火燎,似乎沒有看出阿丘難堪的窘迫之態,沒有拐彎抹角,更沒有鄙視阿丘目前的不堪窘境,有所求人,直奔主題地說完,覺得有些愧意。


  今天自己是怎麽了,如此陰險狡詐,要暗算別人,這不是她做事兒的風格。


  捍衛愛情,有時候會失卻理智。


  阿丘覺得美女沒有奚落自己的意思,還有事兒求助自己,真是春風要度玉門關了,趕緊收住欲走的腳步,抬眼看看亮麗光鮮的孫蓮心,態度和藹地問道:“什麽事兒?”


  見阿丘收住腳步,孫蓮心淡然舒口氣,說道:“小事兒?”


  她故意說的輕描淡寫,怕阿丘覺得有壓力拒絕她。


  一旦遭到拒絕的話,下麵要辦的事兒有可能泡湯。


  “不對吧,如果是指甲蓋大的事兒,你就不會找我了。”阿丘是一隻老狐狸,很精明,看出孫蓮心有什麽急事兒要求他,他想,我要拿捏她一下,或者趁機敲她一下竹杠也行,管她對今天的自己怎麽看,人窮誌短,馬瘦毛長,矜持的老鼠吃不上糧。


  孫蓮心急著辦事兒,也不想繞圈子,直接談錢,用自己妖嬈美豔的下巴頦,指指在不遠處候機大廳裏的鹿含笑說:“你想辦法把那個女人弄走,讓她離開半個小時的時間,我給你二百塊錢。”


  她不想怎麽做,但鹿含笑要壞她的好事兒,這是逼著老實人想歪招兒,辦損事兒。


  她想,我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過分了?她在傷害我,我這樣做合情合理,一點兒也不過分。


  聽說有錢掙,阿丘滿臉諂笑著。


  他愛錢,對愛錢一點兒也不掩飾,所以笑得還有些猥瑣,樂得像一顆興高采烈的老鼠屎。


  “怎樣把她弄走?”阿丘覺得孫蓮心躲在暗處陰人,有些不太地道,他掃眼看看候機大廳裏的鹿含笑,對孫蓮心的意圖不是很明確,微眯眼睛,有些玩味地看著孫蓮心,詰問道,“我不認識她,她也沒有礙著我,你什麽意思?”


  “別問什麽意思,把她弄走半個小時就行。”孫蓮心看看表,掐算著時間,覺得半個小時夠了。


  “不問明白,我心裏沒譜。”阿丘有些憂心地說,“我不幹不靠譜的事兒,萬一這事兒跟犯罪有關,我就進去吃牢飯了,我可不想吃牢飯,咯牙。”


  阿丘板著一張臉說著,假意要走,一副不想蹚渾水的模樣。


  “別走!她叫鹿含笑,準備給一個下飛機的男人送花。”孫蓮心看瞞隱不是辦法,幹脆就竹筒倒豆子一樣說了,“你的任務就是拖住她半個小時,不讓她跟那個男人見麵就完成了任務。”


  “你好像是在破壞別人的愛情,這事兒很缺德的樣子。俗話說,肯拆一座廟,不破一門婚。二百太少,我要承擔風險,還會受到道德方麵的譴責,自己也會良心不安,鬧不好會被自責折騰得夜不成寐。”阿丘心裏有底兒了,也想掙這筆錢,想抬高一些價格,掙錢誰嫌少啊,嫌少是傻瓜。


  “承擔什麽風險?受到什麽道德方麵的譴責?都是借口。”孫蓮心心想,他就是想趁機敲竹杠,多要一些錢,覺得肉疼,因為她的錢是她爬格子一個字一個字賺來的,不是大風刮來的。


  在跟阿丘講定價錢以前,她忽然心生一計,麵授機宜地說,“你就說她是你的女朋友,詐騙了你的錢,要逃跑,被你逮著了,你拉她走,她反抗,你讓保安把你們弄到保安室處理,你就拖半小時,最後說認錯人了,賠個禮,道個歉,他們也不能把你怎麽樣,輕鬆二百元大鈔就到手了。”


  “這個法……行是行,但二百塊錢太少了,再加點兒,調動一下積極性。”阿丘臉色很沉靜。


  “這——”孫蓮心拖個長音,狠狠心說,“再給你加一百。”


  “再加三百,一共五百,現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現在咱們就兩訖,概不拖欠。”阿丘獅子大開口,說完,麵孔朝天,看天上悠悠白雲,一副不著急,不上火的樣子。


  他知道孫蓮心會著急的,他看出她心裏已經開始燃燒熊熊大火了。


  “現在就兩訖?你搶銀行啊?”孫蓮心覺得錢太多,這跟打劫銀行沒什麽兩樣。


  這也太獅子大開口了吧?你當老娘我是印鈔機啊!


  “不行拉倒。”阿丘似笑非笑地掃了孫蓮心一眼,淡淡地說,“不然,我走人,也不想做個壞人,做壞人晚上會做噩夢的。”


  阿丘其實內心很想拿到拿筆錢,但他故意態度冷酷地說著,走了,身影決絕,峻冷。


  “別別……”孫蓮心見阿丘走了,十分著急,她怕生意做砸了,吃虧就吃虧吧,古人雲,吃虧是福,就當享受了一次福吧,她一把拉住了阿丘,說道,“五百就五百,但你必須拖住她半小時,萬一誤了事兒,你倒給我五百,行嗎?”


  阿丘一愣,皺著眉頭想了想,有些不想接這個活兒了,但他轉而一想,舒展了眉頭,他有把握把活兒幹好,幹漂亮,就爽快地答應了:“行!”


  答應完了他心想,萬一我把事兒辦砸鍋,找我要錢,就等於與虎謀皮,哼,那時候,我早就溜之大吉了。


  孫蓮心沒奈何,想讓他掃碼微信支付,掏手機,掃碼,通過,再支付,麻煩,還是現金利落。


  她就快速掏出錢包,抽出五張大額麵鈔,遞給了阿丘。


  阿丘一樂,不客氣地接過錢。


  這時候機場的女播音員廣播說,莫之歎乘坐的航班已經正點到達,已經降落。


  估計再過一會兒,就會有客人走出來。


  孫蓮心沒敢說話,怕被正準備接機的鹿含笑聽到,她匆匆忙忙給阿丘使個眼色,催促他快點兒,不要磨磨唧唧的犯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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