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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朕與曹賊何異?

  封賞完一眾文武,劉宏便開始大宴群臣。


  酒桌文化,自古就是我泱泱華夏的傳統美德,從商周之時,就已經發揚光大了。


  哪個王朝的宏圖霸業,不是從一碗酒開始的?

  是夜,襄陽城,州牧府。


  荊州初定,漢天子在州牧府大宴群臣,凡是有品級的文臣武將,世家望族子弟,除了當日值守之人,基本上全都到場了。


  “眾卿飲勝!”


  宴席上,劉宏高舉青銅爵,揚聲道。


  “陛下飲勝!”


  見劉宏舉起酒杯,一眾荊州文武附和道。


  “景升啊,朕敬你一杯。


  此次前往江夏,雖然我大漢雄兵壓境。


  頃刻間,便可踏平江夏,讓黃祖灰飛煙滅。


  但朕還是希望能招降黃祖,和平一統荊州。


  畢竟不管是荊州百姓,還是江夏百姓,皆是朕的大漢子民。”


  劉宏拿著酒杯,對劉表語重心長的說道。


  “老臣謝陛下賜酒,陛下仁慈,愛民如子,老臣此去江夏,老臣必會全力以赴,說服黃祖歸降我大漢。”


  見劉宏向自己敬酒,劉表心中甚是誠惶誠恐,趕忙起身回敬,沉聲保證道。


  “有景升出馬,自然事半功倍。”


  劉宏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笑道。


  “仁貴,興霸,子柔,朕也敬你們三人一杯。


  等朕班師回朝之後,這諾大的荊州之地,朕就托付給你們三人了。”


  劉宏舉起酒杯,對薛仁貴,甘寧,蒯良三人笑道。


  “謝陛下賜酒!”


  見劉宏對自己敬酒,三人慌忙起身,舉起酒杯謝恩道。


  “仁貴啊,作為荊州牧,總督荊州兵事,你任重而道遠,身係整個荊州的安危。


  凡事當小心謹慎,不可輕易涉險。


  處理軍政之事時,當廣納良言,多多聽取子柔,公達之言。


  禮賢下士,任人為賢,親君子,遠小人,方可保荊州無恙,造福荊州百姓。”


  劉宏看著英武不凡的薛仁貴,語重心長的叮囑道。


  “陛下放心,末將定將陛下的叮囑銘記於心,早晚默念,鞭策己身。”


  薛仁貴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沉聲說道。


  薛仁貴有大才,不僅勇武過人,當世少有敵手,統兵作戰之道更是尤為精通,為人也算謙遜,明事理,曉兵書,有古之名將之風。


  劉宏之所以如此擔心,還是怕薛仁貴會重蹈關羽的覆轍,荊州丟了沒什麽大不了的,不過是重頭再來,但要是薛仁貴沒了,劉宏得心疼死。


  “興霸,江夏為荊州重鎮,江東通往荊州的必經之路。


  你身為江夏太守,荊州水軍都督,責任重大,日常當小心提防江東動向,以防荊州有戰事之時,孫堅突襲荊州危及襄陽。”


  劉宏又倒了一杯酒,來到甘寧身前,沉聲叮囑道。


  “陛下放心,末將必定小心提防江東賊子,銘記陛下的教誨!”


  甘寧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沉聲道。


  “興霸辦事,朕放心!”


  劉宏拍了拍甘寧的肩膀,笑道。


  “子柔,來飲勝!”


  再次倒了一杯酒,劉宏來到蒯良身前,笑道。


  “謝陛下!”


  蒯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沉聲道。


  “子柔,你身為荊州別架,總領荊州大小政務,戰時更是負責調度一應後勤糧草,肩膀上的擔子很重,辛苦子柔了。”


  劉宏拉著蒯良的手,鄭重的說道。


  “這都是臣分內之事,何來辛苦之言,陛下是要羞愧死良啊!”


  蒯良一臉羞愧的說道。


  “哈哈哈,子柔過謙了。”


  聽聞蒯良之言,劉宏大笑道。


  君臣一番暢飲,相談甚歡,全都大醉而歸。


  是夜,劉宏大醉,留宿於州牧府。


  次日,日上三竿之時,劉宏才從宿醉中清醒過來。


  劉宏揉著隱隱作痛的額頭,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嗯?什麽東西?”


  突然,劉宏的手,摸到了身邊有一個軟軟的,溫溫的東西,突然被自己摸了一下,還蠕動了幾下。


  突如其來的觸感,讓劉宏一個激靈,猛地睜圓了雙眼,一骨碌翻身下了床榻,駭然的看向床榻。


  映入劉宏眼簾的,是一抹宛如羊脂美玉的雪白。


  看清楚了床榻上的東西,劉宏大吃一驚,嘴巴張的大大的,久久合不上。


  “她是誰,怎麽會在朕的床榻上?”


  看著床榻上那動人心魄的雪白,以及床單上的那一抹猩紅,劉宏陷入了沉思。


  “這裏是州牧府,她該不會是劉表的夫人吧?”


  劉宏喃喃道。


  劉宏坐在地上,看著床榻上的美人兒,目光有些呆滯。


  此時,劉宏的腦海中,曹操宛城大敗的場景就在眼前。


  “我與那曹賊何異?”


  劉宏喃喃道。


  曹操的宛城之戰,之所以大敗,不就是因為得意忘形,睡了鄒氏,才引得已經歸降的張秀與賈詡定計反叛,夜襲曹操大營。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使得曹操的愛將典韋,嫡長子曹昂,侄子曹安民被亂軍砍死,手下軍卒損失慘重,從宛城大敗而歸。


  自己此時的情況,和當時在宛城的曹操有何區別?

  “咦,不對,她怎麽有落紅?”


  突然,劉宏的目光定格在了床單上的那抹猩紅上,眼前一亮,驚疑的叫道。


  看著床單上的那抹落紅,劉宏有一種撥雲見日的感覺。


  最少眼前的女子,不是劉表的夫人和侍妾,隻要不是劉表的夫人和侍妾,他就還有回轉的機會。


  哪怕眼前的女子,是劉表的女兒,這事也有得商量。


  最多就是給個名分,封個妃子也就解決了。


  劉表平白得了個外戚的身份,高興還來不及呢,哪裏還有心思去追究劉宏先上車後補票的可恥行為。


  劉宏和劉表雖然都是漢室宗親,但東西兩漢四百百多年的國祚,劉氏族人早已分布天下,各自發展族群了。


  劉表屬於西漢魯王劉餘之後,主機祖籍位於山陽郡。


  劉宏則是東漢,漢章帝劉炟的玄孫,祖籍位於冀州河間。


  嚴格來說,劉宏和劉表根本就是兩個早已沒有什麽血緣關係的劉氏族群,相互通婚也符合禮法。


  “喝酒誤事啊,喝酒誤事!”


  劉宏抓著自己的頭發,懊惱的嘟囔道。


  人生的大起大落,不過如此,前一刻,劉宏還在擔憂會走了曹操的老路,這一刻,卻已經躡手躡腳的回到了床榻上,準備睡個回籠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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