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時遷鬼影
“這……”
聽聞魏延之言,韓玄一時有些語塞。
心中有氣,明明這魏延所作所為,沒有一點能說的通的,卻偏偏又覺得魏延說的很有道理,這馬屁拍的格外舒爽,讓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置魏延了。
魏延也對得住劉宏給他的,素有急智的評定。
一張可以顛倒黑白的嘴,不似武將,反而像是謀士。
如果魏延的脾氣不那麽傲,或許可以成為程煜般的謀士。
“郡丞大人,魏延也是愛惜您的賞賜,情有可原,不如就饒過他這一次,讓他明日再戰典韋!”
見韓玄臉色不對,似乎有些騎虎難下,一名文士低聲勸諫道。
“郡丞大人,我等附議!”
有人帶頭,城頭上立刻響應之聲此起彼伏。
在場的人都不傻,能坐上一郡管理層的官員,不是世家大族的子弟,就是人精,眼力與見識都不俗。
現在放眼整個長沙郡,除了魏延無人可擋典韋之勇,如果今日韓玄處罰了魏延,來日典韋再來城下叫陣,誰人可以出城與典韋一戰?
是韓玄自己去,還是他們去?
以今日典韋在城下的表現,在場諸位誰上誰死,全都不是典韋一合之將。
他們都是世家大族子弟,來長沙郡任職,不過是為了曆練,為自己增添履曆,圖個名聲,為了自己和家族的利益。
將來荊州有變,也好有待價而沽的資本,可不是來給劉表賣命的,更與忠君愛國沒有一點關係。
荊州世家效忠劉表?笑話,他們隻是為了自己和家族的利益,在利用劉表罷了。
荊州有名的世家,基本都有聯姻,換句話說,都是親戚,數百年的互利互惠的關係,其牢固程度,豈是一個外來戶劉表能夠動搖的?
如果不是劉表披著漢室宗親的外衣,有著八駿之名,早就不知道死哪裏去了,還想坐穩州牧寶座。
別以為娶了蔡家嫡女,就算是成功打入了荊州利益團體的內部,這不過是個笑話。
自古以來,世家大族中的女人,哪個不是家族利益的犧牲品?
一旦劉表對荊州的世家大族沒有用了,不聽話了,最先踹開劉表,治劉表於死地的,必是這些毫無保留支持劉表的荊州世家。
如今劉表公然反漢,也不過是荊州世家大族在暗中慫恿,才利令智昏,有了自立之心。
一旦劉表戰敗,鍋由劉表一人背,與世家大族無關,最多犧牲一些族人,損失一些利益錢糧,不會傷筋動骨。
因為隻要荊州的新主人,有問鼎天下的雄心,想要荊州安定,百姓樂業,就需要他們這些世家子弟來幫忙治理荊州,必定不會為難他們。
一旦劉表成功,他們就是從龍之臣,開國元勳,家族勢力還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在興盛數百年。
不慣結果如何,都是穩贏不虧的局,世家大族何樂而不為。
“既然如此,本官就饒你一次,魏延,本官問你,明日你可願再戰典韋?”
見眾人為魏延求情,韓玄沉聲問道。
有人給了台階,韓玄這頭老狐狸自然順杆而下,不在追究魏延作戰不利的行為。
“明日若是典韋敢來,末將必與他決死!”
魏延跪在地上,沉聲道。
但魏延眼中,卻隱晦的閃過了一抹殺機。
“既然如此,你先下去休息吧!”
見魏延還算識時務,韓玄點點頭,沉聲道。
魏延辭別眾人,獨自下了城牆,臉色也變得陰沉起來,眼中的殺機畢露。
如果不是怕壞了大事,不能健全功,無法助典韋收複整個長沙郡,影響他入漢後的封賞,以魏延的性格,早在城頭上,就一刀砍了韓玄那個匹夫了。
策馬回到軍營,魏延陰沉著臉,回到自己的軍帳。
現在魏延已經是百人將了,獨立軍帳是軍需官剛剛為他準備的,雖然簡陋,待遇卻已經遠遠高於了普通士卒。
“韓玄匹夫,我必殺你!”
坐在床榻上,魏延喃喃道。
是夜,魏延披掛整齊,單手戳刀,靜靜的坐在床榻上閉目養神。
突然,軍帳外黑影一閃即逝,坐在床榻上的魏延,猛地睜開雙眼,看向軍帳中的角落,大刀不知何時已經握在了手中。
“何人?”
魏延單手提刀,一雙丹鳳眼,閃著寒光,死死的盯著悄無聲息,出現在自己軍帳中的黑衣人。
“嘿嘿,可是魏延魏文長?”
那黑衣人嘿嘿一笑,怪聲怪調的問道。
那黑衣人被魏延盯著,也不怕,似乎視魏延手中的大刀如無物。
“某正是魏延,你是何人?”
魏延點點頭,沉聲問道。
見黑衣人叫出自己的名字,魏延也不感到意外。
能在軍營中準確找到自己,這黑衣人的本領可見一斑,知道自己的姓名表字有不稀奇。
“嘿嘿,我乃時遷,大漢錦衣衛統領,典韋將軍派我來找你的。”
那黑衣人怪笑道。
這黑衣人不是別人,正是梁山好漢,鼓上蚤,時遷!
早年間被劉宏簽到出來,就一直被當做死士,與其他簽到來,武力值並不突出,但有一技之長的人物,一起雪藏在賈詡手下,擔當錦衣衛統領。
這次時遷出現在長沙,卻也是恰逢其會,因為前幾天劉宏給賈詡的一紙調令,需要一些堪當一用之人,去四郡任職,才被賈詡派了出來。
今日才剛剛到了典韋軍中的時遷,在典韋發愁無人能進長沙城,與魏延裏應外合之時,時遷仗著自己輕功了得,主動請纓攬下了擔當聯絡魏延的使者之職。
“典韋派你來的?”
聽到時遷自報家門,魏延並未放鬆警惕,依舊提著大刀,狐疑的問道。
“嘿嘿,正是奮武將軍派某來的。”
時遷怪笑道。
“所謂何事?”
魏延沉聲問道。
一雙丹鳳眼卻從未離開過時遷分毫,隻要少有不對,那手中的刀就會毫不留情的砍在時遷身上。
此事,事關身家性命,由不得魏延不小心謹慎,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
“魏將軍休要緊張,某來是幫奮武將軍送信的!”
對於魏延的殺意,時遷混不在意,大咧咧的坐在了案牘上,從懷裏拿出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