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一根棒棒糖惹的禍
史文聰解釋說:“你一門心思讀書,也沒有去廣城看看,我是去那邊出差,發現有客戶在用,便去電子市場看看,感覺很不錯。”
原本這個機器也不是什麽稀罕物,早幾年就有了,但是並不盛行。
京都現在基站建了好幾個,大哥大雖然賣的還不錯,但是那畢竟價格太高,一般人都買不起。
BP機就不一樣了,也不過幾百塊錢,很多單位為了聯係員工方便,成批地購買BP機給員工配置。
又是福利也是掌握員工動態的工具。
“謝謝大少!”
“謝什麽謝,如果真的想謝就跟我去家裏看看,我爺爺聽說你學習特別好,可高興了。”
“謝謝。”
蘇小昭是不太相信史老頭會對她印象好。
史文聰看她隻說謝謝,也不說去家裏的事,知道她還記恨史老頭那一棍子。
便岔開話題:“年後有個最高級別的英語競賽,你報名了嗎?”
蘇小昭點頭:“報了,我都進入全國百強了。”
“那你一定要抓住機會!每年的全國冠軍,上京大學都破格錄取,如果冠軍是在讀大學生,語言係碩士班直接錄取,這算不算驚喜?”
“這麽好?那老師倒沒說這個。”
“你全力以赴,需要輔導我給你找家教。”
“這個活動初選是按照年級分組,最後全國總決賽就不分了。”史文聰說。
“那年紀小的豈不是很吃虧?”
“年紀小的雖然名次不會太好,但是機會比高年級的還要好。曾經有一名初三女生直接錄取上京的大學生。”
“太棒了,這可是一條捷徑呀!”
如果能提前入大學,她就可以和燕飛一起上大學了。
哎,燕飛這些天哪裏去了?
“史文聰,燕飛這些天在家嗎?”
史文聰搖搖頭:“他非要搬出去住,誰也攔不住,我爺爺都氣病了。”
蘇小昭很驚訝,搬出去獨立住了?
住在香河居?
和萬三在一起?
一想萬三她就開始著急,不行,她要去找燕飛,找萬三。
這麽個大活人好幾月沒有影子,不會出事了吧?
史文聰看看手表,說:“看好了就還去學校吧,你們不是晚上有元旦晚會麽?走吧,我還送你去學校。”
外麵寒風呼嘯,天空陰沉沉的,京都已經下了兩三場雪了,庇蔭的地方,雪都還沒化,風吹來,冷得刺骨。
蘇小昭也沒多想,時間已經到了下午5點多了,又是寒冬,她沒有理由拒絕史文聰載她一段路。
史文聰的車裏墊子是皮毛的,坐上去又柔軟又暖和。
看她坐好,史文聰也不急著打火,從兜裏摸出來一根棒棒糖,拆了糖紙,塞在蘇小昭嘴巴裏:“給你顆糖吃。”
他做得很隨意,不會叫人尷尬。
蘇小昭伸手拿出來看看,就是普通的棒棒糖,又把它塞嘴裏,在嘴巴裏轉了幾轉,挑挑眉:“好多年沒有吃過棒棒糖了!”
史文聰這是第一次看見她孩子氣的一麵,覺得很是神奇又有些溫暖:“好吃嗎?”
“嗯,甜!”蘇小昭在嘴巴裏轉動著糖果。
史文聰看她小嘴紅紅嫩嫩,很是可愛,忍不住咽了下口水,笑著說:“看你吃的歡,我都想吃了。”
吃櫻桃!
車子要發動,史文聰忽然停了手,說了一聲:“別動!”
蘇小昭扭頭看著他。
史文聰拿了張紙巾伸手過來,蘇小昭本能地躲了躲,史文聰笑著說:“嘴角上有糖汁,別沾衣服上。”
冬天衣領高,唇角有糖汁,容易站在衣領上。
蘇小昭正要把餐巾紙接過來,忽然看見車前遠遠地站著一人。
高高的個子,精瘦的身材,眉目冷硬,剛而不莽,眼大而修長,拋卻極度的冷和乖張,極具美感。
他騎坐在摩托車上,修長的腿支在地上,不善地看著副駕座的蘇小昭。
蘇小昭也看見他,頓時高興地搖下車窗,喊了一聲:“燕飛!”
史文聰趁機拿餐巾紙輕輕地把蘇小昭嘴角的糖汁擦掉。
湊著蘇小昭搖下的車窗,伸過頭,笑著打招呼:“燕飛,你也在啊?”
燕飛隻看著蘇小昭,眸子黑得像吞噬一切的黑洞,冷的如寒潭一般深不見底。
唇抿著,一言不發。
史文聰發動了汽車,繞開燕飛,說了一聲:“走吧,去學校!”
蘇小昭想著回頭得問問他,好幾天沒見,他去哪裏了?
燕飛發動摩托,速度極快地走了,留給他們一個冷硬的後背。
史文聰似乎習慣了,笑著說:“不知道怎麽了,前幾日,他又和京都這邊的地痞打架了,把人家打的頭破血流,警察把他叫進去,爺爺很生氣,這次堅決不叫我們保釋他,唉,到底是我表弟,怎麽能不管他?我還是給那家賠了錢,又威脅了幾句,這事才算了。”
唉,又打架了!
一路心事,到了學校門口,蘇小昭下車,史文聰叮囑道:“把毛線帽子戴好,護住臉。”
蘇小昭應了一聲:“謝謝!”
似乎是在等著她一般,她還沒有走進學校,道旁長凳上坐著一個人,看見她便站起來。
幾個大步就追過來,擋在她麵前。
蘇小昭眼睫毛上落了幾朵雪花,她眨巴掉,高興地說:“燕飛,你怎麽在這裏?”
燕飛冷硬著臉:“你為什麽坐他的車?”
“他帶我一起參加了慈善晚會,所以順路搭了他車。”蘇小昭解釋道。
“你答應我不坐他的車。”燕飛不聽解釋。
“好,我再也不坐了。”
“你吃他給你的棒棒糖!”
“.……”
“你還叫她給你擦嘴!”
“.……”
“你和他又說又笑!”
“.……”
“你是我老婆!為什麽和他混在一起?”
“.……”
蘇小昭一時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好像她是個偷情被丈夫抓住的理虧的妻子。
她倒是一下子沒有想起來,她究竟怎麽就成了他的老婆了?
而且她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了?
“燕飛,我和他隻是最正常的打交道,都在京都,抬頭不見低頭見,表麵文章還是要做做的。”
她知道他心裏不高興,她要安撫他。
他不聽,一把抓住她,從兜裏拿出一塊手帕。
一隻手臂,死死地攬住她的肩膀,像一隻大鉗子鉗住她,動憚不得,另一隻手拿了手帕,在她那個被史文聰擦過的嘴角,使勁地擦!
擦了一遍又一遍,蘇小昭嘴角被擦的熱辣辣的,快被擦出血來了。
她講理,他不聽。
開始罵他,他根本聽不見,擦得越發使勁。
後來她求他:“燕飛,不要鬧了好吧?你放過我好吧?”
他的眼睛黑黢黢的深不見底,下頜角線條輪廓被冷硬直接破壞,看上去冰冷,無情。
根本不理她。
蘇小昭忽然覺得丟臉又委屈,前世今生,沒有遇見一個如此不講理的人。
她忍不住哭起來:“你能不能講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