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的回答決定你的命運（一）
雙方站定，裁判宣布開始，觀眾們屏住呼吸。
沈越問：“你殺過多少人？”
雷暴捏著手指，扭扭脖子，臉上露出惡狠狠的笑容，“你的問題真多，又想拖延時間？”
沈越道：“你的回答，將決定你的命運。”
雷暴大笑兩聲，“笑話！死到臨頭還在裝逼！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我殺過不下二十個人！”
沈越問：“說來聽聽？”
雷暴道：“在來華國之前，我殺的最後一個人是一個白皮膚的小姑娘，她當時應該有十五歲，可能還不到。”
氣氛陡然一變，空氣中仿佛多了一層涼意。
沈越拳頭一緊，問道：“為什麽殺她？”
雷暴獰笑道：“因為我已經殺了她全家。”
他的笑容更加燦爛，仿佛在炫耀英雄事跡，“你是不是又想問，我為什麽要殺她全家？那我告訴你，是因為她們倒黴。”
“倒黴？”沈越麵無表情，言語中已經有了殺意。
“倒黴嘛，”雷暴嘚瑟道，“一個居住在荒野之中的小家庭，居然生出那麽漂亮的女兒，嘖嘖，還有她媽，也美的很啊，哈哈，紅顏禍水，你說，這不是倒黴是什麽？”
沈越深吸一口氣，壓抑衝動，“所以，你是見色起意？”
“我也忘了，大概是吧。”雷暴攤攤手，“當時我的小隊被伏擊，我跟隊友們失去了聯係，我躲躲藏藏，在荒野中流浪了好幾天，然後就碰到了她們。”
他嗤笑一聲，“對了，我忽然發現，你跟他們很像，愚蠢，愚蠢至極！哈哈，沒辦法，我有東方人的血統，有東方人的外表，我脫了外衣，丟掉武器，他們就以為我是好人。哈哈！可笑！可笑！”
他的聲音在拳館內回蕩，除了他，所有人都陷入沉默。
原本支持雷暴的人也開始心寒，憤怒極速蔓延。
仰慕強者是人的本性。
即便知道他可能不是好人，觀眾們還是願意欣賞他的強大。
可是現在，他的殘忍已經突破了底線。
“該死的東西！”瘦弱的年輕人低聲罵道。
雷暴看著眾人的表情，全然不以為意，心情越發暢快，“生氣了？哈哈，還不來殺我？你不是想聽嗎？我繼續說，當時……”
“夠了！”沈越大喝一聲，身子微微下蹲，“你的命運是，死！”
雷暴全神貫注地看著他，嘴角微微翹起。
來了來了，終於要來了，我要砍下你的手，我要捏爆你的腦袋，我要把你撕碎，我要喝你的血！
你帶給我的恥辱，我要全部找回來！
雷暴的眼中隻剩下沈越，他看著他的表情，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堅信，不論這個矮小的家夥做出什麽動作，他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擰斷他的手。
沈越動了。
人影忽閃，仿佛是離弦的箭飛過，雷暴瞳孔一縮，赫然發現沈越的身影在視野中極速放大。
他很想躲避，可是身體似乎不停使喚，喉嚨裏也發不出半點聲音。
“嗤！”
沈越的右手手指插進了他左肩，鮮血沿著指縫滑落。
雷暴中招，身體仍然沒有反應。
不是他不想，而是來不及。
他甚至還沒感覺到疼痛。
這……這是什麽速度？
還有那區區手指，居然能刺破血肉？
觀眾們也都驚呆了，想看雷暴戰敗的人也忘記了呐喊。
穿大花短褲的年輕人脊背發冷：我居然……向這種人扔水瓶？
現場靜了兩秒，雷暴仍然沒有動作。
沈越收回手，瞧著指尖的血發呆，對自己的表現有些失望。
他剛才使用的正是“一世留痕”。
這一招專門用於刺殺偷襲，速度極快，叫人防不勝防。而且攻擊性極強，可以造成近乎永久的破壞。
使用此招，原本需要短武器才能發揮出最強威力。
但功力強到一定境界時，手指也可以當利刃使用，如果是秋顏出手，剛才這一下足以將雷暴的整條手臂斬斷。
沈越卻隻傷到了些許骨頭。
還差得遠啊……沈越暗歎道。
“你……你做了什麽？”雷暴回過神來，驚恐地往後退縮。
他終於意識到雙方實力的差距有多大，他心裏隻剩下一個念頭：半天就能打敗我，是真的……
沈越甩甩手上的血，戲謔道：“我打了你呀，沒感覺嗎？”
有幾個“噗嗤”地笑出聲。
又有幾個回過神來，開始為沈越叫好。
雷暴退到拳台邊上，下意識地想要翻身逃走。
他剛轉過身，瞧見觀眾們興奮和鄙夷的眼神，自尊心上頭，強迫自己回過神。
情急之下，他指著沈越脫口說道：“他……他作弊！他帶了武器。”
沈越懶得解釋，把上衣脫下，隨手一扔，大踏步朝他走去。
雷暴無話可說，狠狠地吞咽口水。
台下有人大笑道：“哈哈，還說作弊，要不要他把褲子也脫掉，比比誰更大？”
臨近的腳步仿佛踏在心口，沈越的身影猶如死神，死亡正在逼近。
雷暴感覺到恐懼，有生以來第一次發自內心的恐懼。
他想起了那些死在他手下的人，想起了他們臨死前可憐無助驚恐的尖叫。
現在，他也想尖叫。
可他的嘴已經不聽使喚，雙腿也挪動不了。
沈越走到他麵前，一拳砸中他的左臉。
“嘭！”
鮮血飛濺，牙齒飛落，雷暴的左臉瞬間腫成豬頭。
“嘭！”
沈越又是一腳。
雷暴橫飛出去，撞到防護網，彈在地。
“好！”
觀眾們鼓掌喝彩，有許多人全然忘記他買的是雷暴贏。
雷暴半撐起身子，手臂一軟，再度趴到在地，口中鮮血不止。
沈越見他沒了反抗能力，說道：“你的命運該由你自己決定，你有個體麵的選擇，卓館主，借一把刀。”
“好！”卓豐應道。
過了十幾秒，十幾厘米的刀被扔到台上。
沈越接住刀柄，在往雷暴身邊一扔，“去下麵贖罪！”
雷暴看著刀，大口大口的喘息，顫抖著手緩緩抓住刀柄。
他將刀尖對準自己，始終下不了手，轉而用乞求的目光望向沈越。
“算了，懂得體麵的人，做不出那種事。”
沈越說著，走到雷暴身邊，一腳踢中他的手，短刀整個而插進雷暴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