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何不食肉糜
圍觀群眾們嘴巴動了動，都沒有辯駁。
穿馬褲背心的年輕人嘀咕道：“媽的，居然能讓這小子裝起來，就沒人能治治他？”
沈越走回秋顏身邊，問道：“確實有些不雅，不過你怎麽知道我會贏？”
秋顏答道：“這人練功時應該出過差錯，以至於內息阻塞，手上的功夫隻能發揮七成威力，所以無法正麵阻擋您的衝撞。”
沈越點頭道：“那他為什麽不能躲？”
秋顏道：“他內功修為也差了些火候，速度拚不過您不說，時間長了也會後繼無力。”
餘建章聽她這麽說，先是大驚失色：她居然能一眼看出我的問題？
聽到“後繼無力”時，他很想為自己辯解，但轉念想想，別人說得好像確實有道理，繼續耗下去最終隻能是那樣的結果。
他感覺顏麵無光，正要悄悄離開。
旁邊有人嘀咕：“不對呀，這女的有點來頭？看起來不像啊？而且從她對那男的態度來看，好像是她的仆人？”
餘建章也是心生好奇，便頓下腳步。
其餘人也將注意力放在秋顏身上。
沈越問道：“還有點想不通，他練了至少有十幾年了吧？就算出過岔子，修為也不應該這麽低。”
秋顏看了他一眼，說道：“您這叫‘何不食肉糜’。”
沈越問：“什麽意思？”
秋顏道：“他們這些人把修行境界劃分為‘先天’、‘內勁’、‘鍛體’等境界，一般人能在三個月之內煉出先天之氣，已經是不錯的資質，三年內完全掌握先天之氣，可以算做出師。”
沈越瞧瞧周圍人反應，估摸著確實說到了點。
問道：“掌握先天之氣，意味著什麽？”
秋顏道：“給您打個比方，上次您遇見過的那個雷暴，相當於兩年先天的火候。”
沈越恍然道：“雷暴至少也有十幾年的訓練了吧？兩年抵十年，也夠誇張。”
秋顏道：“也不是，據我所知，各國特種戰士的精英都有機會學習煉氣之法，雷暴資質也是不夠。”
在場之人敢來獵殺妖獸，多少都是有些火候的，聽她說自己的資質比別人強些，都感覺心情舒暢了許多。
沈越琢磨著又問：“也不對呀，照你這麽說，他們都比雷暴強，就不是資質差，那怎麽會……”
秋顏又看了他一眼，眼中生出些許笑意，“所以說您何不食肉糜！”
麵相有些秀氣的中年人道：“喂，你這話到底什麽意思？說清楚！”
秋顏看也沒看他一眼，隻對沈越道：“您具有得天獨厚的優勢，雖然是剛入門，但隻修煉十二天，就抵得上別人十二年的修為，自然無法理解別人三個月剛剛入門的艱辛。”
沈越恍然道：“我懂了。”
眾人聽她這麽說，先前的舒暢感一掃而空，恨得壓根發癢，卻發現能從該發脾氣都說不上來。
十二天，抵十二年……
這他麽找誰說理！
糾結了半天，他們發現好像也隻有服氣一個選項，一個個鬱悶透頂，隻想快點離那怪胎遠點。
這時，人群外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好個何不食肉糜，好個得天獨厚的優勢，我倒要看看，是誰在這裏口出狂言！”
沈越心裏嘀咕：這聲音好像在哪聽過？
循聲一看，發現是昨天那不講理的白發老者。
與這人一起的卻不是老人，而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
沈越不耐煩地道：“又是你？你又想找茬？”
年輕男子怒道：“小子，怎麽說話的？你爸媽沒教過你要尊敬長輩？”
白發老者哼了一聲，說道：“不礙事，此人目無尊長的本事，老夫昨天就見過。”
年輕男子附和道：“您說您與餘爺爺遇到個混賬小子，原來就是他？”
白發老者道：“我倒是真不想遇見！盡是些沒教養的東西！”
沈越見他言語中不乏辱罵之意，暗道：果然是個“老逗比”！
氣道：“又想找茬是吧？你要是還不讓開，別怪我當真目無尊長！”
年輕男子跳過來，指著沈越的鼻子道：“狗雜種，快點給我爺爺道歉，否則我就代替你父母教訓教訓你。”
沈越道：“還想反過來教訓我？”
他指著“老逗比”道：“你，報出你的名字，像你這種人，就該當反麵教材！”
“老逗比”哼道：“憑你，沒資格知道我的名字！”
年輕人也道：“你連我的名字都不配知道？也配我問我爺爺？看打！”
也不由分說，一記手刀捅向沈越胸口。
旁邊有人驚呼：“落痕刀！是落痕刀！他是竇修謹竇公子！”
另一人道：“那這位老先生肯定是竇老先生。”
“竇老先生？真的是竇老先生？哈哈，聽說竇老先生的修為出神入化，比起與老莊主也絲毫不差，今天可算嫩見到他老人家真容。”
聽到這兩人的名號，眾人無比歡呼雀躍，仿佛遇到了救星，紛紛開口叫嚷。
“竇老先生，一定要好好修理他！”
“對對對，這家夥太可惡了！”
“打他！打他！”
“老逗比”滿臉得意，見孫子已攻了兩招，忽然想起一事，連忙將他攔下，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竇修謹點點頭，湊到沈越身邊，低聲道：“我爺爺說了，願意給你留點麵子。”
沈越知道沒這麽簡單，反問道：“又要我說那個什麽高人？”
竇修謹道：“你倒是聰明，識相的就說出來，免得自討苦吃。”
沈越歎道：“我已經說了，沒有所謂的高人，你們要找的人應該是我。”
竇修謹道：“你確定隻有這個答案？再給你一次機會！”
沈越氣道：“你可以滾了！”
竇修謹獰笑道：“那就別怪我不給你麵子！”
他退後兩步，朗聲道：“大家注意聽著，這小子我爺爺昨天就見過，而且他還說過一些非常可笑的話。”
有人問：“是什麽話？”
竇修謹道：“大家都知道，這幾天咱們這裏突然出現許多妖獸，我爺爺和餘老莊主也察覺到靈脈有些異常，所以一起前去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