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變異體質
此刻，誅曉天心裏異常難受。
對此，竹塵和青陽都能理解，但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良久，竹院凝固的氣氛有了一絲鬆動，誅曉天抬起那略顯得蒼白的麵孔，少許淚水在眼眶打轉，弱弱地問道：“大叔，我以後該怎麽辦？”
竹塵看著此時的誅曉天，感到非常心疼，他撫摸著誅曉天的頭，擠出一絲微笑，安撫道：“曉天，你說什麽傻話呢！以後當然是跟著大叔一起修煉了。”
“我還能修煉嗎？可我的體質……?”誅曉天憂心忡忡地看著竹塵。
“你覺醒的體質雖然是差了點，但還不至於不能修煉，隻不過修煉的過程會比常人更加困難和辛苦，需要付出百倍努力，前提是你能堅持和承受。”竹塵道。
“大叔，再困難我也不怕。”誅曉天堅定地回答，但事實上他自己也沒有自信。
“好！”竹塵頷首點了點頭，又鼓勵道：“曉天，你心裏想什麽大叔都知道。但是大叔希望你明白，覺醒的先天體質固然重要，但這並不能代表一切，大叔希望你不要因此氣餒放棄，更不要因為自己是廢體就低估自己的天賦和能力。”
雖這麽說，但誅曉天怎麽會不在意，眼神中還是透著失落，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大叔，我明白了。”
這時青陽開口道：“曉天，咱們要振作起來。先天體質不行，咱們就通過後天的努力去彌補，未來照樣能夠成為一位頂天立地的強者。”
後天真的可以彌補先天嗎？這無疑是給了誅曉天希望，大眼睛盯著青陽，問道：“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青陽回答非常肯定。
他生怕誅曉天不信，接著道：“就比如在明隕星的曆史中記載的一些超級強者，剛開始他們覺醒的先天體質也很垃圾，很不被看好，但他們最終還是成為了超級強者，憑什麽？憑的就是後天不懈的努力，以及過人的天賦。”
“都有誰啊？”誅曉天問道。
“呃，這個……，許玉林、沐雪風、羅山河……。”青陽摸了摸鼻子，眼珠子轉了一圈，說出來一大串人的名字。
“這些人都是誰啊！”竹塵聽著青陽瞎扯淡，頭冒黑線，心裏念叨道。
而誅曉天擦了擦眼淚，道：“青陽哥，這些人我怎麽沒聽說過，你可別因為我讀的書少就唬我哦。”
“我怎麽會唬你呢，而且你讀的書並不比我少啊！”青陽一本正經地微笑著，心想：“曉天別怪我唬你，我這也是為了你好。”
“嗯，我相信青陽哥。”誅曉天點了點頭，聽了那麽多雞湯，此刻他的心中重新萌發了希望，感覺好多了。
這麽半天時間下來，費了竹塵和青陽不少口水，見誅曉天的心情和心境終於穩定了下來，這讓竹塵和青陽鬆了口氣。
緩了會兒，竹塵試探性地問：“曉天，現在有信心了嗎？”
誅曉天自然地笑了笑：“有。”
竹塵長籲一口氣：“那就好。”
不過，竹塵總感覺誅曉天的精神頭不足，沒有了以前的活力，心想：“得想想辦法。”
“曉天。”竹塵突然大喝一聲，心裏默念：“原術：蒼龍震靈！”
誅曉天和青陽詫異地看著他。
“大道萬千，不論是神體，還是廢體，隻要你有信念，就算是廢體也能走出一條通天大道。要相信廢體也無敵，也能震天下!霸蒼穹!”
竹塵目光灼灼，言語間透出一股霸氣，帶著一絲無敵的信念，其聲音與木原力相融，化為一道青色龍影鑽入誅曉天腦海，龍吟聲回蕩，宛如梵音。
最後龍影迸散開來，激發出強烈的綠色光輝，這讓誅曉天感覺暖洋洋的。
受此影響，冥冥中傳來一聲哢嚓的聲音，似乎是束縛誅曉天的負麵枷鎖被打碎了，就在這一瞬間，誅曉天感覺自己的精神得到了升華。
等回過神來，誅曉天頓時感覺精神百倍，渾身充滿了力量，心中凝結的抑鬱之氣也煙消雲散了，眼睛也明亮了許多，就連氣質也在短時間發生了蛻變。
“怎麽回事？”誅曉天和青陽都感到驚奇。
竹塵滿意看著誅曉天，樂嗬嗬地回答：“這是我施展的原術。”
“哇，什麽是原術？好神奇啊！”誅曉天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大眼忽閃忽閃。
“你現在連原修第一境都還沒有達到，了解這些為時尚早。”竹塵道。
誅曉天撇了撇嘴。
“曉天，你將今天融合先天原力的過程全部告訴我。”
回歸先天體質上的問題，今日誅曉天覺醒的體質有違常理，透出許多古怪的地方，竹塵想從誅曉天口中得到一些線索，便問道。
誅曉天雖不知大叔為什麽要問這樣的問題，但還是一一說與竹塵聽，青陽也豎起耳朵聽著。
“剛開始我是按照您說的步驟，在丹田感應到了一股泛著彩色烏光的灰黑色能量，我想那應該就是我的先天原力，所以就……”
誅曉天還沒說完，竹塵的情緒就出現劇烈的波動，震驚道：“什麽?你丹田裏的先天原力是一種灰黑色的能量!?”
情緒的劇變，是因為竹塵回想起了九年前被誅曉天吞噬的灰黑色能量和黑石，還有那塊鑽入誅曉天體內的玉牌。
難怪今天發生的事有些古怪，照誅曉天說的，原來是和那塊神秘的黑石有關，這樣誅曉天覺醒體質時發生的異變就說得通了。
黑石的神秘和厲害竹塵都見識過，雖然擺脫了黑石和來自黑石裏的能量，但至今竹塵心裏還有些許陰影，現在黑石跑到了誅曉天的體內，黑石裏的能量還成為了誅曉天的先天原力，融入了誅曉天的身體，覺醒體質時引起的動靜很驚人，但覺醒的體質卻有些差勁，這裏麵透著古怪。
一刹那，竹塵的腦海閃過無數條信息，現在他可以斷定誅曉天覺醒的體質應該沒有表麵那麽不簡單，絕非表麵表現的那般弱小。
就誅曉天融合的灰黑色能量，是一股非常神秘強大的能量，造就出來的體質怎麽可能是廢體，這裏麵肯定有竹塵也不清楚的變化。
一旁青陽也皺起了眉，道：“無屬性的先天原力不是無色的嗎？怎麽會是灰黑色的?”
誅曉天詫異竹塵和青陽的反應，疑惑道：“有什麽問題嗎？”
黑石的事情關係重大，竹塵決定先隱瞞下來，對黑石的事情隻字不提，順著青陽的思路解釋道：“無屬性先天原力應該是無色的，但你覺醒體質時吸收的先天原力卻是灰黑色的，這就是問題。”
青陽問道：“師尊，您知道灰黑色的先天原力是什麽屬性的嗎？”
竹塵搖搖頭道：“如此古怪的先天原力，迄今為止，我還沒有聽說過。”
誅曉天困惑了，道：“那這是怎麽回事?”
黑石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竹塵直接略過了這個問題，道：“曉天，在覺醒體質時，你應該能夠感受到自己引發的異象吧！”
“能，當時感覺很強烈，所以我自己認為覺醒的先天體質的品級應該不會低，但沒想到最後會是這樣的結果，唉。”誅曉天回憶式地歎息。
“曉天，你的感覺沒錯，照你覺醒體質時引起異象看，你覺醒後的先天體質最少也應該是神體，但結果卻恰恰相反，而且先天原力又與先天體質的屬性不符，這一切都有違常理。”
竹塵已經理清思路，一句道出緣由：“因此，我推斷曉天你的體質有可能發生了變異，所覺醒的體質應該是變異體質。”
“變異體質?”誅曉天和青陽兩人異口同聲，麵帶困惑。
“變異體質就是由於某種因素，使得原本正常的先天體質發生了莫名的變化，改變了先天體質原本的特性，使原本正常的先天體質轉變為另類的變異體質。”
竹塵娓娓道來：“也就是說曉天現在覺醒的先天體質表麵上看起來是沒有品級的全屬性體質，但實際上有可能不是。”
“那這種變異體質是好是壞?”青陽問道，誅曉天非常緊張地看著竹塵，咽了口唾沫。
“就你現在體質外在的表現而言，也就是品級，覺醒時本應是神體，覺醒後卻是沒有品級的廢體，所以這一方麵是朝著壞的方向變異的，但這並不影響你體質本身的作用。”
竹塵道：“而另一方麵，也就是體質的內在功能，具體情況需要進行測試後才能判定其變異的方向。”
外在是朝壞的方向，內在是未知的，誅曉天內心變得忐忑，對先天體質又萌發出一絲絲希望，心裏祈禱，希望結果能如願以償。
誅曉天問道：“大叔，需要我怎麽做？”
竹塵似乎看出了誅曉天的顧慮，道：“曉天試著運轉功法，讓我感受一下你的修煉速度，這樣就可以知曉你體質內在變異的情況了。”
“嗯。”
誅曉天長出一口氣，盤膝而坐，閉目凝神，調整好狀態後，雙手捏功法印訣，體內功法悄然遠轉。
一股氣流在體內形成，並開始流轉，漸漸形成一股牽引力。哪個牽引力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強勁，天地原力受牽引力的影響，在誅曉天的頭頂匯聚成一個漩渦，周邊天地原力都被吸入漩渦之中。
竹塵和青陽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漩渦，誅曉天頭頂的漩渦慢慢擴大，一丈，兩丈，三丈，……，九丈，九丈九。
隨著漩渦的擴大，竹塵和青陽越發驚喜，當漩渦擴大到頂峰時，竹塵和青陽都驚呼一聲，道：“九丈九漩渦!這是完品神體的修煉速度啊!”
青陽感覺不可思議，但這確實是完品神體無疑。覺醒時就是完品神體之資，但覺醒後卻是無品級體質，而且還是無屬性的，這有點解釋不通。但現在看來，應該就是體質變異的結果。
竹塵淡定一笑，心想：“果然不出我所料，曉天的先天體質不簡單。”
雖然竹塵也不知道變異的具體原因，但他敢肯定這一切都與黑石有關，而且誅曉天的先天體質肯定不是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肯定也有連他也無法察覺的東西和變化。
話雖如此，但是竹塵心裏也有些許擔心，因為他不敢保證黑石給誅曉天帶來的都是好處，而沒有壞處。要知道當初他就是被一縷來自黑石內部的灰黑色能量折磨得死去活來，現在想想都感到一陣後怕。
不過仔細回想起來，當初鑽進誅曉天體內的不僅僅有黑石，還有那塊誅曉天隨身的神秘玉牌。那塊神秘玉牌連黑石都能製服，又是誅曉天的隨身之物，竹塵想就算黑石再生異變，玉牌也應該可以護誅曉天周全。
理清了頭緒，竹塵心中大定，接著傳音給誅曉天，道：“曉天，你可以停下來了。”
“呼。”誅曉天收功，呼出一口濁氣，發覺竹塵和青陽看著自己的目光和之前有所不同，好像是高興，應該是都知道了先天體質變異的事，不過他還是緊張地問道：“大叔，我的先天體質現在是怎麽一回事?”
“曉天，你自己不是感受到了嗎？”竹塵沒有接話，而是問道。
“是，吸納天地原力的速度很快很快，應該遠遠超出了廢體所具備的修煉速度。”
經竹塵一點醒，誅曉天這才反應過來，心頭一喜：“那大叔你的意思是我的先天體質內在功能是朝好的方向變異的。”
“嗯，九丈九原力漩渦，完品神體的修煉速度啊！比我和青陽的還有好。”
竹塵微微一笑，道：“這變異說是好的，其實也稱不上朝好的方向變異，你在覺醒體質時所呈現的異象便是完品神體之資，這本就是你應得的，隻是體質外在呈現的品級發生了變化而已。”
得到竹塵的確認後，誅曉天喜出望外，一掃陰霾。堪比完品神體的修煉速度是什麽概念，是要飛的感覺。
竹塵接著道：“你現在先天體質的呈現雖是廢體，但在修煉速度方麵卻不亞於完品神體，就算你的體質屬性是無屬性，那也是值得的。”
“哈哈哈！”誅曉天咧嘴一笑，竹塵和青陽也跟著高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