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始至終就沒說過要給你‘賽考’,是你們自己誤會了的。”
“什麽意思?不給我考?”
“是‘見考’。”
“賤考?你說的是監考吧?你的口音我聽得不大清楚。”
“奸考?”李慧慧腦裏是三種入門考方式,腦子沒拐過彎來,理解岔了意思。
她理解岔了,路塵卻以為她糾正了發音。
“哦,怎麽監,你坐車裏就監了?”
路塵心說,這倒有點像考駕駛證的科目三路考,考官坐邊上就行。
剛準備確認一下是不是?可李慧慧接下來的話,氣得讓他真氣亂竄,差點就岔了氣。
“你不僅人長得醜?思想更齷齪。”
突地惡語崩出,堵得路塵頭破血流,昏頭昏腦。
這他娘的什麽跟什麽呀?
“你說誰思想齷齪?李慧慧,你不要覺得你長得像天仙似的,長得像天仙似的人,現在還躺我床上呢。”
李慧慧張口要說話,路塵一擺手,再道:
“我們文明一點,就說說眼前,我就想問一問你,在你眼裏是不是長得醜的人,連活著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說想成為賽車手了?”
“你什麽意思?”李慧慧也被路塵的反應給弄懵了,感覺路塵不像是口頭占她便宜?
“你作為極龍盤澗的監考車師,總以車手的外貌來判定車手的優劣,以自己的好惡來決定車手是否通過考試。你這樣做,是不是與極龍盤澗的宗旨不符,是不是有違一個正式車手的職業操守?”
這下李慧慧的臉色不好看了,說她沒有職業道德,比說她是花癡還讓她慪火。
“極龍盤澗是賽車聯盟,又不是選秀節目,我不相信它對車手的判斷標準和你一樣。如果是一樣的,那我寧願放棄做極龍盤澗的車手;如果不一樣,那就是你不願做我的監考車師,你不願做,可以請退。我們申請換監考車師便是,都別難為人,行不行?”
路塵若是正經說話,表達能力是直追金飛揚。在他自信的情況下,那是連博士都能唬得住的。
他一番硬話說出,李慧慧想插嘴都找不到詞。
李慧慧聽到最後也明白了,是她聽錯意思了,聽岔了詞,把“監考”聽成了“奸考”。
而她作為一個女性,無端先聯想到那些不堪的畫麵,惱憤頓時變成羞臊,無地自容。
這就宛如一個女生,在人麵前用手機九格拚音簡打字,按鍵一下去,顯現出來的全是汙穢詞,好像她腦子裏整天就想這些。
“是我…嗯,我向你道歉,我說的是‘見考’。是不是頭號好人和金飛揚沒給你說,極龍盤澗的入門考試分三種。”
“猜也能猜出來,還用別人說,你們是不是把入門考分為賤考、中考、貴考?嗬嗬,我這還撈上個最便宜的,不錯哦,是夠賤的。”
路塵心裏是咬牙切齒,特麻的,是那個王八…嗯,三八定的?說誰賤呢?
李慧慧是手掐額頭再低頭,連連搖頭,口裏不知道說什麽。
她現在發現了,她跟她的車考生沒辦法溝通,語言係統不是出自同一個世界。
不是你聽錯了,就是我聽岔了,完全說不到一塊去。
“頭號好人是誰?”“看見的見。”
看嘛,不僅語言係統不是出自同一個世界,輸出渠道也是無序的,話語又碰到了一起。
這次是李慧慧抬手了,她咽了一口口水,說道:
“你先別說話,聽我說,我從沒有通過人的外貌來判定人的能力。
如果依你所說,我都不用大半夜跑來給你考試,在我們第一次見麵,我就可以給你打分,然後輸進係統。
極龍盤澗的入門考試有三種,一是賽考,也就是你們之前以為的考試方式,通過比賽的形式考試;
第二種是見考,就是我現在的考試方式,我坐你邊上,看你跑一趟賽道就行;
第三種是評考,通過無人機拍下車考生的車跑形態,係統打分。
還有最後,頭號好人的名字叫孫帶。你,這下聽明白了嗎?”
哇靠!嘴巴大又不是口齒不清!你早點這麽說,不就誰都明白了。
“明白了,孫帶是我三叔。”
“那就好,可以開始考試了吧?”
“可以,你是監考車師,聽你的。”
路塵調整好身體,準備點火,手指卻在啟動按鈕前停住了,驀地轉頭看著李慧慧問道:“頭號好人?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李慧慧一口氣不歇地說了一長串話,她現在真的不想跟旁邊的人說話了。
“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麽?我的入門考試是不是我三叔做了什麽?之前可是比賽考試的,現在成了見考了。怎麽?他給你塞錢了。你挺大方啊,還送他一個‘頭號好人’的稱號,別不識好歹,沒你這麽做人的。”
“誰不識好歹?我就服了我。”
李慧慧把安全帶一解,拉開車門站出身去,衝著外麵的禿三叔喊道:
“頭號好人,你來給你這個侄子好好解釋一下,解釋一下極龍盤澗的入門考試是怎麽一回事?”
“不用解釋了!考!”
路塵電門鍵一按,一腳空油門哄出,“可而維特”霎時咆哮起來。
他現在十分確定,禿三叔跟孫飛揚對他通過比賽考入極龍盤澗,是一點信心都沒有。
或許兩人比他更在乎那一百二十萬的報名費,既然給監考車師塞錢,讓人放水。
頭號好人?都是一群奇葩的人!
李慧慧見車子發動,轉身彎腰低頭看向駕駛位,見到的是一張飽含怒氣的側臉。
這會她頭疼了,第一次擔任監考車師就碰到這麽奇葩的車考生。
之前確實是自己的態度有問題,失了禮貌。主要是受到師哥師姐的影響,她們總說監考車師是美差,不僅能撈好處,說不定還有豔遇。
當時見到金飛揚,以為豔遇來了。後來發現搞錯了對象,心裏有了落差,對車考生態度差了些。
生了一天的氣,氣也氣過了,想著快些把差事給弄完,該去怎麽玩再去玩,玩著才有心情。
金飛揚不是車考生,難道就不能跟他有點什麽?腦子真是夠軸的,不開竅。
可想著快快完事,卻發現這個車考生的腦子才是軸,太難搞了。
李慧慧見車考生終於能考試了,那就抓緊時間,於是她又坐進車裏。
禿三叔看了一眼邊上的金飛揚,扭頭示意回車,跟上去看看,感覺路塵這入門考試不太順利呀。
開著跑車緩步前進的路塵,現在是將三人都恨上了。
外人瞧不起他也就算了,就連以後是同一車隊的隊友,也對他沒信心。
沒信心,行!看不起人,好!
那我就讓你們親眼瞧一瞧,什麽叫做真正的賽車極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