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正通聽了兒子的分析,興趣更甚,端著茶杯走了過來,坐到邊上聽個真切。
“依據是車上的灰塵。”路塵手拿飲料瓶點磕桌麵,以示強調。
“灰塵?”鄭玄眼裏閃過疑惑。
“是的,你想一想車是停在什麽環境下?煤渣堆場。如果一輛車在煤場放了三個多月,人不到跟前根本發現不了車輛顏色,而我們遠遠就看出車是白色的。從車身的灰塵看,我判斷你哥的車在化工廠停留的時間不會超過七天。”
“臭小子,那要是下雨呢?”路正通發現兒子話中的漏洞,拆台般詢問,他人是眉毛上揚,飲茶二兩,得意洋洋。
路塵早有過思量,自信道:“即便是下雨,也不會超過十天。這一點可以從車裏的氣味判斷,車子停的時間過久,車裏的味道一聞就知道。”
鄭玄點了點頭,知道車輛長期擱置,車內空氣不流通,再好的皮質車飾也會有異味,嗅覺敏感的人是能分辨鎖門時長的。
路塵接著又道:“也就是說,你哥死了兩個多月後,他的車被不知名的人開到了廢棄的化工廠,為什麽會這樣?我相信警察絕對會順著這些線索調查。你最近是否去警局跟進你哥的案情,如果沒有,你不妨去問一問。”
鄭玄呼出一口氣,身體立直又站起,向路塵伸出右手,握手時眼含感激。
“謝謝路少,我先告辭。”
看著鄭玄還挺穩,不是一聽有消息調頭就跑。路塵站起點了點頭,心說內務主管就該是這樣的。
看鄭玄要轉身走,路塵忙向他確認道:“你還回來嗎?家裏還有正事跟你說。這樣,你去了警局後,無論是什麽結果?請務必回來一趟。”
鄭玄邊轉身邊回了個“好”。
路正通故事聽完,站起身準備回他的地盤,順道向路塵問道:“你找鄭博士有什麽事?”
路塵飲料瓶一抬,一口水喝下,坐下後,上身後仰靠上椅背,牛氣哄哄回道:“有大事!爸,你想知道啊,可我不想告訴你。”
“嗯?~,想好再說。”路正通眉毛一挑,茶杯往口前一遞,卻不喝,凝視著路塵。
“我找他做我們家的內務主管。”
氣!老頭拿著茶杯當“改錐”,要不是自己犯了點小錯,為難了他,豈能受他脅迫。
“你臉麵真大,請一博士到家裏做內務主管。我們樂意,別人不一定答應啊。”
“凡事皆有可能,隻要害他哥哥的凶手一天沒抓到。他就必須做這個內務主管,不信咱倆可以打個賭。”
“沒興趣。”
說完話,老頭拽拽地回去喝他的茶去了,坐下後,隔著老遠說道:“你媽媽給你找了一位保鏢,這事你知道了吧?”
“嗯,我知道,好像是什麽孫老師家的孫女,叫孫舞的。”父子倆是隔空喊話交流。
“對,我前一陣子拜托了隔壁家的王老,也給你選了一位優秀的退伍軍人做保鏢。如今他正在辦理手續,估計下個月就到崗了。”
路塵聽了心中一喜,不過嘴上卻狡辯道:“兩個保鏢?誒爸,你是不是把我當成太子了?你有做皇帝的癮,我可沒做太子的命,咱低調一點行不行?”
“亂話,一邊去。”
晚飯前,路塵見到了母親孫麗瑤,母親從包裏拿出一個手機盒,盒上搭了兩張卡片,一並遞給路塵,“兒子給你買了個手機…”
路塵接過一看又是一個新手機,心想,我這還操心著買電話卡呢,你們光給手機不給電話卡,太小氣了!
“媽呀,你也給我買手機,可我沒電話卡,光玩單機有什麽意思?”
“你這孩子,卡早給你辦好了,以後聯係你就方便了。給,這是你的銀行卡和身份證。”
“身份證?!終於見到您老人家了,哦,卡也有,銀行也有,銀行卡。”
路塵搓開卡片,而身份證上的照片,讓他不敢直視,腮幫子的肉肥得像是人的肺往下掉。
西瓜頭的發型,不知拍照時把相機惡心成什麽樣,這是扮嫩還是裝幼稚?
算了,有總比沒有強,以後用到身份證的地方太多了,考駕照,考極龍盤澗,考大學,哪裏能缺得了它?
一下子有了兩個手機,而且還是一模一樣的,路塵都不知道該用哪一個,這麽糾結的事情就應該交給金若清。
今晚已經回到晶上了,臥室的大床肯定在呼喚,臥室的大床肯定需要亂。
告別單人床,大床等著爽。
路塵早早站到自己的臥房門口,以此設伏攔截金若清,這裏是金若清回她小天地的必經之路。
隻要她由此經過,立馬拖進屋裏好好地審一審,就問她要她的男人用哪一個手機好?
路塵也不知道,吃了飯接了個電話就出去的金若清,到底幹什麽去了?怎麽半天不回屋?
他站門口等得腿麻,鬼不見一個往門前過,正準備回臥廳坐等,便聽到有上樓的腳步聲。
伸出頭往樓梯底下一看,是那個烏黑的頭,金若清上樓來了。
金若清一離了樓梯扶手,路塵呲牙咧嘴向她說道:“若清,你知道我在這裏站著幹什麽?”
“路塵你等我?有事嗎?”
“你不要太健忘了好不好?我們回晶上之家,可是帶有任務要完成的。”
金若清抬頭想了想路塵的意思,當她想明白時,馬上轉入不明白的神態。
“任務?不知道啊,路塵,早點休息,忙了一天了,晚安。”金若清說著甩頭就走。
該出手時就出手,路塵豈能讓她逃走!伸出胳膊夾住金若清一隻胳膊,把人挽住。
“若清,我給你說個事…”
金若清手臂一抽一繞,輕輕就擺脫了路塵的纏繞。
路塵接著一大步跨到金若清的前麵,把她的去路擋住。
“等等嘛,我有兩個手機,不知道用哪一個?一個是我愛妻送的,一個是我愛媽送的,矛盾啊,你給我參謀參謀。”
“我覺得你還是用…你媽送給你的那個。”
路塵為難道:“這不太好吧?要是讓我妻子知道了,她以後杜絕跟我睡覺,我豈不是心痛得不要不要。”
“沒關係,她不會在意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用我媽給我的手機了。若清,你把你的手機號給我說一下。”
路塵掏出金若清送給他的手機,像是拿著遙控對著金若清的胸口等信號。
金若清一低頭,看著近在胸前的手機,退了半步,鼻頭一皺說道:“我不知道號碼,現在誰知道自己的手機號?你知道你的手機號嗎?”
“我才插上卡的手機,不知道啊,在哪裏能查?好像要打出去才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我的手機號,你慢慢查吧,不行打10086問。”
金若清一個側步,繞過路塵朝著她的臥室走去。
路塵翻著手機跟上,“等等,你怎麽會不知道你的手機號呢?對了,你剛剛幹嘛去了?”
“要你管,我哥找我。”
“我大舅哥來了,他怎麽不進來?我還有事問他呢。”
金若清邊推開房門邊回道:“他跟朋友一起來的,有事走了。”
“若清,我們還是說重點,手機我還是喜歡你送我的這個。”路塵揚了揚在手的手機,接著道:“我們今晚怎麽睡?”
“嗯,我睡我房間呀。”
“也行,把這裏當成我們的婚房也好,挺香的。”
路塵說著,還不忘吸了吸鼻子。
“不行,這是我的房間。”
“若清,你這樣就沒意思了,我們作為夫妻本就應該睡一個被窩。你難道忘了那天和我一個被窩的你,睡得多麽香甜,多舒服嗎?”
金若清也挺懷念那天晚上睡覺的感覺,自己像是抱著一個插了電熱線的布偶,熱乎乎的。她後麵這幾個晚上都沒怎麽睡好,感覺像是丟失了熱源。
“倒也是。”
“是吧?”
“不過,被你這麽輕輕鬆鬆一邀請,我就跑去和你睡,我感覺太虧了。”
“虧,睡覺的事情能用虧不虧來衡量的嗎?”
我才是虧呢,我腎虧。
“哦,也好,那我出個問題考考你。隻要你能猜出我口袋裏裝的是什麽?我就和你睡。”
哈哈哈…這不是搞笑嗎?讓一個有透視能力的人猜兜裏的東西?你這不是趕著送肉嗎?
路塵一開透視,聚光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