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塵之後便開始擠壓嗓子,將嗓子擠壓到一定的程度,咳咳哼哼兩下,學著某一歌星開始唱起了《離家的孩子》。
而他嗓子一壓,聲音一出,發出的歌聲跟個發騷的鴨子聲沒什麽兩樣。
幾句歌聲下來,聽得床上的盧敏和金飛揚的眼珠子險些掉到地上。
路塵也發現自己的聲音不大對,怎麽這麽難聽?完全唱不出原歌手聲音中的獨特魅力來。
後一想,是了,自己穿越了,人都變了,聲帶肯定也變了。怎麽還能唱出離家遊子身上的淒涼與孤獨呢?
不能唱歌,還怎麽樂嗬嗬?真是夠可憐的。
不過,路塵雙眼瞬時轉而發亮,自己聲帶變了,某歌星的聲音模仿不了,但指不定可以模仿更多歌星的聲音,唱更多的歌。
真是丟了一棵樹,轉頭就有木屋住。
興許自己現在的聲音,會變得美妙如天籟之音;一個弄不好,自己這一世能成為歌星也說不定。
這得試一試音,恰好有現成聽眾和評委,先來兩聲海豚音拉拉嗓子,讓他們給提點意見。
於是乎,病房裏便傳出了一串石破天驚的海豚音。
金飛揚坐在床邊,剛剝了一個香蕉遞到盧敏跟前,盧敏張著嘴巴就不動了,像是撒嬌等吃心上人喂來的香蕉。
金飛揚手拿香蕉也不動了,像是被人隔空點了穴。
路塵尖聲驚破天的海豚音,把兩個人定格在了床上和床下。他們是瞪大了眸子,死死盯著病床前方正發抖的胖高音演唱家。
“啊~啊~愕,愕愕啊…愕愕沒~,啊。喵——~——喵……喵喵~,愕愕愕…咳咳…咳咳…”
路塵像是站在田埂上的鵝,抖著將開未開的翅膀,伸著脖子,在給水稻田裏的兩隻田雞,喊起了高音DJ版的《冬天裏的一把火》。
結果,路塵還是錯判了嗓子的完美性,新落戶的嗓子不怎麽樣,連個海豚音都拉不起來,喉嚨差點扯出了血,失了語言。
看到床頭兩人驚愕的眼神,他也知道兩位試聽的聽眾不大滿意,路塵有點泄氣。
金飛揚:丫的!我是不大滿意嗎?我是被嚇著了。
盧敏:果然是聽慣了汽車的刹車聲!這聲音撕裂得像是車胎拖到了玻璃渣子,噪音縱橫天下!
路塵見兩個人深陷自己的魔音中,不能掙脫而出,呆呆地看著這邊一動不動,他必須轉移話題找回場子。
剛剛的破音,讓他在盧敏麵前拉低了不少印象分。
想到病房裏的三人,可都是公司的高管,兩個副總,一位總經理。既然已經聚到一起,就要時刻不忘為公司幾十上百員工的生計前途著想。
路塵點了點頭,亮了亮嗓子,鄭重的說道:
“既然今天我們高層在這裏碰麵,我們就別耽誤時間了,開一個碰頭會吧,就我們公司的發展目標和遠景規劃作一番深入的探討。”
路塵話風一變,金飛揚和盧敏回神了。盧敏接過金飛揚手裏的香蕉,衝著心上人微微一笑。
金飛揚聽到路塵穩穩的腔調,挺像那麽回事,也正式向路塵回複道:“我們公司的發展目標在一年前便已定下。第一步走出杭市,逐步拓展整個浙省,第二步向海市轉移,隨後將汽車美容做向全國,推向高端。”
路塵聽了金飛揚正統的腔調是一呆,捏麻,碰頭會的調子起高了,自己哪懂這些?
那種說說你家孩子考上了什麽學校?我家閨女又讓人操碎了心,還有給員工弄個聚餐之類的話題是什麽會?
算了,談下一個話題……
“大舅哥,你什麽時候幫我報名?報名費算我先借你的,等我賽車掙了錢再還你。嗯,如果我們要組建車隊,這個領隊得你擔當,其他人就算了。還有,我隻負責賽車,其他的我可不管,我也不會。”
“進入極龍盤澗既是我的興趣,也是我的嚐試,你放心,我會盡力的。現在報名的話,就差你的身份信息,還有你得起一個極龍盤澗使用的賽車手名字。”
“哎呀,對啊!這才是真正的大事。賽車手的名字啊!恰好你們倆都是有文化的人。快快快,給我整一個。”
盧敏吃著香蕉,看了眼路塵,又回頭看了看金飛揚。這會兒她才知道原來眼前的兩個男人,已經決定去賽車了。路塵還真是賽車手,難怪開車開得那麽快。
這時,金飛揚從水果籃拿出一個蘋果,打開小刀開始削了起來。
路塵見兩人沒有深思他的車手名,急道:“趕緊想啊!起一個像‘殘龍’那種,聽著就很霸氣的名字。”
“那種類型的車手名都是老前輩使用的。”
金飛揚知道路塵說的殘龍,是人們通常認為的極龍盤澗創始人。其實,極龍盤澗不是殘龍一個人創建的,而是由好幾個富家子弟組織起來的。
起初這個組織也不叫“極龍盤澗”,也就是一個賽車聯隊。極龍盤澗這個名字是殘龍等老一輩車手歸隱之後才出現的,說的人多了,慢慢被人記住了。
金飛揚手很巧,削個蘋果是秒秒鍾的事,蘋果削好遞給盧敏繼續說道:
“極龍盤澗的車手名也經過了好幾次流行風。從第一代車神的名字便能看出,那時的車手多是以神獸之名命名。後麵的車手又多是以山川地貌命名,現在的車手大部分是以一些有氣勢的形容詞命名。”
“對,我也要有氣勢的,你們倆覺得‘極龍’這個名字怎麽樣?有氣勢吧?霸氣吧?”
路塵走近病床跟前,一屁股的“吱呀”聲坐到了盧敏的病床上。盧敏瞬間感覺自己躺在斜坡上。
“極龍?這個好是好,不過肯定被人占用了?我覺得極龍盤澗也不可能讓車手起這個名字,有侵權的嫌疑。再說,我們剛剛進去極龍盤澗,還是取一個低調的名字好一些。”
金飛揚這時站起身來,看路塵這家夥極不講究。怎麽能隨便坐到別的女人床上?他跨步伸手就要把路塵拉起來。
不用他拉,路塵是胸膛一挺,傲然站起身道:“做車手還低調什麽?誰不服?不服來戰,戰則讓他兩腿顫顫。”
進極龍盤澗就是為了賽車的,低調還怎麽比賽?還怎麽晉級?還怎麽賺錢?還怎麽揚名立萬?
金飛揚回頭與盧敏對視一眼,一提到賽車,路塵的眼神都變了。
“這樣,我打個電話問一下禿三叔。問問他,‘極龍’這個車手名有沒有被人占用?再問問報名還有些什麽講究?”
“哦,那快打快打。”
隨後金飛揚把電話打到了禿三叔那裏,在禿三叔接了電話後。他把路塵想以“極龍”這個名字作為車手名的事說了下,問孫老師這個名字有沒有被人占用?
電話那頭先是一陣靜默,然後便傳來金飛揚熟悉又聽不得的“哈哧”濃痰匯集聲,“呸”一聲後,傳出禿三叔大聲的嘲諷。
“你告訴他:不要做夢想屁吃,會被人一屁股給坐死的,坐不死也會被人用屁股捂死。”禿三叔話說完,電話就掛了。
電話裏的聲音很大,病房裏的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三人是麵麵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他。
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