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捏麻,喜歡沒有任何身份的傻子,你這話就算跟鬼說,鬼也要喊三聲“我是鬼”才會信。
路塵一進到主客廳就感覺到不對勁。照理說二堂會審,被審的人怎麽也該居中站立說明問題。
可被審的人呢?金若清在哪裏?她大馬金刀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公公路正通的平板電腦在耍。看那手勢,像是在耍遊戲。
見了她這般樣式,進了主廳的路塵和金飛揚相互看了看。
“媽,爸,你們就談完了。”
兩人也就慢了三五分鍾,這麽快就把問題說清楚了。
“兒子過來。”
孫麗瑤向路塵招了招手,後拍了拍邊上的沙發,示意路塵坐到跟前來。
金若清一直沒有抬頭,父親路正通也沒有看這邊一眼。他們一人耍平板,一人耍手機,或許是雙人聯網遊戲,也說不定。
路塵剛一坐下,耳朵就被孫麗瑤抓在手裏,之後是連頭帶人扯到了一邊。接著耳裏傳來孫麗瑤壓低了的聲音,“臭小子,你不知道你姐花了多大功夫才給你弄來這麽一個天仙般的女人做媳婦,你怎麽還往外推呢?”
“誒誒媽,停手停手,嘶~。”
其實孫麗瑤手上的勁不重,隻是路塵似乎聽到了一個了不得的秘密。什麽叫做花了很大功夫弄來的媳婦?
之前就覺得不對勁,原主的婚姻太有問題了。以金若清的條件怎麽會選擇給路家作兒媳?一個長得水靈靈的、正值花樣年華的、未來有無限可能的女人嫁給一傻子?
人絕美,家裏又有企業,即便一時的境況不如意,也不至於拿婚姻開玩笑。
要知道婚姻可是一輩子的事,不是做小三,做幾年累了厭了,不做了,改當老板娘了。
是這女人腦子不正常,還是生活困難,活不下去了,還是受人脅迫,以她家人的性命做要挾?
是。女人的腦子是有些問題,但要說是不正常,倒不至於,起碼她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家裏有企業,哥哥還開著傲迪A8,生活不至於活不下去,衣服都是幾萬幾萬的買。
那就是受人脅迫了。
先不管原主的姐姐路妮使用了什麽手段,正所謂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如果他兄妹倆沒有這個意思,即便是路妮心思再強手段再狠,也不可能促成一個傻子擁有一位絕世嬌妻。
更何況現在是法製社會,兄妹倆完全可以在受到被迫後,選擇報警和求助他人幫忙。
說一千道一萬,還是為了利益。為了利益出賣自己的婚姻;為了利益不顧親人的死活。
有錢人喜歡把什麽都當成生意來談,婚姻也不例外,他路塵可不吃這一套。
不管是他兄妹找上門來的,還是路妮為了某些利益找上他兄妹倆的。而婚姻是他路塵自己的,憑什麽為了別人的利益而犧牲自己的婚姻。
上一世一無所有,什麽都可以將就。這一世,穿越的人生有了如此高的配置,可不能什麽都不講究。
如果婚姻都可以拿來作為交易,豈不是連命也可以拿來交易。
再說自己又不是凱子,隨便跑個女人來演幾年婚姻生活,最後拿了一筆錢走了。過段時間又跑來一女的做妻子,如此往複,誰受得了?
婚姻又不是談戀愛,一段戀情不行,再換個新鮮的來。
結婚豈能結了離,離了結,再結再離,再離再結,豈不成了樹上的果子!
婚姻是責任,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買就能買,怎可亂來?
路塵是真沒想到他在警察局關於妻子嫁富的假設,竟然應驗了。
如果原主家的家境,是之前想象的那個樣子,她金若清還願意嫁給他路塵為妻嗎?
傻子都知道她不會願意的。
路塵是越想越不對味,越想越覺得氣悶。如果這個氣不撒出去,他覺得自己會出問題。
孫麗瑤剛要招呼金飛揚坐下,聊一聊他的金荀汽車美容公司的運行情況。眼瞅見兒子的臉色越變越難看,手抬在半空中頓住了,不明白兒子是怎麽了?
而這時路塵站了起來,嚴肅地說道:“我不管你們之前是怎麽談的?我對我現在的婚姻持反對意見的。”
看著眾人一副聽不懂的模樣,路塵解釋道:“就是我不同意,我要求解除婚姻。”
捏麻,上一世讀報紙看新聞,見的都是用書麵語來加強嚴肅性,現在竟然沒人聽得懂。
“如今我清醒了,我不希望我的婚姻是一種交易,我不喜歡什麽政治婚姻那一套。
我的人生我做主,尤其是我的婚姻。
當然,我不是針對金小姐,不是金小姐你不好。
在我理解我的婚姻就是一種交易,你們也知道之前我是什麽狀態?一個傻子,竟有這麽漂亮的妻子。
外麵的人會怎麽說我怎麽看我。這麽漂亮的妻子,我敢拿出去嗎?我是什麽東西,憑什麽擁有比別人更好的?難道我是一個凱子嗎?”
路塵越說越氣,金若清也越聽越氣。
“路塵!你怎麽說話的?”
“我希望你們盡快將這段婚姻結束。我不想我的身邊躺著一位與自己沒有任何感情的人。很抱歉,我讓大家不高興了,先告辭了。”
陸塵說完便走出了客廳,留下主廳裏的四個人麵麵相覷。
真是大開眼界了,這還是一手拿一個棒棒糖,舔得滿嘴滿手都是稠的人嗎?
金若清實在沒料到路塵是這種反應,剛剛在公公婆婆麵前假模假式地哭訴兩聲,是真把公公婆婆給震驚到了。他們沒想到一個如花似玉的兒媳婦,竟然率先愛上了他們的傻兒子。
本想著看路塵吃癟的樣子,沒想到他的腦回路是十八個岔子,都不知道岔哪去了?
而女人對情感是敏銳的,路塵話裏的意思和眼中的輕視都在告訴金若清,“你就是一個勢利的女人,你不安好心,你別有所圖,你嫁給我不就是為了錢嗎?”
金若清的心不禁刺痛起來,當初路妮找上她說,你哥哥的公司資金吃緊找到了路大集團,兩方正在談注資的事宜。不過集團內部有不少反對的聲音,董事長也不太支持。
如果能為一個做父親的去掉一塊心病,他為了感激,絕對會大力促成注資的事。
路大集團董事長的心病是什麽?就是他的傻兒子。因為有了一個傻兒子,董事長一直被親戚詬病。說是他路正通德行有虧,兒子不能像正常人一樣結婚生子,斷子絕孫了。
後來孫麗瑤也出現,雖然沒有明著表示隻要跟她兒子辦場婚禮遮掩一下,但話裏話外的意思是隻要有心幫忙,她們也有助人為樂之心。
於是匪夷所思的協議婚姻便簽訂了,後來才發現是母女倆的詭計。路大礦業集團的投資計劃早就定下來的,集團的投資部早對哥哥金飛揚本人,以及他管理的金荀汽車美容美化公司有著極大的投資意向。
到了這個時候什麽都晚了。如果毀約不是不能。而是毀了之後,將會麵臨他們路家鋪天蓋地的打擊與限製。
金若清是越想越委屈。本可將錯就錯,一世一婚姻,伴你白頭到老。可沒想到自己在他路塵眼裏,竟是那麽的不堪,那麽的膚淺,那麽的唯利是圖。
金飛揚看到妹妹眼淚淌下來,心中的火氣蹭蹭蹭的往上升。這還沒怎麽著呢,便在自己麵前欺負自己的妹妹。這要是以後嫁了他,指不定把自己的妹妹欺負成啥樣?
金飛揚是拳頭一握,便要叫上妹妹走人,離開你路家難道還活不成了?
而就在這時,路正通開口了。
“小飛小清,先別急,也別難過。你們也知道路塵現在的狀況。從他清醒過來,你們就一直陪著他,他的情況你們倆最了解。他可不是真正的路塵,身體是,但思想卻不是。他在用他原有或者是不該有的思想在看眼前的一切,理解有誤差是一定的。”
路正通看了一眼妻子,又說道:“沒有我夫妻倆的同意,他的婚姻還真就不是他說了算。小清,他蹦不上天的,放心吧!我們夫妻倆給你做主。有了你之前的話,即便是我倆做不了主,還有他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呢。”
孫麗瑤也插口道:“是啊小清,小塵沒有真正了解你,不知道你的優秀。誰看不上誰啊?我要是你,我可不服氣。他有什麽,他不就仗著家裏嗎,以為自己是個貴公子。如果我讓他成不了貴公子,那他驕傲什麽?放心,我跟他爸都是站你這邊的。”
路塵一番豪言壯語惹了眾怒,他已成為一個孤家寡人。超規格的穿越配置,就在他極有主見的婚姻觀念中流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