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塵看著金若清的臉色慢慢黑下來,心裏有些發毛。
“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一下子冒出這麽多人。”
金若清翻著眼珠子看著路塵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我是為了錢才嫁給我老公的?”
捏麻,怎麽糾結這個,不該是有人把你老公的糗事給爆出來了,讓你無地自容嗎?
“小塵,你剛說誰不孕不育?”林媽把路塵拉到一邊悄悄地問道。雖說是悄悄的,但樓道裏也沒幾個人,他倆的話,別人也是聽得一清二楚。
“林媽,嗯,那個,是若清她老公。”
林媽是一臉怪異地看回路塵,手鬆開路塵的胳膊慢慢地放下。
“路塵,這麽說,你跟我妹妹還沒有孩子。”金飛揚的聲音裏是釋懷,暗樂。
路塵回頭對他強調道:“沒有,你的妹妹隻是找我借種而已。我們還沒發生什麽。”說了,看了眼金若清歉道:“嗯,我覺得說清楚好,沒有別的意思。真的,這事情就到此為止吧!”
金若清把手臂抱於胸前,說道:“你說我老公有不孕不育症?”
“這不是你說的嗎?你給我說的。”
“那行,我換個問法,你有沒有不孕不育症?”
“胡說八道,誰不孕不育了,我正常得很。金若清…算了,跟你說那麽多幹什麽?”
路塵也不想跟金若清糾纏,說著便要下樓。事情已經說清楚了,他可還有正事要忙呢。
可一轉身見在場的人都用一臉怪異的表情盯著他。
他隻能再把事情強調一下,“金若清說,她老公不孕不育,她和婆婆談好以後,找到我,要我跟她弄個孩子,大家都明白了吧?”
“咯咯咯…”
別人沒吱聲,金若清反倒笑起來。
“你笑什麽呀?真的,金若清小姐,不是我說你。你對你老公沒有感情,他又沒有生育能力,你幹脆跟他離婚得了,何必來這麽多事?”
金若清向路塵跨了一步,確認道:“你讓我…咯咯咯…跟我老公離婚?路塵,你是認真的嗎?你說咱倆合適不?”
真是世風日下,當著這麽多人,這話也能說?
所以說,找個漂亮的女人不難,難的是能否守住她一生。
“別拿人開玩笑!走了哦,”路塵下了二層台階,回身對金若清補充道,“錢我會送到溪水澗78的,我知道這個地址,到時你把…到時再說吧!”
話不能說死。還是先回去籌錢,現在關係這麽僵,萬一金若清獅子大開口,自己是還,還是不還?砍價可是很掉麵子的。
“唉,你先別走。我跟你說,路塵,我看上你了,我們倆在一起,行嗎?”
金若清是不嫌事大,也不分場合,說的話是把路塵嚇了一跳。這就是貴小姐的風格,怎麽高興怎麽來?完全不在意他人怎麽想?
“嗬!你沒毛病吧?你看上我什麽?我這身肉啊!我要錢沒錢,要形沒形,你看上我?姑娘腦子不正常啊!林媽,秋曉?回頭見哦,局長再見。”
不行,惹不起,咱躲得起吧!可別讓她害了我,一看金若清的大眼珠子一溜一溜的,就知道她憋著壞招呢,自己可不能上當。
局長也真是的,靜靜地在一邊看熱鬧,真有樂子嗎?
“喂,哥,你不做她老公了?”這時,林秋曉跑道路塵跟前,一臉竊喜地問道。
誰想做誰做,我可是有公德心的。
“秋曉,我哪有那麽好的命。等我回家後,我給你地址,你來我家串門哦,跟你媽一起來。”
路塵現在已經到三樓下半截樓梯,他這小半段樓梯下得艱難,時不時說上一句話,又是解釋又是強調的,真是為難死他了。
“小清啊,你們說什麽我怎麽沒聽懂?誒,小塵,你媽媽讓我來看你,我們一起回吧!”
林媽像是搞清楚了所有事情又像是什麽也沒明白,正想聽聽金若清說說。可一見路塵已經走得沒影了,忙也跟著下樓。
路塵可不想過多糾纏金若清家的人,到二樓,見林媽跟到跟前,腳步不停側了側身說道:“林媽,原來你跟我媽認識。你看,還讓你們多跑一趟,大家都忙,我自己回去就行。”
路塵以為林媽與原主的母親是舊識,原主的母親在山區,照顧不到兒子,打電話讓親戚或者是朋友來看看是什麽情況?
難怪之前對自己照顧有佳。
一群人說著往刑警隊辦公室走,路塵見金若清兄妹倆也跟著,皺了皺眉。
金若清是一臉的喜氣洋洋,邊走邊樂。路塵心說這人腦子不會真有問題吧,之前怎麽沒發現異常呢?
來到了2—9,路塵取回了他的塑料包,又往肩上一挎,老大媽的形象恢複如初。
幾人見了他這形象,低聲笑了起來。林媽抿嘴問道:
“小塵,你這包裏是什麽呀?”
老實說路塵有點不好意思,畢竟衣服是金若清送的,自己揪著就不想撒手,臉皮真夠厚的。
“是衣服…嗯,若清送的,雨淋濕了。”
“那你身上的衣服在哪撿的?”
“不是撿的,是一個火鍋老板送我的。”
“送也不送一件好的,打發叫花子呐,哪家火鍋?他是不是存心的?”
路塵一聽林媽護短的口氣,心裏又感動又無語。“林媽,當時衣服都淋濕了,人可是好心給我找的,而且他翻了他衣櫃裏的所有衣服,沒找到合適我的。你看我穿的T恤還是他媳婦的,他媳婦…。”
“咯咯…哈哈哈”
路塵話沒說完,在後麵跟著走的金若清又暴笑起來,這次連著林媽,秋曉和正職保姆,甚至連金飛揚都露出笑臉。
六人剛走出行政大樓,孫振輝追出來。
“路…兄弟,我老同學張龍讓我留你一會兒,他馬上就到。”
“張龍?”路塵掃了一眼邊上的幾人,沒反應,應該是跟他說話,“誰呀?”
“哦。你們還不認識,你早上不是救了一個心髒搭橋的老人麽,他兒子就叫張龍。”
“哦,是他啊,怎麽了?不會是他父親…”
“不是,老人早上動了手術,沒危險了。這不我那同學過來感謝你,你可是他的恩人,你救了他父親。”
“救他父親的是醫生,不是我。不用感謝我的,謝謝醫生。不好意思啊,我現在著急著回家呢。太陽就快落山了,你告訴他,有機會聊有機會聚。”
早上下了一場雨,像是把天空中的雲彩都清理幹淨了。黃昏,天空靜謐,光柔漂亮。
路塵想著,今晚怎麽也得趕回家睡,不要再睡崗亭了。蚊子叮,翻個身能咯吱響個不停的床,比上一世宿舍的床還讓人難受。
刑警隊長好像又要出言挽留。路塵忙用別的話岔開,“哦,對了,他那個車當時還在半道上,後來咋弄?那個車可要拖到修理廠,自己別弄啊!否則會把發動機損壞了的。”
然後說了句“再見,回見”,便急步朝警察門口而去。
“路塵,車在這邊。”金若清一見路塵走的是大門,出聲提醒道。
“不麻煩你們了。我乘地鐵,再見啊!”路塵頭也不回,揮了揮手。
而金若清又小跑著追上來拉人。
路塵一見,這還得了,屁股快速扭動,步子邁得飛快,剛出警察局大門就跑了起來。
剛在警察局大院內,路塵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隻是步子加快,沒有跑。到了這會他想跑了,可金若清已近在咫尺。
在平地上,他哪跑得過金若清,別以為他是男人,爆發力比女子強,可他身體胖啊!
而且,靈魂占據了身體,多多少少對身體的控製,還是有些遲疑,不是那麽收放自如,感覺整個身體像是貼著一層保鮮膜一樣。
金若清遠遠伸出胳膊,抓到了。一把將路塵給扭到路一邊,來了個樹咚,金若清是一臉的怒氣衝衝說道:
“你想幹什麽?你到底要幹什麽?你還想跑啊,這不有車嗎?坐車回去不就行了,你到底要折騰到什麽時候?”
路塵被她的反應給弄懵圈了。
不至於吧!已經把道理都講清楚了,不合適。
人不合適,事也不合適,再說你發哪門子火?
談不攏,各走東西便是!實在不爽,你回頭再報複我啊!光天化日對人發火算是什麽招?
“金小姐,麻煩你不要對我發脾氣,咱倆沒什麽關係。我感謝你照顧了我一晚,但這並不是你對我發脾氣的倚仗。再見,不要讓我討厭你。”
路塵胳膊一甩將金若清給揮開了,要比手上的勁,還是路塵的勁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