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是個傻子,那也是路正通的種,怎麽在你們眼裏就一文不值呢?”
而此時的晶山別墅裏,原主的父親路正通正在大發脾氣。作為集團董事長,如此說話已是粗魯不堪,顯然他是憤怒至極。
三天時間不到,還沒從孩子被綁架的驚魂中醒過來,孩子又不見了,失蹤了。
今天天一亮,他便從海市飛回杭市。
一回到別墅,見妻子排場十足,十幾人簇擁著她閑談甚歡,一副不著急的樣子呆在家裏,他便遏製不住怒氣!
顯然,他是誤會孫麗瑤了。孫麗瑤鎮守的大本營便是石晶山區域,其他地方已經作出安排,不止吩咐一批人出去進行尋找。
廳裏的那些人是剛剛從杭市花錢雇請來的搜尋人員。
“你這叫做什麽話?他是我唯一的兒子。再說他不是傻子,不是傻子,我比誰都急。”
門麵兩助理見夫妻倆在書房竟然吵開了,兩人是麵麵相覷。
這個時候,不是更應該齊心協力,先把那個傻胖子給找回來嗎?
“你這做父親的…算了,我現在正要安排人去北麵,看看孩子會不會從那邊過來?”
“先等等,你先給我說一下,現在是什麽情況?”
路正通聽妻子聲音沙啞,又見她眉間疲倦。想來自己是誤會她了,語氣也柔和下來。
孫麗瑤也理解丈夫,否則倆夫妻若是真吵,誰吵得過誰?還說不準呢?
“這個事情,我們夫妻倆有責任。當然,責任更多的還是在小清那裏。”
“小清?”
“對。孩子呢,綁架時是跟小清兄妹倆一起的。而恰好在那個時候,孩子醒過來了。可也不知道怎麽的,小清並沒有把他的真實身份告訴他。以致後麵鬧了很多誤會。等我去接孩子的時候。他覺得是人在騙他,我們在騙他,就跑了。”
“醒過來了,是那種醒過來嗎?”
“你說你這忙的,電話裏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不是,我以為是孩子被嚇暈了,醒過來也就跟睡醒了一個意思,不是那種記憶恢複的醒。”
“唉,也不算什麽記憶恢複吧。和上次一樣,上次覺得自己是個賽車手,差點弄得車毀人亡。這一次醒來,聽小清說,剛開始還是覺得自己是個賽車手,開著車在齊雲山山路上一陣亂跑,還好沒出事。回到杭市呢,孩子好像覺得自己是個窮苦人家的孩子。我隻要一想到他擔心沒錢,連肉都不敢吃,我這當媽的心裏就酸得不行……”
孫麗瑤說著說著便哭了,金若清跟她講這一段的時候,聽得她心酸難鳴。自己的孩子,何時吃過苦?自己把他養得肥肥圓圓的,看著多喜慶,竟然有一天因擔心沒錢不敢吃肉。
“對不起啊,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失職。別難過,我們一起找,找回來,我們好好補償他就是了。”
“那不說了,不說了。我這正安排呢。”
孫麗瑤想起還有正事,現在可不是心酸難過的時候。
而這個時候的路塵,是碰到他穿越以來第二次難堪的事情。
捏麻,被一個男人邀請去開房,你說這事情得多離譜,多惡心人啊!
路塵心裏是一陣地哀嚎,被人惦記完前麵,又被人惦記上了後麵,自己什麽時候變成了這麽個“灶台爐子”,前麵得發光發熱,後麵還得被柴火捅。
剛剛跟皮卡車司機在車上,兩人沒聊幾句。皮卡車司機提議一起去酒店開房,理由是兩人身上的衣服全淋濕了。
開個房間,兩人痛痛快快洗個澡。衣服讓服務員拿去幹洗。再點一點下酒菜,兩人可以在房間邊喝邊聊,暢談人生,說說理想。
可路塵敏感過度啊!剛剛從一個騙局中跳出來。這馬上又有一種被人拐帶出去的感覺,於是誤會了。
他從卡車司機殷勤地跟急救車司機互留電話號碼,作出佐證。
急救車司機是什麽形象?
鏢形體壯的硬漢形象,氣魄十足,他以為皮卡車司機好這口。
所以,路塵是什麽都拒絕了。極龍盤澗不聽了,酒也不喝了,說自己要去警察局拿資料,非常急。
他讓皮卡車司機放他在火鍋店前,他決定用打臨工掙來的100塊錢,好好吃一頓火鍋。
一邊吃一邊裏外熱身。衣服濕了,長時間穿著,容易受寒生病。
他也想穿一身幹爽的衣服,可要在大城市找個火烤幹衣服,簡直是天方夜譚。
吃火鍋就不錯,即便是電磁爐火鍋,鍋裏熱氣騰騰,人又在屋子裏,不會被風吹雨淋,慢慢地吃,吃到下午,衣服總會幹一些。
說他人緣好,還真是好。
進了火鍋店,火鍋老板一看這濕答答的一身,怎麽招待呀?
“老板,我是外地過來的,全身都給淋濕了。我點個火鍋,邊吃邊烤一烤。我兜裏隻有100塊錢…”
路程說著伸手到了褲兜,掏出之前老搬運工給的100塊錢,“也濕了,你看能不能就弄100塊錢的火鍋?能讓我喝口熱湯就行。”
“你這…濕衣服穿著會生病的,走,上樓。我先拿我的衣服給你換了。”
“那可…麻煩到你了吧?我吃一頓火鍋,就吃個飯,這還……”
“走吧,別看你胖,一般胖子都挺虛的,你要再這麽耽擱,那明天可就是連醫藥費錢都得掏,100塊錢怕不夠分啊!”
“有道理,走走走。”
路塵雙手拿起換下的,濕答答的,沉甸甸的衣服,一幅痛苦的表情說道:“老板,能有什麽辦法能把這衣服盡快弄幹?這套衣服是我妻子在世時給我買的,我視之為珍寶!我一直穿在身上,舍不得碰到刮到蹭到。沒想到今天讓它一直泡在雨水裏。”
兩萬多的衣服呢,兩世人都沒穿過這麽貴的衣服,可不敢讓老板拿來抵飯錢了。
而路塵一頓胡扯,是真沒一句扯對的,這套衣服是原主的姐姐買的。他口裏已經去世的妻子,這會兒正在南部客運站抹眼淚呢。
“都怪我,要是我早點告訴他,我是他妻子,也不會成現在這樣。”
金飛揚已經勸慰妹妹一夜了,一聽這話,怒道:“你哪是他的妻子?協議妻子,協議的協議的!再說你要是早告訴他,他早跑了。”
“嗯?為什麽?”金若清淚眼婆娑地看著哥哥問道。她就不明白了,早一點告訴路塵,他就不會覺得他被騙了。
“都跟你說了,他很不一樣。你看那倆匪徒被他一環套一環耍得團團轉,他精著呢。你要告訴他,你是他妻子。他不跑才怪,你什麽條件?他什麽條件?”
金若清一聽不樂意了,“他家不就有點錢嗎?可他什麽樣子啊?胖得跟個球似的。還得了隨時失去記憶的病。我們家也不差啊,爸媽的企業在你手上,不是發展的挺好的嗎?更何況我有手有腳,我又沒惦記著他家什麽?”
“可他不知道他家有錢啊,他不知道他是貴公子啊,也不知道他是家族子弟,家裏有一個全國500強的礦業集團。母親又是化妝品公司的總裁。”
“那又怎樣?”
金若清是聽迷糊了。
“你不說了,他覺得自己是窮苦人出生。在他眼裏,他就是窮小子一個,要錢沒錢,要形沒形,配得上你嗎?你告訴他,你是他妻子。開玩笑,他絕對覺得你別有企圖,肯定得跑。”
要怎麽說男人更懂男人呢?金飛揚基本上把事實全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