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塵的眼裏寫滿不可思議,原主的母親電話竟然還能打到金若清家裏,看來兩家的關係比想象中還親密。
原主母親的電話,尚未謀麵,該怎麽說,說什麽啊?路塵遲疑不決該不該接過電話。
可當抬頭看見林媽眼裏的期盼,他像是看到上一世的母親,見到久等歸家的兒子時的神情,路塵的心一下子就軟化了。
一把接過電話,當是站在跟前的林媽是電話那頭的人,一聲飽含熱情的“誒,媽!”。
“……”
路塵表情做足,情緒到位。而電話那頭卻無應聲,他忙把電話移到眼前看了看,電話是接通狀態。
抬頭疑惑地看向屋裏兩人。這什麽意思?不會是打錯了吧?
還真有可能,路塵想到這種可能,拿著電話來到金若清跟前。
金若清見此,想到路塵的母親估計還沒適應她兒子清醒後的狀態,幹脆接過電話解釋,喊了一聲“媽”後,便往外走。
我靠,原來不是電話打錯了,而是打電話的人錯了。也不對,是接電話的人錯了,人家媽找的是女兒。
這下就尷尬了,平白認了個丈母娘,這叫什麽事啊!
看見房門口的林媽,一個勁地打量著自己,路塵這就讀不懂了。
你不該因為遞錯電話而說聲“不好意思”嗎?
哎,算了。
“林媽,那個,家裏有剩飯嗎?嗯,有吃的嗎?”
“哦哦,有有有。我給你做,你等著,你等著啊,馬上就好。”
看著林媽激動中含自責,她像是得了聖紙般為自己的兒子,去做一件她覺得幸福無比的事。
路塵從林媽的眼神裏看到的是疼愛,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林媽會有這種眼神。但不妨礙路塵由這眼神想起上一世的母親。
他鼻頭一酸,思念了一會兒上一世的母親,默默地走出金若清的房間。剛到門口,鼻尖差點撞到金若清的額頭。
兩人匆忙向後避開,“幹什麽你,走路不看路?”
女人的嘴巴就是反應快,她不也走路不看路。
“嗯,嗬嗬,那個不好意思啊,不知道是你媽給你打電話。阿姨沒有誤會什麽吧?”
“誤會,誰誤會?”
“剛剛的電話,你媽。要不要我跟阿姨解釋一下。我今晚在這裏住,方便不方便?不會給你造成不好的影響吧?”
“唉,她老人家誤會就讓她誤會唄!不過……”
“嗯,怎麽了?”
“唉,算了。”
“喂,你不夠意思啊!說話說半截,最遭人嫌。”
“我是想,你今晚住這裏,不能白住啊。我剛看見林媽還準備給你做吃的,你這是白吃白住啊!我虧了,巨虧。”
金若清一副心疼得掉眼淚的架式,表情假到沒邊。
“你記帳,你記帳,我回家讓父母先湊點錢還你。等我掙了錢再還給我父母,以後加倍孝敬他們。”
“嗯??”
金若清本閑散聊幾句,準備去洗洗睡了。可是這一晚上,她發現一個不可思議的現象,覺得跟眼前的胖子聊天,特別能改善人的心情。
他那傻乎乎的表情,和帶著些自以為是,又瞎拚湊的硬塊智慧,讓人覺得又輕鬆又好笑。
金若清剛剛還在為“婆婆”的神經質和喜怒無常生悶氣,可與胖子聊了幾句,心情就放開了。
“啊,你還要回去掙錢呢,看你這麽胖,掙錢一定很辛苦的吧。”
“能有什麽辦法?家裏生活不如意,男兒當自強嘛。不過你放心,我絕對不是那種借錢不還的人。”
路塵打出困難情,想著讓小女子給少記點帳。
路塵也知道像這種有錢人家的大小姐,都是屬順毛捋的,你把她捋順捋舒服了,估計她連帳都懶得計,說不定還會順手灑一筆錢過來。
你看她聊天就不實誠,一會兒張大著嘴巴搖頭晃腦,一會眼睛亂轉瞅東瞅西,說不定心裏使著什麽壞呢。
不過咱是老男人,你盡管放招吧,男人能吃什麽虧,吃點虧又怎麽了?
總得把這一夜湊合過去。明天……明天怎麽辦呀?
還得去車管所,我靠。
這些人真能欺負生人,生人可是穿越者,你們欺負人都欺負到靈魂深處了。
自己身無分文,去了車管所聯係到車主,如果要求賠償可怎麽辦?
對了,能不能通過警察局的協助文件,讓車主走保險得了,靠譜,應該能行。
“還不還錢無所謂,可我現在感覺我很吃虧呀!”
“嗯,那你有何吩咐?”
想使喚人就直說唄,難不成還要讓我給你搓背,鋪床,捏肩膀?
我才不信你敢這麽要求,白吃的豆腐誰不說甜?你敢要求我就敢做。
“我累了一天了,背有些酸疼,要不你幫我揉揉?”
金若清說著抬著雙臂轉著腰肩,朝著屋子裏走進來。
“……??你還真敢這麽要求。”路塵吃驚得下巴就要掉地上。
“怎麽不敢?怎麽?你想吃我豆腐。”
金若清回過頭來,臉上的表情是疑問,外加一點小無辜。
哎呀,我暈死。
麻蛋,是不是現在的女人都這麽開放?隨便領個男人回家,就能讓他在自己身上動手動腳。
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人長得絕美,心思卻是齷齪難堪。
她要是我媳婦,我肯定大耳刮子抽不死你。
不要以為人長得漂亮,全世界就得額外給你關照,還要比平常人多出一份對你的寬恕。
路塵來到床邊,立身看著趴伏在床的窈窕身影,口中的唾液不爭氣地往喉嚨深處掉。
“就這麽捏嗎?”
雖說眼睛背叛了心,好在嘴巴還能把持住,路塵的語氣生硬,話中能聽出嫌棄的意思。
金若昕也聽出來了,翻了個半身,手撐起頭,斜挑著眼,往上看著路塵。
“怎麽著,不樂意啊?”
“倒不是,我現在餓得前心貼後背,能不能等我吃了飯有了力氣,再來給你……”
“給我什麽?”
金若清的挑逗之意和戲謔的表情,讓路塵牙關打顫。
麻蛋,這種情況上一世還真沒碰到過,也不知道是幸運呢,還是穿越帶來的福利。
“你想給我按摩,我還不樂意呢,我隻是試一試你,看你有沒有對我存壞心思,下去吃飯吧。你的住宿就是盡頭那間客房,嗬嗬嗬。”
路塵終於走出了房間,一路他是腹誹不已,女人橫豎兩張嘴,怎說怎有理。試我,信你才是鬼呢?
看她嫻熟的趴伏動作,定是“作‘死吧’”的常客,不知道有多少男服務員的手,在她身上留下手印。
路塵一想到那種畫麵,剛剛喉嚨裏掉下去的唾液,頓時有了跳出來的衝動。
得得得,不能再想,會影響自己如山嶽般壓迫而來的饑餓感,就現在自己的饑餓程度,吃一頭牛完全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