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心魔作祟
最終,樂初霽不情不願的跟著去了,上魔族的金車時,他還故意和楚從瑆撞了一下。
楚從瑆轉頭道:“你撞著我了!”
這種碰瓷兒在容鬱眼中,無異於為引起師尊注意而刻意說出的調情言語,活脫脫一個楚從瑆茶,他差點兒一腳將樂初霽踹下金車。
幸好被楚從瑆及時攔住,道:“我們坐後麵那輛,這輛人太多了。”
正以為和楚從瑆能共乘一輛時,容鬱眉眼都融合下來,帶著一層淺淡的笑意,剛要打個響指啟動金車。
蘇扶一溜煙兒奔了上來,把他朝側邊擠了擠,趕緊說道:“地方還大著呢,叫我也上來。”
要不是金車啟動升至半空,容鬱非得將她丟下去不可。
蘇扶自動蹭在了楚從瑆身旁,道:“還是你激靈,不愧是女主角,小冥君就眼睜睜看著柳川對我下了三四次手,封住我的嗓子,他都沒注意到,真是氣死我了!”
“嗯。”楚從瑆撇嘴道:“是挺過分的。”
等金車飛到半空,蘇扶絮絮叨叨講了許多,容鬱被吵得聽不下去,隻好開口:“蘇扶,你是幾天沒講話?攢了這麽多?”
蘇扶衝他做了個鬼臉,有意氣容鬱,直接將腦袋埋進了楚從瑆懷裏,笑嘻嘻道:“來,媳婦,波一口。”
楚從瑆麵無表情垂眼道:“小冥君在瞪我。”
然後將她腦袋扳直,“我可不想被他寫進生死簿上。”
“師尊,”容鬱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地想要轉移話題,道:“遇年會不會和柳川是一夥的?”
“是,你猜對了。”
“那剛才怎麽沒追?”
“人多嘴雜,解決完食腐獸,他肯定早就跑了,追也沒用。”
楚從瑆想起來了什麽,道:“聽說你跟柳川用心魔又引開了一次食腐獸?”
容鬱悶悶的“嗯”了一聲。
然後腦門兒上就得了一個暴栗,楚從瑆恨恨說道:“你明知心魔危險,卻還是一意孤行,怎麽,是將師尊的話當作耳旁風嗎?”
“不敢。”
至此一路無言,楚從瑆沒真的生氣,容鬱是的確累到了,頭一歪便靠在她肩膀上睡著了。
蘇扶還有一肚子話,咬著嘴唇怕吵醒容鬱,隻能氣憤地瞪著他。
半日功夫,到達焱嬰宮外五十裏。
金車剛一落地,容鬱便睜開眼來,嗓子微微有些啞,道:“人多眼雜,一起去的話反而不方便,不如就我跟您先去。”
“好,”楚從瑆道:“有些事情我恐怕得跟你提一遍。”
“師尊。”
容鬱盡力平穩的聲線中染了幾分哭腔,楚從瑆驚奇低頭看他,“怎麽了?”
然後下意識將手放在他額頭上,“做噩夢了嗎?”
“不是。”
容鬱坐直身子,蘇扶注意到場景不妙,拔腿便跑,給他們二人留下空間。
“我剛才夢到了一些事,”容鬱自從去了七星穀後,發了一場高燒,醒來便將許多事情都忘了,也包括自己的出身,他道:“我夢見我是被母親,親手送出去的。”
楚從瑆正想說這個,聞此,眼中滿是心疼,愛憐道:“其中興許有什麽誤會。”
“可我親眼所見,陸行雲將我帶到了一處獵戶家中告訴我,傍晚便來接我,我在門口等了許多個日日夜夜,找不到回家的路。”
楚從瑆擁住了她,拍著容鬱的背道:“師尊明白,有師尊在。”
樂初霽站在遠處遙遙望著,耳邊響起父親剛才所說的話。
“我看你對姓楚的有幾分情誼,畢竟你們拜過高堂的,喜歡她也不丟人,隻要你這回跟著去了,指不定還能抓住機會叫她對你生情!”
“爹!”
樂初霽氣得大喊反駁,那叫什麽事!他堂堂一個少君,怎麽可能如此卑微!
主君將他踹出去,道:“你自己看著辦,別忘了你可是狐狸,要是得不到意中人的愛,會短命早死的。”
於是自己便跟了過來,但望著眼前場景,小藍握緊了拳頭。
等他們過來後,經過一番商議,楚從瑆和容鬱先去探路,其餘幾人在遠處等候,若有求助,以煙花為信。
秉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容鬱先潛入焱嬰宮後,去的第一個地方是自己寢宮,果然這裏守衛鬆懈。
他指著旁邊的院子說:“那就是我母妃的寢宮,我記憶中,她是一個很溫柔的人,但是很少笑,也不願意見魔尊。”
想起她後來送走自己一事,容鬱說不下去了,楚從瑆道:“顧老爺送給我的東西還沒看完,不如我們先去弄清楚實情頭尾,再做判斷,萬一其中有什麽誤會的話……”
其實楚從瑆心底都不相信會有什麽誤會了,魔尊後來態度大變,明明是費盡了千辛萬苦,才得到了陸行雲,卻棄之如敝屐……
果然,渣男就是渣男!
楚從瑆心裏罵了句,轉頭對容鬱道:“你母親說不定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聽師尊的,不要衝動。”
她抬手安慰性地拍了拍容鬱肩頭。
兩人一番合計,打算先去找容修,看能不能靠智取偷來“十萬大山”,等寶貝到手後再去與魔尊對峙,親口問出當年實情。
可惜還沒等實施計劃,背後便風聲忽至,這偷襲的人明顯修為不低!
楚從瑆轉身欲一劍回擋,卻被容鬱搶先一步,她劈了個空,定睛一看,來人正是魔尊。
“我若是早知道你今日會做出這種事情,當年就應該親手出了你這個孽種!”
魔族嗬斥了一句,充滿怨毒與憤恨,楚從瑆不用想都知道,容鬱如今的臉色竟然很是難堪。
對了數十招,容鬱被那句話刺激的雙目通紅,隱隱有些不知該說什麽好,便在這時,大門開了,魔尊與他同時後退。
搶在秦濃進來前,兩人翻牆躲進陸行雲的院中,驚奇發現這裏保存完好,與當年公主府修建的一模一樣。
桌椅上一絲灰塵都沒有,楚從瑆正要開口感慨的時候,忽然脖子一緊,雙腳離開地麵,被人掐著脖子生生按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