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真心

  麻美朝廚房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小聲說道：“你應該還不知道，繪裏奈自從上大學開始，被騙過很多次，最慘的那一次是她剛上大學，獨自一人從北海道的老家來到東京，還沒到學校，她身上的錢就被騙光……”


  話還沒說完，高阪繪裏奈忽然從廚房走了出來。


  “麻美，不要揭我的老底。”


  她開口說了一句，很快又朝石川司問道：“石川同學，能不能來幫忙？”


  “哦好。”


  石川司有些遺憾，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起身到廚房幫忙。


  整個廚房非常的小，哪怕隻有兩個人站裏麵，依然顯得有些擁擠。


  因為靠得近，所以石川司能聞到高阪繪裏奈身上淡淡的芳香。


  他忍不住多看了高阪繪裏奈一眼，上半身是一件米白色的毛衣，下半身是一條黑色的長裙，整個身形從背後看著纖細嫋娜。


  不知道是不是身份轉變了的原因，明明高阪繪裏奈隻是普普通通地站著，石川司卻感覺她有些難以靠近。


  “高阪老師，我需要做什麽？”石川司主動問道。


  “等等我洗好菜了，你幫我端出去。”高阪繪裏奈回答道。


  “哦。”


  石川司倒也沒覺得意外，因為他知道高阪繪裏奈隻是突然發現幾個大學同學會在他麵前多嘴，所以找個借口將他支開。


  他一邊欣賞著高阪繪裏奈的背影，一邊默默等待著。


  很快他又聽高阪繪裏奈說道：“對了，你打個電話跟你爸媽說一聲吧，就說你今晚在老師家吃飯，吃完就回去。”


  “不用。”


  石川司微微搖頭，“我現在是獨自一人在外麵租房，不用跟誰報備。”


  “你高中都還沒畢業，你爸媽能允許你獨自一人在外麵租房？”高阪繪裏奈忍不住回頭看向石川司。


  石川司沒說自己的身世，而是說道：“這叫提前鍛煉獨立自主的能力，況且高阪老師覺得我跟一般的高中生能有一樣嗎？”


  高阪繪裏奈愣了一下，收回目光：“確實不一樣，一般的高中生，恐怕當初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也沒膽量裝模作樣，繼續向我尋求合作，今天更加不會跑來跟我攤牌。”


  “高阪老師，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始終都是將你當做奈奈老師來看待的，沒在第一次見麵就把我的身份告訴你，這是我的不對，沒告訴你我早就已經看穿了你的身份，這也是我的不對，我向你道歉，但除此之外，我真沒想過要欺騙你。”石川司解釋道。


  高阪繪裏奈顯得很是平靜：“我知道，沒有要怪你的意思，因為我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而且我也有不對的地方，也欺騙過你，所以咱們現在算是兩清了。”


  石川司心頭一喜：“高阪老師的意思是……？”


  “意思是現在兩清了，過去的事情既往不咎，就當什麽都沒發生，不過今後要不要繼續合作，我還得好好考慮考慮，你之前也說過會給我幾天時間考慮，不是嗎？”高阪繪裏奈並沒有立刻給出讓石川司滿意的答複。


  石川司略微有些失望，不過也沒太當一回事。


  沒有明確拒絕就好。


  況且就算過幾天高阪繪裏奈還是選擇拒絕，那也隻不過是會讓事情變得非常麻煩罷了，得想方設法統一畫風，得應對隨時有可能出現的謠言。


  至於尋找新的原畫師，這反倒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甚至都不需要如今的石川司親自出麵。


  ……


  晚飯石川司是在高阪繪裏奈家吃的，吃的火鍋。


  吃完之後，麻美、花音和長穀川美和三人都沒準備那麽早離開，不過石川司沒好意思多待，說了聲：“多謝款待。”然後，起身告辭。


  出了403室，石川司一路向下，準備離開公寓樓。


  然而很快，身後傳來腳步聲，緊接著，那個名叫“麻美”的女人的聲音響了起來：“石川同學，等等。”


  石川司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麻美，有些疑惑。


  麻美走到石川司麵前，這才說道：“我借口下來買飲料，特意追來找你的。”


  “找我？”石川司很是不解。


  “你不是說想知道繪裏奈至今都沒有男朋友的原因嗎？我還沒說完呢。”麻美解釋道。


  石川司：“……”


  他雖然是有一點點好奇，但也不是那麽想知道，因為他並沒有追求高阪繪裏奈的想法，高阪繪裏奈有沒有男朋友，跟他關係也不大。


  不過人家特意追來，想告訴他原因，他要是表現得一點興趣都沒有，好像也有點過分。


  想了想，他說道：“這樣吧，咱們交換個聯係方式，改天我請麻美小姐出來喝杯咖啡，到時候再慢慢說？”


  “不用了。”


  麻美微微搖頭，“我長話短說，繪裏奈沒有男朋友，跟她經常被騙有關係，她本質上是個爛好人，所以即使經常被騙，看到別人有需要多半還是會忍不住出手幫忙，但也因為經常被騙，她對周圍的一切都帶著或多或少的警惕，所以想走進她的心裏麵非常困難。”


  “這樣啊。”石川司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麻美笑了笑：“如果哪天你被繪裏奈拒絕了，說明她可能還沒感受到你的真心，到時候就請你放棄或者想方設法讓她感受到你的真心吧。”


  石川司微微錯愕。


  心念轉動之間，他還是說道：“麻美小姐，雖然剛才我說隻要是接觸過高阪老師的人都很喜歡她，但實際上我對高阪老師並不抱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的感情，之前你們聽到的那些話也真的不是我對高阪老師的深情告白。”


  麻美卻有些不以為然，“喜不喜歡都是你的事情，我隻負責給你個提示。”


  說完，她轉身就走。


  石川司站在原地看著，直到麻美的身影消失不見，他才收回目光，暗暗嘀咕：“真心嗎？”


  這種東西，未免太抽象了點。


  話又說回來，他雖然沒打算追高阪繪裏奈，但是，在請高阪繪裏奈幫忙畫遊戲原畫這件事上，算是有異曲同工之妙了。


  也不知道現在高阪繪裏奈有沒有感受到他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