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禦駕親征

  吉村洋文沒等上多久。


  攻勢受挫，傷亡加劇，這在金聲韻地意料之中：如果人類不全是草包，就該對樹人在雙星日有可能的進攻會有所防備，現在的拉鋸，說到底不過是擺在明麵上的見招拆招，利用所有的外在條件，各展所長。


  樹人們已經短時間占領了星航基地地表，破壞了這裏的基建，金聲韻認為對人類造成了不小的麻煩，給到了必要地壓力，已經完成了預定了任務，這時候就該幹脆地撤走。


  但是神殿方麵認為，對人類造的威脅和麻煩還不夠，不足以引起一場地位對等的談判，勒令金聲韻繼續進攻。


  金聲韻對這樣的決策十分反感，他也不認為自己該下死力，很幹脆地向神殿求援了：


  “打不過。”


  神殿對金聲韻“保存嫡係力量”的做法不滿，但也不好現在就趕盡殺絕，而說到增援金聲韻增加戰爭的烈度，神殿方麵也是猶豫的：

  雖說手底下有五個樹人軍團，但這一點家底，丟在這一場戰鬥中值不值得？


  討論來討論去，要減少傷亡，還得向他們的神祈禱，祈求保護。


  鋼骷髏積極求戰。


  這不反常，但是當王道吉發現在靈界2號之內，蟄伏許久的鋼骷髏也同時有了動作，他意識到，鋼骷髏極可能借助這次行動，在靈界內對他動手了。


  那就拭目以待吧！

  鋼骷髏登上戰場，在樹人們的重重保護之下它接近戰場，恐懼、威嚇輪流施展，效果卓越，所到之處人類士兵失去了抵抗的意誌，很快，星航基地剛構建的防禦體係一處又一處地接連告破，基建再次被摧毀。


  成片發生的異狀在指揮部引起一陣恐慌，隨後他們得知士兵們無緣無故地因為發瘋、懼怕而丟失陣地，語言混亂地描訴發生在眼前的光怪陸離的恐懼景象，每個人都不相同，而這種景象在現實世界中並沒有在眾人眼前發生，隻發生在他們的腦海裏。


  指揮部的軍官們同時意識到：能製造這樣大範圍恐慌，必然是有強大的靈能者介入了戰場。


  “諸君還記得四日之前，那一陣無緣無故的恐慌？”吉村洋文鎮定自若，給了指揮部其他人信心，但是他的說話又將眾人的心揪緊了。


  他說道：“能夠直接操控人之情緒的，真有真神所代表的力量。”


  “什麽！”


  “居然是真神，但是……”


  “真神？有神涉入這場戰爭？”警備司令口氣嚴肅，雖然聯邦不承認神，認為神隻不過是強大一些的靈能者，但是，能被一個聯邦軍官冠以“真神”之名的，必然是在靈界深處，某位亙古存在，威能無匹、被真實世界排斥的靈界生物。


  “諸君不必驚慌。真神能幹預真實世界，但往往無法以真身降臨，從眼前我們遭遇的恐慌襲擊來看，祂在此處的力量並不強大。”吉村洋文淡定地說著：“否則，以我們目前的防線難以擋祂的瞬間攻擊。”


  這一點，大夥表示同意。


  接著，吉村洋文拉出戰場實時場景，指著樹人圍成的防護圈說道：“這個存在，甚至沒有強大的肉體，需要依托樹人的保護才能施展秘術，那麽，我們就能斷定，這個存在隻是某位神的信徒，或者說是使者！這個存在隻不過是稍微強大些的靈能者！諸君，這樣的靈能者，我們聯邦剿滅了多少，誰有過計數？”


  大夥聞言臉上露出笑容，放鬆不少：

  “這倒是，我們的先遣隊剿滅的所謂‘神’也不在少數。”


  “是的，不計其數！”


  吉村洋文再次加強眾人信心：“因四日之前的無故恐慌，我已察覺到了異樣，因此通過心靈上的聯係，聯絡母星榮耀之超能士的同僚，我已申請了榮耀之超能士平台的一次超能打擊，帝之超能士平台是我們腳盆雞人最偉大的靈能者聯盟，有他們的幫助，隻要錨定祂的位置，即便是真神，我相信也能將祂撕下一塊肉來！”


  “啊，無視現實世界的距離，靈能者之間的世界，真是妙不可言啊！”


  “無法想象。”


  眾人豔羨地誇讚著。


  吉村洋文點點頭：

  “諸位，接下來我將親自進入靈界進行一場戰爭！”


  “不行，你是此時的指揮官……”警備司令斷然反對。


  吉村洋文卻絕不願意滿足於成為一名“平庸”的聯邦指揮官，隻要有幸領略靈能奧妙的人，無不會沉迷於那種超凡的力量，比任何毒品都令人迷戀，相比之下，凡俗中的身份再高貴，在他眼中都不是最重要的，麵對靈能世界的挑戰，躲在後方可不會令他超凡脫俗：“我是一名靈能者，也是第六營靈能者特別行動隊的指揮官，需要我主持全局！麵對靈能者的敵人，我有無法推脫的責任！”


  警備司令無法理解他的想法，見他的義正言辭，也隻好作罷，以目前的局勢看，擊敗外麵的靈能者，的確是扭轉戰局的重中之重：“……這！哎，你得小心！”


  “明白！等我凱旋吧！”


  “敬禮！”


  攜帶著靈能反饋錨準裝置的機甲被送到前線去了，數量不少，便於以多數據來精準校正坐標。


  一大批擁有靈能的軍官進入特別的浸透艙，一個全息的網絡將他們的意識連接起來，整裝待發。


  借助機械及設備，即便不是完全自我覺醒的靈能者，隻要有這方麵的潛質，這些裝置也能將他們的意識拉入被定義為亞空間的靈界，這些裝置能將他們的意識穩定下來，同時錨準自身的位置以免迷失在廣袤無邊的靈界之中，他們互相連接起來，組成共同的防禦體係，協同作戰。


  這正是聯邦最初為了對付超能者、玄幻事件甚至於神而研究出來的手段，發展到至今，技術已經相當成熟了。


  事實上，風靡地球的全息式網絡遊戲，正是這項技術在民間的運用，旨在從民間篩選出靈能者的好苗子、佼佼者。


  作為指揮官，同樣也是靈能者，吉村洋文也進入了靈界，一艘以算力和靈能構建的戰艦之中。這是他們的作戰單位，也幾是吉村洋文的神國，一種介乎於真實和虛幻之間的“亞物質”，也是靈界中存在的“實物”。


  各個崗位的位置之上，一道道白光閃耀，在登陸艙的位置，被錨定位置的靈能戰士的靈體出現，基本上都是個戰隊的軍官，他們的形態與現實世界有些不同，但大致還是能認出其身份的。


  吉村洋文的意識遍掃全艦，看到一個不穩定的靈體，眉頭微蹙：“啊！是藤見君！你身體抱恙在後方休養，你的靈體還沒有痊愈，怎麽能任性地參與這一場戰鬥？”


  滕建真幸臉色毅然：“收到指令我就來了，為了腳盆雞的榮耀！”


  “啊，真是帝國軍人之表率！”吉村洋文聞言滿臉欣然之色，沒再多問：“那麽，出發吧，準備戰鬥！”


  通過靈能反饋錨準裝置受到的攻擊數據，不斷校正靈能者的靈體所在的位置，複雜而龐雜的數據匯集起來，逐漸確定了一係列坐標點。


  吉村洋文不是很明白聯邦之外的靈能者是怎麽尋找靈界目標的，據說靠的是一種靈覺，現在靈能學者們還沒有研究出規律，但是沒關係，“計算”就是聯邦的方法。


  “還沒有算出精準坐標嗎？”在自己的“神國”中，吉村洋文不怒自威。


  “長官，我們儲備的算力還是差一些。”副官解釋道。


  “抓緊時間。”


  “是！”


  “長官，經過計算，我們發現這一係列坐標是一條通道，目標的最終定位在這裏！”沒多久，作戰參謀匯報：“經過觀測，那是一個神國！”


  “神國？”吉村洋文嚴肅起來：“靈壓多少？”


  神國可大可小，無法以大小規模來判斷實力，後來專家們發現，神國屬於以靈力為主體凝聚起來的亞物質體，這樣匯聚起來的亞物質會對周圍空間產生一定的力，一個神國的大致實力，可以通過它對周圍空間產生的一種壓迫力來判斷，這種壓迫力叫做靈壓。


  “5-8個靈壓。”


  吉村洋文頓時沉思起來，5+的靈壓說明此神國凝實程度不低，要知道他的這艘精心打造的靈能戰艦，對外產生的靈壓不過0.03，當然，這是考慮到隱秘功能而特意設計成這樣的，但是即便是戰艦的真實靈壓，也不會超過0.1。


  如果單純按靈壓來對比彼此的實力，己方挑戰對方，完全是以卵擊石。


  但是5-8的靈壓，浮動率達到自身靈壓的百分之50左右了，跨度如此大，說明這個神國極度不穩定，吉村洋文想到一個詞：外強中幹！

  一念至此，吉村洋文哈哈一笑，副官連忙問他為何發笑，吉村洋文說道：“靈壓不低，但是隻不過是拚拚湊湊，堆疊起來的紙麵實力，那個存在降臨之後，冒充成為樹人的神，貿然吸收信仰，導致神國膨脹過快，根基不穩，他的神國處於不穩定狀態，神國的晶壁力係數不會太高。”


  話是這麽說，但吉村洋文絕不會掉以輕心，戰艦內精於計算的軍官已經開始根據以往收集的數據，計算此次樹人神可能吸收信徒的大致數量，套入專家們統計出的晶壁力係數散溢公式，以此確認這個神國的原本的晶壁力強度、目前的晶壁力係數，以及不穩定係數峰值等多種數據。


  這些數據在坐鎮中央的吉村洋文心中一一閃過，與此同時，這一份數據也實時通過一種心靈的通訊，傳遞到了他的靈能導師，也是他的上位者——榮耀之超能士軍團的副團長、帝之超能士平台的榮譽專家——伊藤千織那裏。


  吉村洋文有一種感覺，幾乎是瞬息之間，他的靈能導師就通過心靈上的隱秘聯係，對他指示已經傳遞過來：

  “按數據分析不是一個強大的靈能世界，搭建者大概率不是真正的神，有搶奪的可行性和價值……申請超能打擊的代價不小，吉村君，一定要取得勝利，否者你得接受失敗的懲罰。”


  吉村洋文不禁打了個冷顫，腳盆雞人的光榮傳統，嚴密的上下階級觀念，又因為靈能者的特殊性，在開放心靈聯係給了伊藤千織之後，實力強於他的伊藤千織不僅是他的上位者，也成為了他實質上的主宰者：一個念頭就能令他生死不能，逃到天涯海角都無處躲藏。


  她說了會有懲罰，就一定會有懲罰——就如同他對自己的下位者那樣。


  吉村洋文立刻打起了精神，他絕不能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