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想走捷徑
出於對王道吉的倚重，辛格這次前往市集帶上了王道吉，他也怕到時候說不動那頭靈能帝國的蛤蟆精，帶上王道吉以防萬一。
現在他完全相信王道吉的狡猾，這家夥一定是移植了狐狸的基因！
不過無所謂，隻要是能夠幫他賺錢的基因，都是好的基因。
王道吉第一次見到了這個來自靈能帝國的外星生物，滿足了他的好奇心，這頭巨大的蛤蟆長得跟人類沒有任何搭邊的地方，但是不妨礙大家還是叫他外星人。
在辛格的介紹下，王道吉知道了他的稱呼，類似是聯邦語的發音吉，短促鮮明。
蛤蟆吉聽懂了他們的來意，他頗有威嚴的詢問辛格：
“那一個蘑菇，是長在樹人的邊上嗎？你確定它跟樹人是共生的？”
辛格對上他的慘白眼睛，心裏發慌：“……是的。”
“唔”，蛤蟆吉撓了撓他的尖角，說道：“這倒是一個有趣的……可能……那就這樣吧。”
一聽沒有後續，辛格聞言急了：“可是這個樹人還在我的農場中……”
“那跟我有什麽關係呢？”蛤蟆吉慢條斯理地說道：“我隻是收你的貨。”
辛格看向王道吉，示意他，這是你想出來的主意！
周吉搖搖頭。
辛格沒想到他臨陣脫逃，臉色陰晴不定，說道：“這樣的話，那開工就隻能等5天後了。”
“我不會在這裏停留太久。”蛤蟆吉根本不吃這一套，說道：“好了，你先出去吧，我有話要對你身後的夥計說。”
辛格難以置信地看了看王道吉和蛤蟆吉，完全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這兩個人沒有進行過交流，這個蛤蟆為什麽會突然一腳踢開他？他找這個兔區人什麽事？
辛格滿腹的疑惑和不滿。
看著疑神疑鬼的辛格，王道吉心中歎了一口氣，你剛才在怕什麽？
如果這頭蛤蟆真能感覺到人的恐懼，在回答他問題的時候心中害怕，他會管你是因為說謊而害怕，還是因為害怕他的醜？
害怕意味不堅定，他肯定會懷疑的，所以才說可能，說出的回答自己都不確信，怎麽能指望別人相信你呢。
而一旦你開始怨恨我，而這個蛤蟆精又能感知怨恨的話，他一定會奇怪為什麽會這樣，接下來他一定會想到，我才是出這個主意的人。
沒想到這世上居然還真有感知恐懼和怨恨這樣奇特的能力。
辛格萬般不願地離開了，臨走時不忘警告似地瞪了王道吉一眼。
王道吉簡直要對他翻白眼：辛格，你把我賣了，還在怨恨我，簡直就是二百五！
當房間裏麵隻剩下王道吉麵對蛤蟆吉的時候，他立刻感覺到了壓力，這頭蛤蟆精似乎在以眼睛看不到的某種方式壓迫他的神經，使他的精神莫名緊繃起來。
配合此時蛤蟆的詭異的眼睛，真有一種令人心裏發毛的感覺。
不過既然有所防備，這點程度還不至於令王道吉害怕起來，如果一個人長期生活在貧窮的狀態之下，那他害怕的東西還真不會太多，無產者就是這樣的，更何況不久前他還欠了一屁股債。
因此，現在王道吉的心比無產者還堅定。
蛤蟆吉莫名地看著他，這個人類不怕他，情緒始終平和，這就是目前如日中天的地球聯盟的真正的公民嗎？那個農場主可比不過他。
蛤蟆吉隻能直奔主題，說道：“是你找到了那個蘑菇……後來發現那個樹人的，也是你？”
“是的。”
“那麽，你認為是那個樹人的原因，才是那個蘑菇出現的原因。”
王道吉坦然說道：“很顯然是這樣的。”
“哦。”
“蘑菇與樹人共生，因此吸收了他的恐懼和怨恨，這樣的事情很常見。”
“常見？”蛤蟆吉懷疑道：“在你們的地球聯邦，這樣的說法會被視為異端，你們這些唯物者通常會說，是蘑菇裏麵的某種成分導致人產生的幻覺。”
“神如果客觀存在，那他就是科學的，唯物發展到極端就是唯心，科學的盡頭就是神學。”
蛤蟆吉不由動容：“的確如此……你是做什麽的？”
“我是一個古代神學研究員，通常會通過一些文獻和民間野史的記載研究古代種花神係、希臘神係、北歐神係、埃及神係，日、本神係以及非洲神係……當然後麵兩種神係寫的人比較少，留下的……文獻不多，我沒什麽太多的建樹。”
蛤蟆吉感慨道：“沒想到，你們那邊居然有這麽多分支的神。令我疑惑的是，既然是這樣，為什麽你們會走向唯物，極端排斥神學。”
王道吉說道：“當你能通過自己得到所求，為什麽要求諸於神呢？”
蛤蟆吉沉默了一會兒，嘎嘎怪笑起來：“你們，何其的自大！那你為什麽要研究神？”
“想走捷徑。”
“……”
“神賜予我一樣東西，我得付出一些代價，而我要靠自己努力獲得，努力的過程中就是付出代價的過程，既然如此，我為什麽不選快一點的？時間很寶貴的。”
……蛤蟆吉居然被他的一番說辭搞得思維混亂了，他有些惱怒地說道：“信奉神，這不是交易……你這個愚蠢的唯物者，還是唯物的那一套！”
王道吉衝他笑了笑：“吉先生，您是一個商人，您比我更懂這其中的奧妙。我願意信奉神，按他的喜好取悅他，他或許會回應我的祈求，我是謙卑的。吉先生，您的神能接受我這樣誠實的信徒嗎？”
蛤蟆吉又停頓了好一會兒，沉聲道：“你能奉獻什麽？”
“當然是恐懼和怨恨。”王道吉道：“在這個星球上，到處都是，而我恰好又是一個種蘑菇的專家，我們為什麽不快點行動起來呢？”
聽到這裏，蛤蟆吉終於被說服了，但他警告王道吉：“如果我發現你在說謊，我會讓你明白什麽是真正的恐懼和怨恨！”
“當然。”
蛤蟆吉點點頭，下了逐客令：“等你們找到那個樹人，再來通知我。”
王道吉卻不離開，而是要求道：“我希望得到那種能夠感知恐懼和怨恨的辦法。”
“喔。”
“在森林中樹人很容易隱藏，他們偽裝起來的時候跟一棵樹沒有差別，但那個樹人一定恐懼和怨恨人類，如果他發現我，而我在附近，我就能感覺到他。”
蛤蟆吉大笑：“說的有道理，但是，這種能力是神的恩賜，我可沒辦法給你。”
“但您可以告訴我怎麽向神祈禱。”
“哈，你這個自大的人類！”蛤蟆吉顯得很不高興，這個人類憑什麽會認為神會回應他？雖然說為神傳播信仰，招收信徒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但他現在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他感覺自己被人牽著鼻子走。
但是，如果故意阻礙神的信仰傳播，在接近神的時候，神會發現這些，神會認為他是不忠的，後果太可怕了。
蛤蟆吉心想著，那就讓神來決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