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是他故意為之
“你知不知道剛才到底有多危險?”
沈一笠緊緊抓著箏箏的雙臂,壓抑著心底翻湧的情緒,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
箏箏也沒有追問剛才的問題,而是安慰似的開口道:“放心,我心裏有數,不會有什麽危險的。”
“你心裏有數?你可知道剛才要不是青執及時控製了驚馬,你這條小命就沒了!”
沈一笠陰鬱的盯著箏箏,語調都似乎壓抑著滿滿的怒火,直把原本信心滿滿的箏箏都盯得心虛了起來。
“也不是很危險的。”
箏箏垂眸嘟囔道,眼見著沈一笠又要嗬斥,一旁的小男孩兒突然掙紮了起來。
“娘,娘……”
小男孩兒一邊掙紮著,一邊朝著另一個方向伸著手,似乎看見了什麽人。
正在僵持的箏箏和沈一笠,也立刻被小男孩兒的反應吸引了注意力,同時朝著那個方向看了過去,便瞧見一個滿眼焦急的婦人,正跌跌撞撞的朝著這邊趕了過來。
“娘!”
小男孩兒在婦人出現之後,就像是忘記了哭泣,一直朝著婦人伸出手去。
不過看著人群混亂的場景,箏箏還是沒有放手讓小男孩兒迎上去,畢竟這兒的事有些亂,還是等婦人自己過來接小孩兒才行。
“寶兒,不是讓你抓住我的手嗎?為什麽放開了?你是要嚇死娘嗎?”
婦人趕過來之後,什麽都沒說就先將小男孩兒摟入了自己的懷中,緊緊抱住,像是擁抱著失而複得的珍寶一樣。
母子兩人相擁而泣,小男孩兒也因為進入了熟悉又溫暖的懷抱,像是所有的委屈都爆發出來了一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起來。
婦人連忙安撫,自己也默默流起了眼淚。
“當真是膽大包天,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正在此時,一聲嗬斥傳入了箏箏和沈一笠耳中,兩人幾乎同時回頭看去,便看見青執正和一人發生了衝突。
而那個人,正是剛才在馬車前頭,努力扯著瘋馬韁繩的車夫。
青執在控製了瘋馬之後,就停在原地沒有了其他動作,像是在等待著命令一樣。
而馬車上的車夫,卻將沒有因為自己差點釀成大禍而反省,反而在跳下馬車之後對著青執橫眉怒目的嗬斥了起來。
“知道馬車裏坐著的是哪一位貴人嗎?若是讓我家主人受驚了,你們擔待得起嗎?”
馬車夫囂張的樣子,好似他才是那個身份尊貴的人似的,目空一切的樣子就像是將周圍的所有人都當成了空氣。
也難怪剛才那馬車會在街市之中快速穿行,根本不是因為馬匹得了瘋病,或者因為什麽受了驚嚇,而是這個馬車夫故意為之!
這樣的認知是在場不少人心裏同時出現的,再朝那馬車夫看去的時候,眼神之中就多了幾分譴責意味。
然而那些圍觀行人的譴責目光,根本就不能讓馬車夫有半點的自責,他反而洋洋得意的昂了昂下巴,微微側身露出了身後馬車,和馬車之上的徽印。
“看清楚沒有。”馬車夫傲氣的朝著青執示意,然而青執卻根本不理會他半分,氣得馬車夫差點兒就對著他破口大罵起來。
不過,青執沒有去看那馬車之上的徽印,沈一笠卻正著看見了。
“那是……”
沈一笠所在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那一枚雕刻在馬車之上的徽印,在看到徽印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凝了凝,神色都變得凝重了起來。
“怎麽了?”
箏箏看到了沈一笠臉上的變化,不由得疑惑開口問道。
然而沈一笠卻並沒有回答,而是目光死死的盯著那一輛馬車,那眼神就像是夾著火,要將那一輛馬車給整個兒燒成灰燼似的。
箏箏:就很莫名其妙。
就在箏箏疑惑不解的時候,那個囂張的馬車夫已經準備對青執動手,想要讓他為剛才平白無故扯住他的馬車之事,跪下給馬車裏的人道歉。
青執依舊冷著一張臉沒有任何的表情,整個人都像是沒有任何情感似的,任憑那馬車夫在自己麵前口若懸河,也依舊不為所動。
“嘿,不給你一點兒顏色瞧一瞧,你是不知道害怕怎麽的?”
自己一直說話卻一直被無視,馬車夫瞬間就暴燥了起來,撩起袖子就準備跟青執動手,然而剛剛動了一下,箏箏就直接站起身嗬斥了一句。
“住手!”
一聲嬌喝讓那馬車夫愣了一下,看到箏箏是個女子之後,原本的警惕便轉化成了不以為然。
他還記得,就是這個女人剛才突然衝出來,驚擾了車馬,才會讓他駕駛的馬車失控,他甚至險些從馬車上摔下來。
這會兒,馬車裏的主人沒有責怪他,但並不代表待會兒回去之後他就不用受罰,既然注定了要受罰,那他現在就先將所有火氣都撒在這些人身上好了。
要不是他們,自己哪兒會控製不住車馬,讓主人受到驚擾?
所以,都是他們的錯!
馬車夫這麽想著,就連看著箏箏一個弱女子,和站在她身邊的小孩兒,都覺得他們不該活著站在自己麵前似的。
“沒跟你們算賬,你們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馬車夫憤憤的盯著箏箏,凶神惡煞的嗬斥道:“你們走路不看路?傷了我們的馬,驚擾了我家主人,你們該當何罪?”
箏箏還第一次見到這種,明明自己才是有錯的一方,卻偏偏要怪罪別人的家夥,不由得直接氣笑了。
“這裏可是街市上,你剛才那麽駕馬車,可以說是縱馬行凶了,你不道歉也就罷了,現在還怪起我們來了,還有沒有王法了?”
箏箏氣憤至極,恨不得直接放自己的小碧去咬這人一下。
小碧正是她腰間的那一隻靈蛇蠱,雖然不能咬死人,但隻要咬一下,箏箏還是有辦法教訓一下這個可惡的馬車夫的。
箏箏手指不由得顫了顫,隱隱有種蠢蠢欲動的感覺,不過看了看周圍那麽多人,箏箏還是選擇了放棄動手的念頭,就當是自己心善,放過這人一馬了。
“王法?你是不是覺得,在我家主人麵前談王法有用?”
馬車夫囂張的看著箏箏,咧嘴笑了起來,就像是箏箏剛才所說的話無比好笑似的。
箏箏眉頭皺了起來,她不認識馬車夫身後馬車之上的徽印,自然不知道馬車裏到底坐了什麽人。
不過在場的不少人確是已經認了出來,不由得紛紛變了臉色,有些膽小的,連圍觀都不敢了,一個接著一個,悄無聲息的退出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