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翻臉比翻書還快
“我現在要給你紮幾針,你得配合我一下。”
箏箏揚了揚自己右手指間細長的銀針,眼神誠摯的解釋,然後不顧沈一笠的反對,趁著他手腳無力的時候,一把就扯開了他的衣襟。
原本就有些鬆散的裏衣,被箏箏這般粗魯對待,一下就被迫敞開,露出了裏麵大片白皙的肌膚。
沈一笠的膚色很白,卻不似女子一般白中透著粉色,反而是一種透著病氣的蒼白色,白中隱隱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青灰。
箏箏來不及多想,手指翻飛間,幾根原本還在指尖的銀針,便在頃刻間精準的刺中了沈一笠心髒附近的穴道上。
如此還不夠,隻見箏箏將七八枚銀針都紮在了沈一笠身上之後,瞬間神色一凝,開始伸手一根一根細細撚動了起來。
伴隨著箏箏的舉動,她指尖的銀針也開始微微顫動起來,而當箏箏放手的同時,隻是屈指輕輕的在銀針之上彈動了一下,那原本已經靜止了的銀針,居然也跟著無聲的震動了起來,隻是那種震動弧度除了一開始能看到些許之外,慢慢的之後就會變得十分輕微,以眼睛觀察的話很難看出那些銀針其實都在小弧度的震動著。
這乃是行針手法中的一種彈震法,在紮針之後輕彈銀針尾部,促使銀針不斷震顫,用以加強針感的作用。
箏箏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沈一笠根本還沒有來得及阻止,箏箏就已經將一切都做好了。
不過看著箏箏有條不紊的給他紮針,沈一笠想了想還是選擇安靜的靠在床頭養精蓄銳,他閉上眼睛默默承受著身體之中傳來的不適感,然而片刻之後,他卻發現之前還折磨著他的悶痛在開始緩慢消失著,他睜開眼睛,看見箏箏此刻正專注的觀察著那些銀針的情況。
她微微垂著腦袋,為了能夠更準確的確定銀針的震顫情況,於是距離沈一笠的胸膛十分之近,近到好似連輕緩的呼吸都能被他感受到一樣。
從沈一笠的角度看去,隻能看見一雙微斂的雙眸之上,卷翹的睫毛時不時的輕顫著,神情專注而認真。
一股疑惑之感在沈一笠的心中不斷盤旋,讓他實在有些理解不了。
眼前這苗疆神女到底為什麽要做這些事情?
即然是個探子,不是該越發低調越好嗎?然而如今看她的所有舉動,倒是比自己想象之中的還要張揚,而且沈一笠實在有些想不明白,她為什麽這麽主動想要幫他治病?
思緒在腦海裏飛速轉動著,突然想是有什麽東西連通了一樣,讓沈一笠突然有種豁然醒悟的感覺。
她定然是為了博取自己的信任,才會這般積極幫自己治病,如此一來,等自己放鬆了警惕,她想要打探情報自然也就越發容易了!
沈一笠心中一驚,覺得自己猜想的定然就是真相,於是目光再看向箏箏的時候,眼神之中便多了一份審視,心中也越發警惕了起來。
正專注著給沈一笠紮針的箏箏,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又被眼前的男人給懷疑了,甚至因為想得太多,對她還越發警惕了起來,若是知道的話,隻怕要氣得直接給沈一笠再多紮幾針了,而且要專挑痛感最明顯的地方紮去。
差不多一盞茶的功夫,沈一笠便感覺自己的身體情況緩和了許多,而箏箏也開始將那些銀針從他身上取了下來。
“你的身體不適合情緒起伏太過激烈,隨意夫君以後可要好好注意一下了。”
將銀針重新放回布包上,然後將布包捆好放回到自己的懷裏,期間箏箏還一直苦口婆心的叮囑著沈一笠,那語氣好似沈一笠就是一個不遵醫囑的難纏病人一樣,讓沈一笠險些又把自己給氣著了。
深吸一口氣,沈一笠閉上眼睛緩和了一下情緒,這才睜開眼用冰冷的目光瞪著箏箏,嗤笑一聲嘲諷道:“你以為是誰將我害成這樣的?”
箏箏抬眸,歪了歪腦袋一臉不解。
沈一笠拳頭握緊,牙關緊咬著,從牙縫之中蹦出了幾個字來。
“若不是一早醒來看見你的這張臉再旁邊,我也不至於被嚇了一跳,情緒起伏過大引發舊疾。”
說著,見箏箏還賴在床上,便抬手指了指地麵,不耐煩的嗬斥道:“下去,沒有我的同意,不準再上來。”
箏箏摸了摸鼻子,一臉心虛的摩挲著下了床,對自己這張臉把沈一笠給嚇得舊病複發這事,心裏有那麽一點點的內疚。
她尷尬的著看向沈一笠,幹笑兩聲道:“我就這張臉嘛,夫君你以後看多了自然也就習慣了。”
沈一笠:……
莫名想要翻一個白眼。
“哼!”
沈一笠冷哼一聲,不想跟箏箏繼續說話,不耐煩的趕人:“沒什麽事就趕緊離開,別在我眼前晃,煩人。”
箏箏憋憋嘴,嘟囔道:“剛用完人家,現在就趕我走,夫君太無情了。”
難道大穎的男子都這般翻臉比翻書還快?和苗疆男子實在是不一樣。
“你在嘟囔什麽?還不趕緊滾出去。”
沈一笠見箏箏還沒走,橫眉冷目的盯著她,許是因為生氣,剛剛還平緩下去的呼吸,這會兒又變得稍顯急促了起來。
“你別生氣,我這就走。”
箏箏見狀,怕他又被氣著了,那自己剛才的努力可就白費功夫了,隻能順著沈一笠的心意來,連忙安撫著說話,然後也不敢停留,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準備往外走。
沈一笠見她有了動作,心情也緩和了下去。
隻是箏箏在走了兩步之後卻又停了下來,回頭看向沈一笠,問道:“那個……我還有一件事。”
沈一笠剛剛吐出的一口氣生生截住,眼神如刀一般朝箏箏射去,箏箏迎著沈一笠那儼然要吃人的目光,幹笑兩聲說道:“我家大小姐找不到了,不知道夫君吩咐人將它關在哪兒了?”
這件事本來昨晚她就想問的,隻是後來不知怎的就給忘記了,還好這會兒想起來了。
“你家……大小姐?”
“對啊,就是我養的那隻鷹,雖然有的時候很凶,但大多數時間還是很乖的。”箏箏猛點頭道。
沈一笠眉頭蹙起,覺得這個苗疆神女腦子裏的想法實在叫人不敢苟同,一個女兒家養鷹這種猛禽做寵物?還給取名叫大小姐!
難道苗疆的女子都這般凶殘?
不想再跟箏箏說話,但見箏箏一副他不說話就不走的架勢,沈一笠最終還是十分不耐煩的擺擺手,讓箏箏去找府裏的管家,府裏的大小事務,管家都能處理。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箏箏這才滿意的離開了房間,而沈一笠也終於感覺耳邊清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