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溶洞
回到酒店後,我又去敲了門,他們兩個還沒有回來。
閑著也是閑著,點開瀏覽器還是沒有回複,翻開了那位博主的首頁,最上麵的那條動態是三個月前,上麵是幾張石齋的照片。
最近上線時間是三個月前就說明這個博主沒有注銷賬戶,石齋?剛才我出去逛了幾條街,好像都有石齋,又將照片仔細看了看,也許能從中間知道點什麽。
其中一張是玻璃櫥窗裏的石頭,隱隱約約能看見一塊藍色的路牌,上麵好像是‘銀屏街’三個大字。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打開了地圖,輸入了關鍵詞,地圖顯示它就在六點五公裏處。
紅豔豔的日頭斜掛著,我的心好像有什麽東西要立馬破土而出,沒有思索太多拔了房卡出了門。
到達銀屏街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道路兩邊的燈透露著暖黃,路上隻一兩個行人,偶爾有白色的塑料袋從街麵飛至空中。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大概說的就是我現在這種處境。
反正就挺戲劇的,按照照片的位置進了一家石齋,將照片給老板瞧了瞧,沒想到人還真知道在哪。
中途方行旅打了電話過來,我問了老板具體位置就匆匆忙忙回了酒店。
在走廊裏見兩人滿臉疲憊,本著報喜不報憂的心態,也隻是簡單告訴了他們大致位置。
方行旅靠在牆壁上望著天花板上明晃晃的燈,這次換趙安開了口,說今天就先這樣,明天一早一起去看看。
“你們要去山上的三潭啊?”
我們在山腳下的土屋裏找了開水,說話的是一個七八十的老奶奶,花白的發絲總能讓我想起趙阿婆。
“我們看來照片,挺美的,想去拍幾張照片兒。”趙安啃著饅頭有些口齒不清。
“那潭裏有蛇成了氣候,去不得啊!”老奶奶的臉上充滿了惶恐。
高掛在天空的日頭明晃晃的,我背著包跟在方行旅後麵,趙安在前麵打頭陣。
“這什麽鳥不拉屎的地方啊!你們確定是這嗎?這地方能通大卡車,鬧了吧。”
握著大砍刀的趙安揚手將前麵的荊棘砍斷,配合另一隻手裏的木棍開出一條路來。
一言不發的方行旅緊跟其後,這種情況準備開口的我還是特別識相的訕訕收了話頭。
這次我到是真體會到了什麽叫做望山跑死馬,夏季的日頭很大,我們坐在竹林邊的溪石上吃著幹糧,麵前就是兩三米寬幹涸的河床。
這麽大的流量從此處經過,那處岩洞前有那麽大一潭溪水,可以確認我們的大致方向是對的,順著河道基本是沒多大問題的,也省得我們像無頭蒼蠅一樣在山裏頭到處亂轉,夏天的密林到處充滿了危險。
休息夠的趙安便起身拍著照片,看來真是幹一行,愛一行,都不用我們提醒他都記得要拍照了。
見我盯著他,便停止擺弄他的相機,“以前的人是怎麽找借口進山的?”
將手裏的水杯蓋緊,眯著眼睛盯著不遠處搭在石頭上的小青蛇,“不知道你們這裏有沒有,但是我老家以前有,記憶裏總是有那種抄著外鄉口音的貨郎挑著貨品上門叫買。”
“特別健談,能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理,沒有什麽是他們問不出來的。”將杯子塞回背包,看來我們是必須得繼續前進了。
“薄言,你是不是小說看多了?你說的這話讓我想起了盜墓片子,還挺能掰扯!”對於我的話,趙安大部分都會保存質疑,取笑逗樂並不耽誤他對四周的觀察,於是也麻溜的收拾東西。
“走吧!”方行旅率先被起背包,警惕的盯著那條懶洋洋的蛇。
“該換班了,方哥,你打頭陣,我斷後!”樂嗬嗬的趙安跟沒事人一樣拉了我一把。
方行旅一直沒有動作,站定後的我鬆開了趙安側頭就能看見他一瞬不瞬的盯著我們這邊,嚇得我警惕的望向身後,生怕又出現一條蛇。
“其實呢,小趙同學,藝術源於生活!”
這是在變相同意我的看法嗎?引得我回頭看向方行旅,就見他一臉得逞的壞笑,虧我剛才還有那麽一絲絲的感動,這一刻也該付之東流了。
這片竹林很是茂盛,延綿不絕,腳下的路越來越平緩,漸漸得有若隱若現的滴答聲傳來,和方行旅對視一眼,看來就在這附近了。
越往前走就越能愈見明顯的涼意,我們在竹林的邊緣停下,抬眼就能看見碧綠的潭水,那條幾乎快要斷流的瀑布就掛在山壁上淅淅瀝瀝。
就是這裏,歲月變遷,時光流轉,原來能卡車通行的道路已經長滿了竹子,潭邊的那顆柳樹也早已沒了蹤跡,地上隻還剩了一個大坑仿佛證明著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