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起疑
望著碧藍的天空,把外套脫了下來掛在椅子上。
“小趙去準備東西,今天天氣這麽好,出去走走。”
方行旅擰緊了手裏的保溫杯,爾後直接遞給了我。
“打算去哪?”
我緊張的瞅了一眼忙忙碌碌的桐姨,她聽見方行旅的話也隻是身形停頓了一下便又繼續著手裏的活計。
望著趙安麻溜進屋的背影,這兩個人又在我沒在的時候商量了什麽。
耳邊一直沒有傳來方行旅的聲音,就抬頭看向了他,對麵的人唇角掛笑的衝我眨了眼睛。
“太鋌而走險了!”
我的心咯嘣一下,這大白天的去也太明顯了。
“方哥都準備好了,走吧!”
趙安興高采烈的背著包拿著相機騰騰的下了台階來到我們身邊。
“還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
望著方行旅意味深長的笑,我還是跟在了後麵出了門。
“都說是來散散心,半夜三更的去才奇怪。”
方行旅接過我手裏的保溫杯,長腿一邁走在了最前麵,目的地就是我家老宅,留下我自己獨自一人風中淩亂。
仔細想想,還真如同他說的,一般人誰會晚上去,完全就是在欲蓋彌彰,清清楚楚的告訴他們,我就是沈薄言,都不用七姑婆來試探了。
我們停在了一座木樓前,腳下是因年代久遠已經開裂,太長時間無人打掃的水泥地麵上爬滿了已經成枯黃色的狗牙根;旁邊的竹林生機勃勃的綠到與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襯得這座木樓更加破爛不堪。
邁上台階,來到了門口,曾經朱紅色的大門經過風吹日曬已經成開始微微泛粉,緊閉的門並沒有上鎖。
“要進去嗎?”
哢嚓一聲,趙安按下了相機,出了聲。
“明知故問”
雖然我經常懟趙安,但是這句話還真不是我說的。
吱嘎,麵前的木門就這樣被打開了。
“老大……”
伸手想拿住方行旅已然是來不及了,他聽我的聲音停下來了即將要邁進去的腳,回頭衝我一笑。
“放心吧,白天還有許多事要做,這裏沒人。”
一進門除了堂中間的那張漆黑色的大方桌便沒有其他家具了,還真如方行旅所說,壓根沒人。
左邊就是一個過道了,從這裏能一眼望到偏堂,那裏的爐火在昏暗的角落裏忽明忽暗。
沒有再顧方行旅和趙安,我迅速的向左走去,擰了已經生鏽的按鎖。
除了鋪麵而來的窒息感就是爛木頭的腐朽氣息,曾經透明的玻璃現在已經發黃,外頭再明亮的陽光也照不亮滿室的淩亂。
“我去,這是遭賊了啊!”
緊跟其後的趙安也擠了進來,四處張望著,方行旅將一本發黃的冊子遞給我便戴了手套四處翻找查看。
這是我啟蒙時,二叔公給我訂的本子,上麵還有歪歪扭扭的毛筆字,最下麵的紙已經被蟲咬得全是大小眼。
不死心的我捏緊了手裏的冊子轉身去了偏堂,除了火爐邊的兩個木椅子和樓梯,這裏也沒有什麽東西了。
廚房就更不用說了,隻留下了那些土灶和一口一米多高的大水缸,水龍頭不知道是沒被擰緊還是其他,滴答滴答的落著水滴。
“嗬,還真是什麽都沒落下。”
緊跟其後的趙安慢悠悠的跨進了廚房,嘲諷的語氣裏摻雜著些無賴。
“咱們要去樓上看看嗎?”
“不用”
立在偏堂大門後的方行旅出了聲,陰影裏的人壓根就瞧不清麵容。
“這裏什麽也沒有,不如換個思路。”
這話聽著像打商量,實際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誰在裏麵?”
吱嘎,穿過窄窄的過道,大門被推的更開了,驀然而起的塵埃在太陽光裏飛舞著。
我們互相看了一眼,趙安拿著相機邊拍邊走了出去,我也打算跟著出去,方行旅卻一把拉住了我。
“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盯著他棕褐色的瞳孔,方行旅開始說的不無道理,我想我可能有更好的辦法。
“怎麽是你呀!這個房子太危險了,你們這些年輕人還真不惜命。”
“這您就有所不知,這房子還真不是輕易就能見著的。”
“這裏有什麽說辭?不就都是些破木頭嘛!”
“大哥,這些建築可都有年頭了,可惜地段不好,否則啊.……”
男人的聲音聽著有些熟悉,趙安又開始誆人了。
“我打算去祠堂看看,這裏都來了,不去祠堂才奇怪!”
“老四,做嘛呢!趕緊的讓人出來,趕緊的鎖門。”
是昨天晚上守在這裏的人,這才中午他們這裏就回來了。我連忙拉了方行旅藏在了樓梯下來的偏牆上。
“等一下,大哥,我朋友還在裏麵!”
“哎喲,宏哥,你慢點!”
耳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趙安的話已經讓那個宏哥起了疑心,我背靠在偏堂和臥室的隔牆上,側頭瞅著過道裏的人。
“他們已經起疑了,薄言。”
突如其來的暖讓我的心髒在胸腔裏狂跳,我也說不清楚是被嚇的還是被嚇的。
此刻的距離能清楚的看見方行旅閉著的眼皮上一根根纖長的睫毛,我驚恐的揪了他的衣角看向廚房半掩的木門。
嘴唇上傳來了輕輕的撕咬,我回了神,方行旅的眼睛已經睜開就那樣盯著我,棕褐色的眼珠子讓我有些害怕。
“哎喲!你們這些小年輕.……”
方行旅立馬鬆開了捧著我臉的手,自然而然把我拉進了懷裏,他的嗓音就在我頭頂響起。
“大哥”
“這裏怪危險的,都是危房了,早點回去昂。”
“好的,大哥,我們馬上出去。”
我說不出自己現在什麽心情,要是害羞還真沒那種感覺,心裏酸溜溜的感覺讓我的淚珠子即將快要湧了上來。
“怎麽了,嗯?”
方行旅好像也發現了我的不對勁,故作溫情的問道。
“方行旅……”你知不知道這是我初吻,當然這句話我沒有說出來。看在他吻技還不錯的份上,我好像也不虧,我這樣安慰著自己。
“乖,薄言。”
他的吻再一次輕輕落在了我的額頭,旁邊的大哥咂著舌,估計是覺得沒眼看,轉身出去了。